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魂第二杯酒下肚,顯然還是不適應酒的味道,眯著眼皺著鼻子,久久都覺得不快。這一切都入了許蕭的眼底,他張了張嘴,正待再說些什麼。
卻在這時,王魂抓過開了的一瓶啤酒,自個兒給倒滿了,咕咚幾口喝乾。隨即抓起一瓶新的啤酒,站起來對許蕭說道:「既然大哥這麼看得起我,我就借坡上馬攀點關係得了,都說感情深一口蒙,感情長一瓶玩,所以我琢磨著,得敬大哥一瓶才行。」
許蕭微微一愣,被王魂這氣勢所嚇住了,他緊緊地盯著這小子的臉,卻發現這小子的臉已是通紅的顏色。頓時放下心來。不是說上臉的人就不能喝酒,但上臉的人絕對喝不了快酒,這是醫學界的常識。
所以他淡然一笑:「哈哈,你小子倒是很對我的胃口,行,我接了!」
兩人都揚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許蕭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一瓶酒喝得又勻又快。倒是王魂顯然沒搞過這吹酒瓶的事,一下嗆到了鼻孔,險些咳嗽起來。
兩人喝完,頓時迎來了一片掌聲!
許蕭面帶微笑,悠悠然又開了兩瓶酒,淡淡說道:「既然受了老弟的敬酒,我若不回就有失禮儀了,來,我也敬你一瓶。」
手中的酒瓶,穩穩遞到了王魂的面前。
何靜頓時急了,伸手去搶,一邊說道:「我替他喝。」
許蕭卻是把酒瓶一回,輕輕道:「有誰見過老闆替員工擋酒的啊?」
沒有人敢說話,事實上也不存在這麼個理。
何靜臉色通紅,顯然就要發怒了,這時王魂卻是伸手接過了瓶子:「沒事。我自己來。」
「可是你」
王魂用袖子擦了擦先前被嗆出的眼淚,趁機對何靜眨了眨眼睛。正好他這個位置許蕭卻看不到。
何靜微微一愣,焦急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隨即王魂的一瓶酒又喝得乾乾淨淨,酒瓶往桌上一頓:「再喝真要醉了。」
許蕭還掛著微笑,笑容卻挺尷尬,琢磨這這時候是該出個說假話罰三杯策略,還是趁機再灌這小子一瓶。但再灌的話,他也得跟著喝不可。一次性喝了兩整瓶,肚子早撐得如皮球一般,再喝上一瓶的話,那准得炸了不可。正待和身邊兄弟們使下眼色,誰料王魂又道:「雖是要醉,卻是痛快。哥哥既然看得起我,那就懇請准我一醉方休。」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但卻不影響王魂開酒的手,也不影響別人對於許蕭的期待感。
許蕭打了個飽嗝,看著眼前遞過來的一瓶酒,簡直像看見一瓶毒藥。然而眾目睽睽,他已沒了退路,這會除了在心底把自己給罵了千萬遍,就只能接過那瓶酒了。
咕咚咕咚第三瓶酒,王魂喝得比許蕭要利索得多,而許蕭第三瓶喝下去之後,渾身都在顫抖了。這時他也顧不得面子了,只留下一句:「抱歉,我得上個洗手間。」
王魂也跟著說道:「我也想去,不如一起吧。」
許蕭能拒絕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一時臉憋得比死了還難看。
喝酒的人大都知道一個不雅的秘密。那就是酒喝得多了,但是卻還沒來得及消化的時候。是可以刺激喉嚨再重新吐出來的。
許蕭此時要上廁所,自然就是想借尿遁行以此招。但他卻沒想到王魂會跟著。
本來是絕望至極,卻轉而想到,這小子比他多喝了兩杯,算起來已是四瓶下肚,絕對不會比他好受,沒準這會也是憋不住要去廁所里摳喉嚨了。
這麼一想,頓時就樂了。到時候,自己稍微再憋一下,等到這小子做那噁心勾當時,再放肆地嘲笑他好了!
兩人來到了廁所。許蕭走進一個坑位,關了門,耐心地等待著。
等著等著,卻是只聽見了一陣滴水聲洶湧而悠長
良久外面傳來一聲痛快的輕哼,王魂的聲音傳來:「蕭哥,怎麼還沒完事?不會是尿不出來吧?」
許蕭一驚慌忙拉開了拉鏈,做出個樣子才回道:「最近是有點上火!」
王魂吭哧一聲,顯然是在忍著笑:「那你悠著點,我就不等你了。」
許蕭趕緊回道:「去吧,我馬上就來。」
這瘟神再不走的話,他得昏死在廁所里了。
三分鐘後,許蕭折騰出了一身冷汗,卻是一身輕鬆,摳喉嚨可謂是躲酒的不二良策。雖然有點傷胃,但偶爾為之還是無妨的。
出來之後,那邊桌上歡聲笑語,吃得很是歡暢。許蕭陰險地笑了笑,從容地走了過去。
據他所知,王魂之前上廁所,真的只是上了趟廁所而已。這會肚子裡還有著三四瓶酒的存貨呢,如果這時候再趁機嘿嘿!!!
事實證明,這一天對於許蕭來說是最恐怖的噩夢。他怎麼也沒有料到。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誠懇無比的愣頭青說自己不會喝酒卻是一個天大的謊言。
千杯不醉也能叫不會喝酒嗎?幾天以後,許蕭回憶起來仍忍不住流淚。
那得是一個怎樣的肚子啊?他都去了四回廁所。雖然王魂也跟著去了四次。但每次都是真的上廁所而已,仿佛啤酒進到肚子之後就直接繞過腎進入了膀胱那得是多強悍的腎啊?
工作室的那幫小鬼,早在見勢不妙之時溜之大吉了,雖逃得快,滿桌的菜卻幾乎一掃而光。
最後許蕭真的不能喝了,跟來的幾個兄弟想要助陣,卻被何靜給擋下了。這姑娘乾淨老練,揮手叫來幾瓶二鍋頭,然後讓服務員找了幾號喝奶茶的杯子
然後何靜和四位職業玩家都醉成了泥。
許蕭是清醒的!!但他的胃都摳成習慣性禁臠了。幾乎看見王魂就想要嘔吐,這算是一種病嗎?
「我喝醉了。你得先送我回去再去上班。」何靜站了起來,細長的食指對著王魂的鼻尖。
許蕭全身無力,體虛多汗摳喉嚨後遺症,卻是掙扎著站了起來:「我有車,我來送你。」
何靜紅紅的臉上鮮花迸放:「你是想把我送閻王那裡去吧?」
許蕭還待堅持,何靜早已把一隻手搭在了王魂的肩膀上,如同指揮千軍的將軍,食指前伸一聲嬌喝:「走!」
「小子,你若是敢把她怎麼樣!我不饒你。」無奈地望著兩人的背影,許蕭只能恨恨地威脅。他的工作量遠比王魂要大,四個如泥的醉鬼需要他給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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