新皇力排眾議,修改律令, 則日起嫁娶自由, 不論男子女子還是哥兒都可以自由婚配, 這也意味著同性可以嫁娶,哥兒的選擇不再只能嫁人。筆神閣 m.bishenge。com
這條律法一經頒布, 整個大安朝上下一片譁然,有喜極而泣的, 自然也有守舊派認為新皇此舉有悖人倫。
朝堂上敢指責新皇的人卻沒有幾個,畢竟文武百官中領頭的幾位都是此條律法的推崇者。
游景殊更是起草了一份婚姻法, 現在正在與黎老, 游明遠共同修撰,爭取草日頒布。
等到律令頒布的這天,溫琅才知道原來自己曾經無意間說的一句話, 游景殊早已記在心上, 並為之付諸了行動。
律令剛推行的時候是沒有多少人敢去嘗試的, 畢竟紮根在心底陳舊的觀念是不可能在瞬息間改變。
但是不著急,一切都在變好的路上。
「游采芙被他家裡人趕出來了。」溫琅對此有些意外。
游景殊聽了卻是淡然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伯一家都是同一種人, 自私自利,如今游采芙懷著安胤聰的孩子,安胤聰又貶為庶人, 頭上還頂著弒父殺君, 意圖謀反的罪名, 他們一家如何敢接手遊采芙這個燙手山芋。」
「也是, 不過游采芙也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溫琅對游采芙不熟,既沒有想踩上一腳也沒有幫扶一把的意思。
「管他們做什麼。」游景殊牽著溫琅的手坐到庭院裡的石凳上。
這會兒已經是初春,空氣中可以嗅到花香。
「你母親的消息查到了。」游景殊將一份文書遞到溫琅面前。
溫琅愣了愣,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拿過文書沒有著急看,「你看過了嗎?」
「嗯。」游景殊點了一下頭,說:「和你猜想的差不多。」
「我想也是。」溫琅低頭一目十行的看起來。
他的生母尤氏是溫世侖老家一位秀才的女兒,是當地的夫子,也算是書香門第出身,自從嫁入溫家,一直任勞任怨照顧婆婆和丈夫。
尤氏的父親是溫世侖的老師,所以溫世侖時常能見到尤氏,自然而然對尤氏起了心思,他費盡心思追求到了尤氏,尤氏的父親其實並不看好溫世侖,他是溫世侖的老師,看得出溫世侖性格里的缺點,自然是不放心將掌上明珠交到溫世侖手中。
可惜後來尤氏的父親患上急症,不得己在撒手人寰前將尤氏交付給溫世侖,並且拜託了自己的好友舉薦溫世侖,給了溫世侖更好求學的機會。
可溫世侖並不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他遠赴平城趕考,中了二甲,被國子博士周仕看中,想將其女周月蘭嫁給他,溫世侖和周月蘭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只是恰好家中來信,說尤氏懷了身孕。
見過平城貴女的溫世侖,如何還看得上鄉野村婦的尤氏,他和周月蘭真可以說是什麼鍋配什麼蓋,誰也沒有把尤氏看在眼裡。
尤氏滿心歡喜隨著婆婆趕到平城,以為好日子來了,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一個又一個壞消息。
婆婆得知自己的兒子被平城的貴女相中,立即逼迫尤氏,讓她識大體點,自降為妾室。
尤氏舉目無親,如何斗得過溫家母子,就算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只能從正妻降為妾室,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迎娶別的女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不知道的是,她就算自降為妾室,也是周月蘭的眼中釘肉中刺,除非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死,否則周月蘭心中的那口氣永遠得不到舒緩。
不過溫老太太看重子嗣,如何也要保住尤氏肚子裡的孩子。
可以去母留子,絕不可以連同孩子一同解決。
尤氏在懷孕期間嘗盡了痛苦,她甚至想要一了百了,可只要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就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來。
周月蘭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折磨她,也正是因為這些折磨讓尤氏確定,如果她生下來的是個小爺,那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在周月蘭手中活著長大。
她隱隱記得自己看過一本書,裡面提到了一種特殊的植物,這種植物提取出來的汁液可以用作染料,這種染料很特殊,除非特定的藥水,否則無論如何都洗不掉。
她在和婆婆來平城的路上,偶然救了一個又聾又啞的婦女,尤氏心善,知道她死了丈夫和孩子,無處可去,便讓她跟著自己。
這婦女表示自己不要工錢,只要能給她一口飯吃就行,溫老太太合計了一下還挺划算,反正到了平城也需要買人伺候,倒不如撿個便宜,反正是伺候尤氏,不是伺候自己,笨手笨腳也礙不著自己,便高傲的答應下來。
就是因為這次心善,讓尤氏在偌大的溫府里,有了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拜託這位婦人幫她去買那種特殊的染料,她們找了很久,終於在尤氏快要臨盆之前找到了。
而尤氏生產的時候,溫老太太和溫世侖夫妻二人都去參加宴席了,好在這位婦人自己有過生產的經驗,好險幫助尤氏順利生下了孩子。
也就是這時候,聽見婦人恭喜自己生了小爺,尤氏才知道婦人雖然聾,但是並不啞,她是被上一任主人家折磨聾的,那時候她剛失去丈夫,又接連失去孩子,整日鬱鬱寡歡,也不開口說話,久而久之旁人便以為她又聾又啞,婦人正好也不想和別人交流,越久順勢裝作聾啞人。
尤氏得知自己生的是個小爺,差點沒暈過去,她趕緊讓婦人給孩子的眉心點上一顆紅痣,裝作自己生的是個哥兒。
「最關鍵的就是找到這位婦人,就是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世上。」溫琅沉吟道。
「我讓人去找了。」游景殊握了握他的手讓他放輕鬆,「溫家和周氏都會遭到報應。」
「他們當然會遭到報應。」溫琅的眼睛黑沉,他完全能夠想像得到他的生母是怎然溫柔嫻靜的女子。
可惜嫁給了一個人渣。
若是他外公沒有患上急症,無所託付,怎麼也不會把女兒嫁給溫世侖。
他們這邊正在想方設法找人,丁橋那邊就給他們帶來了好消息,他們要找的那位婦人,竟然被丁橋給遇上了。
因為南疆戰火紛飛,丁橋只得關了鋪子,準備回泉溪縣,然而就在他回程的途中,一路遇上了不少逃難的百姓。
丁橋心善,將自己的食物拿出來分給這些顛沛流離的百姓,他身旁是鎮南王府的人,那些窮凶極惡想要上前來搶食的流民,也只敢想想,不敢付諸行動。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些人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趁著夜色想要殺人越貨。
多虧了一個年輕的姑娘悄悄和丁橋一行人報了信兒,才沒讓人得逞。
巧的是這位報信兒的姑娘,她的婆婆就是溫琅和游景殊正在找的那位婦人,這姑娘家中原本富貴,婦人被人牙子幾經轉手送到了南疆,被她家裡買了下來,後來姑娘家中出事,婦人便和她相依為命,她是個知恩的,不再把婦人當做下人,而是開口叫了她婆婆。
「大少爺!」已經五十來歲的婦人一見到溫琅便熱淚盈眶的抓住他的手,給他跪了下去。
溫琅趕緊將人扶起來,讓人倒了一杯水遞到婦人手中,婦人淚眼婆娑的溫琅看,「大少爺和夫人的眼睛長得可真像,耳朵也像。」
這種感覺很奇怪,溫琅明明沒有見過尤氏,但是婦人這麼說,他心裡卻生出一種奇妙的暖意,好像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讓他勾勒出尤氏的模樣。
「真好,真好。」婦人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止不住眼淚,「夫人在天之靈,一定能心安了。」
溫琅頓了頓,微微揚起唇角,「嗯。」
「可以和我說說,我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嗎?」溫琅托婦人身旁的姑娘幫忙傳遞他的意思,這姑娘因為一直跟著婦人,學了一些手語。
婦人捏緊了拳頭,眼睛裡滿是恨意,「都是周氏那個毒婦做的!」
一直安安靜靜做生意的伯爺溫琅,突然間狀告了溫世侖和周月蘭。
一個是他的生父,一個是溫家的主母,他也該喊一聲母親。
這件事一出,不少人罵起溫琅不孝,當然也有人好奇溫琅為什麼要突然間狀告這兩人。
原來,溫琅的生母竟是溫世侖的髮妻,周月蘭才是後來者,溫世侖飛黃騰達後便拋棄了溫尤氏,甚至給她安上惡名,毀壞她的名聲,說她是個爬床的丫鬟。
而周月蘭比溫世侖更狠,她竟然給溫尤氏下了□□,混在她的一日三餐中,讓尤氏生下溫琅後一年便去世了,對外卻稱尤氏生孩子的時候損壞了身子,才去世的。甚至撈了個賢妻的好名聲。
周月蘭不僅不認,反而還倒打一耙說溫琅陷害她。
又說游景殊現在身居高位,溫琅想要陷害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直到溫琅請出了證人,周月蘭才徹底啞言。
「你……你怎麼會?你怎麼會沒死?!」周月蘭看見婦人的瞬間,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當然沒死,我要是死了,誰來替夫人鳴冤。」婦人讀出周月蘭的唇語,像是地獄來的惡鬼,找周玉蘭索命。
周月蘭被嚇得雙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幸好她一把抓住了溫世侖的衣袖。
「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溫世侖不敢相信每天睡在自己旁邊的枕邊人,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髮妻。
尤氏到底是溫世侖的初戀,午夜夢回想起來,總還有些懷念,時間越久,當年那種單純純粹的情感也就越發被美化,每當周月蘭強勢的時候,溫世侖總會想起那個早逝的女人。
「拜周氏所賜,我一歲就沒了娘,也是拜她所賜,我當了二十的哥兒。」溫琅跨步走入眾人的視線,令人錯愕的是,他眉心那顆紅痣,消失不見了。,,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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