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盤腿坐於傾天峰頂,周身被玉影留下的護體靈氣輕輕包裹,宛如一層無形的繭,將她與外界那狂暴的劍氣與刺骨的寒風隔絕開來。
然而,即便如此,每當冷冽的風穿透防護,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時,仍能帶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刺痛。
四周,除了風雪呼嘯的轟鳴,再無其他聲響。
在這份難得的寧靜中,江若離緩緩閉上雙眼,拋卻了心中的一切雜念,讓自己的心靈逐漸沉澱下來。
她開始細細回溯自己重生以來的點點滴滴。
前世的記憶加上穿書之前看過劇情,讓她在這個新的世界中擁有了先知般的優勢。
她能夠憑藉此,巧妙地避開許多潛在的危機,仿佛站在了局外人的角度,以一種超然的姿態觀察著這個世界。
在這個過程中,她不自覺地將周圍的人視為遊戲中的NPC,他們或善或惡,或喜或悲,卻都似乎與她無關,只是推動劇情發展的一部分。
然而,今日之事,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醒了她。
當她看到飲歲險些因為自己的隨手一擊而喪命時,她才恍然間意識到,這個世界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值得尊重的存在。
他們有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夢想與追求,而非僅僅是為了推動她所謂「劇情」的NPC。
她以為自己站在了局外,卻不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成為了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大雪驟然加劇,天空仿佛被無盡的陰雲籠罩,傾天峰頂的風雪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狂暴程度。
這是劍氣暴動的前兆,也是天地間最為純淨的靈氣最為活躍之時。
在這樣的環境下,江若離盤腿而坐,閉目凝神,仿佛與這天地間的風雪劍氣融為一體。
她的周身,劍氣隱隱約約地與周圍的風雪相呼應,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共鳴。
那些原本狂暴無序的劍氣,在她的引導下,漸漸變得有序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紛紛向她匯聚而來。
與此同時,磅礴的靈氣也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入,爭先恐後地湧入江若離的體內,為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力量。
江若離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地吞噬著周圍的靈氣與劍氣。
她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強大,而她的心,卻在這狂風暴雪之中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澄明。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若離體內的靈氣與劍氣逐漸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的氣旋。
這道氣旋在她的丹田處緩緩旋轉,磅礴的靈氣如同江河匯入大海,不斷地在江若離的丹田中匯聚、壓縮、凝練。
江若離的心中一片寧靜,她仿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絲靈氣的流動,每一縷劍氣的跳躍。
她的意識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與那暴動的劍氣、紛飛的大雪共同呼吸,共同律動。
遠處的山頭上,玉影與穆修雲並肩而立,兩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定在傾天峰頂那正在逐漸消散的氣旋上,各自的心思卻如同那翻湧的雲層,複雜難言。
玉影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而穆修雲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天策道人緩緩走近,他輕嘆一聲,感慨道:「此等天賦,實屬罕見,難怪能被仙尊慧眼識珠。飲歲那孩子雖然受了點傷,但並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可恢復如初。你們也別太過苛責,年輕人嘛,總需要些磨礪。」
穆修雲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輕輕搖了搖頭:「師兄就是太過謹慎了,切磋中受點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何須如此大驚小怪。」
玉影聞言,目光微微一凜,他瞥了穆修雲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仙尊將小師妹託付給我們,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不僅要保護她,更要引導她正確修行。這次還要多虧了天策道友,犧牲自己的徒孫來當阿離的磨劍石。」
天策道人聞言,擺了擺手,笑道:「咱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阿離雖然修為尚淺,但那份劍意卻是凌厲至極,連飲歲那小子都吃了個暗虧。這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以後的性子都收斂些。不過我可沒告訴飲歲咱們這次來九天玄宗的真正目的是磨鍊阿離,你們別說漏嘴了,不然連人家一招都沒擋住,真是太丟臉了。」
說到這裡,天策道人話鋒一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心疼:「其實,我也沒想到阿離的劍氣會如此霸道。你們當初接她上山之前,難道就沒好好調查一下嗎?」
天策道人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徒孫的,畢竟他那個徒弟短命,就留下這麼個徒孫,現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看著還是怪可憐的,不由得有些抱怨。
玉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是我疏忽了,當初仙尊剛提及阿離,我便匆匆下界,未能詳細了解她的情況。現在想想,她能在下界那般艱苦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劍意如此凌厲,也是情有可原。」
穆修雲此刻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他凝視著遠方的氣旋:「我相信仙尊的眼光,阿離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白雪覆蓋的傾天峰在寒風中屹立不倒,宛如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冷冽的風雪吹過,萬物都顯得蕭瑟而沉寂。
風雪交加,萬物似乎都在這嚴寒中沉寂,唯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在訴說。
飲歲站在附近的一個山頭上,目光穿過紛飛的大雪,遙望著那座遙遠的雪峰,暗自嘀咕:「師叔祖啊師叔祖,你何必對自己如此苛刻呢?」
自從他第一次見到江若離,就看出她是個老實人,因此自己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逗逗她。
然而,傾天峰上依舊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
飲歲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準備下山。
就在這時,他御劍飛行至隔壁山頭,意外地發現了同樣在遙望傾天峰的天璣。
「這是師叔祖的徒弟?那豈不是我的師叔?」
飲歲心中暗自嘀咕,但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尚小、一臉稚嫩的天璣,他實在叫不出「師叔」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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