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普通人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若是他能早點來,或許這三人就不用死,或者今天他不從這裡過,那麼這一群土匪強盜就要逍遙快活,又不知有多少人將要喪命在他們手中。
&也命也!」寧采臣嘆息一聲,便不再多想,行走於狂風暴雪之中。
這天下有太多不平事,他沒有能力惠澤天下人,只有靠自己手中的一把長劍,斬盡眼前的罪惡。
學堂裡面的老夫子常常教導他要胸懷坦蕩,問心無愧,如今他也是這麼做的。
風雪不停,夜色如水,籠罩大地,這一夜他在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遇到客棧或者人家,只能露宿山野,打坐禦寒,清晨醒來,卻意外的發現丹田中的內力增長了那麼一絲。
不要小看這一點增長,足足當他平時三五天的修煉功夫,一道道內力在經脈中流轉,最後歸于丹田,趨於平靜,後天七重指日可待。
轟
周身氣勁勃發,震開衣袍上的積雪,繼續背著書簍,踏著皚皚白雪,沿著前路前行。
厚厚的烏雲遮住日光,大地灰暗,雪開始慢慢變小,等到正中午的時候,天空只是零零希希幾片雪花。
確認了一下方向之後,他直接運起內力,飛奔而出,所過之處,雪面留下一個非常細小的痕跡,可見他輕功也不錯,再進一步就是踏雪無痕。
&呼」
人影翻飛,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越過山頭。
時光如流水,逝去不復返,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而寧采臣也終於踏入兗州地界,這裡武林門派林立,隨處可見先天高手,後天武者更是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以他後天六重地修為,稍不注意就要被人幹掉,索性他直接把修為隱藏起來,化作一個四處雲遊求學的普通書生,也沒有人找他麻煩。
就這樣他在兗州待了一段時間,把賬收回來之後,又繼續朝著神州其他地方趕去。
也不用馬匹,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趕路,背著書簍,若是當地有什麼大家人物,他就會上門拜訪請教,幾個時日下來,學識到是增長不少,臉上的青澀也褪去。
又是一月流光飛逝。
青州安陽郡。
高大的城樓聳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甲士在上面巡邏,城門口,守城的士卒正在排查過往的行人。
長長的隊伍中,一個年輕的白袍少年背著一個書簍,隨著人流踏入城中。
青州九郡沒有一個霸主級別的勢力,但卻有數個頂尖的門派和世家,雖然比不上武當,少林,這些門派,但卻絲毫不弱,幾大門派和數十個強悍的勢力共同把持青州,外來實力想要在這裡九郡占據一席之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朝廷的力量在這裡被完全摧毀,這些士卒沒有哪個是聽命於朝廷的,他們是這些勢力的私兵,用來管轄九郡,不過六扇門的實力在這裡雖然被壓制,但卻沒有哪家敢動手。
六扇門可不同於朝廷,現在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占據三州之地,高手無數,更有鐵捕韓立坐鎮,無人敢招惹。
哪怕是青州武林中人膽子再大,也不敢真正和六扇門撕破臉皮,給他們入侵九郡的藉口。
自從國運崩潰之後,六扇門一次次地廝殺,楞是靠一己之力,獨自對抗武林,無敵的威勢不是靠嘴說的,而是用刀,用鮮血,用人命戰出來的。
&種底蘊不輸洛陽幾分!」
寧采臣四處打量,心中嘆道,也沒人管他,一入城便沿著街道四處轉悠。
安陽最為出彩的還要屬那天下聞名的青酒,無數人打破頭皮都想要喝一口,流傳數百年之久,可惜他不是一個好酒之人,不然非得找機會去嘗一嘗。
這裡有掌柜的一位老友,幾十年的交情,正好抽機會去看一看,告訴他老頭去世的消息。
城中最西邊,這裡屬於集市,非常熱鬧,不過周圍的房屋都比較破爛,和城中心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居住在這裡的都是安陽郡中最為底層的百姓。
他在這裡轉了幾圈才找到一家名為「青居閣」的酒樓,大白天的,也沒有幾個人,顯得比較冷清,看來這裡的生意不是很好。
&掌柜的在嗎?」
&就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一個富態的老頭突然從一旁的櫃檯中直起身來,一雙小眼睛滴溜溜轉著,眼神飄忽不定。
&是寧采臣啊,您不認識我了?」
聽他這樣說,老頭眼中的驚疑不僅沒有散去,反倒更重。
&記得,你不陪著你家掌柜的,跑來找我幹嘛?」這個時候,老頭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櫃的,我是來收債的,你還欠我家掌柜酒錢沒給,我這裡還有欠條!」
&緊給我滾,我不認識你,更沒有欠誰錢!」一聽是來收賬的,老頭不等寧采臣拿出欠條,蒲扇一樣的大手就把他朝外面推,口中還不住的罵到。
&頭王,你又要欺負人了?」
周圍立馬圍上一大堆人,嘲諷道。
老頭面色燥熱,喝罵道:「都不去幹活了,在圍在這裡我就要報官了,讓官差姥爺把你們全部抓進去,到時候有你們好受的!」
說完就把客棧大門狠狠的關上。
寧采臣面露尷尬,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場面,這是一個老頭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的說道:「年輕人,你怎麼會來招惹王賴子啊,他可是安陽郡出了名的潑皮無賴,而且仗著和幾個官差認識,平日裡無法無天的!」
&麼無法無天,分明就是狗仗人勢!」邊上的漢子開口罵到。
一會時間,眾人也都散了,他也轉身離開,這會都快要入夜了,手上銀錢沒有多少,得找個地方先過一晚,明天再做打算,這賬多半是要不回來了。
夜幕降臨,寒雲罩頂,北風呼嘯,氣溫驟降,天空又開始飄起一朵朵的的雪花,落在人身上,刺骨的冷,一抹抹昏暗的燭光在安陽郡城四處亮起。
&呼,好冷!」
寧采臣緊了緊衣服,雙手搓一搓,口中呼出的熱氣瞬間就變成冷氣,一朵朵冰晶覆蓋在身上,趕忙加快了步伐。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他遊蕩著卻走出了鬧市,來到一片荒地,草木搖曳,遍地枯木,這裡沒有人煙,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又朝前面走了一會,一間破屋出現在眼前,斷壁殘垣,顯然荒廢已久。
&來只有在這裡將就一晚了!」
他把背上的書簍放下,拾了些枯草鋪地,又從外面找了一堆柴火架起篝火。
縈繞在身上的寒意褪去,熊熊火光在這冬夜之中帶來久違的溫暖,一陣寒風吹過,火光搖擺。
雪越下越大,不止如此,又下起傾盆大雨,雨雪交加,拍打著這破舊的房頂,僅存的木柱吱吱作響,搖搖欲墜。
隨意吃了點乾糧之後,他就盤坐於牆角,開始閉目練氣,漸漸的那狂暴的雨聲越來越小,心神沉寂下來,方圓的一切都開始安靜下來,一道道拇指粗細的內力纏繞在身上,不停地吞吐。
雪還在下,夜還在,雨也在,黎明還沒有到來,一切都在昏暗中,唯有那閃爍的火光。
突然,兩道龐大的氣勢從遠處飛來,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來到破屋的頂上。
打坐中的寧采臣早就被驚醒,這種氣勢讓他驚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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