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這個少年,心中充滿了疑惑。
從外表上看,這個所謂的魔域少主與魔域那些凶神惡煞、渾身魔氣的形象大相徑庭,他身上沒有一絲魔族的氣息,反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濟蒼朝城修真者,溫文爾雅,除了那雙偶爾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讓人難以捉摸。
這讓人不禁懷疑,這位真的是魔域的少主嗎?
然而,當凌霄的目光落在少年手腕和腳腕處時,他發現了端倪。
那裡纏繞著極細的靈氣絲線,幾乎與少年的皮膚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這些絲線看似無害,實則暗含殺機,一旦少年有任何異動,這些絲線便能瞬間將其制住。
凌霄心中暗自感嘆,謝辭看似對魔域少主極好,實則戒備心從未放鬆過。
就在這時,凌霄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輕輕揮手,只見囚籠周圍的靈氣欄杆以及少年身上的靈氣絲線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天璣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凌霄會有此舉動。
凌霄則淡淡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天璣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仿佛凌霄的話對他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你什麼意思?」
凌霄語氣清晰:「我的意思很明顯,魔域已經被我們封印,你作為魔域少主,現在可以自由了。」
「那……我父君呢?」
天璣的聲音變得沙啞,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與恐懼。
他仿佛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但又不敢輕易相信。
凌霄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魔域主,已經死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天璣的心上。
他踉蹌了一下,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失魂落魄。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痛苦,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不……不可能……」
天璣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回想起自己曾經與父君共度的時光,那些歡笑、那些教誨,如今都已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回憶。
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悔恨,是他將父君的弱點告訴了凌霄,才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我到底做了什麼……」
天璣低聲嗚咽,聲音中充滿了自責與絕望。
他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那雙手上沾滿了鮮血,讓他無法釋懷。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只是偷跑出家一段時間,外面的世界就已經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牢籠內,天璣的哭聲斷斷續續,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痛苦。
而謝辭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凌霄看著天璣的慘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天璣的肩膀,說道:「別哭了,你不想見江若離嗎?」
天璣聞言,猛地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盯著凌霄:「我師父……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凌霄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卻並未直接透露江若離的具體狀況。
只是輕輕咳了一聲,以此來掩飾心中的某些情緒。
「你起來吧,我帶你去見她。」
天璣剛要起身,卻被謝辭叫住。
謝辭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枚戒指,那戒指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他輕輕一拋,戒指便穩穩地落在了天璣的手中。
「此物能遮掩你的氣息,戴著它,你便不會被輕易發現魔域的身份。」
謝辭的語氣依舊冷淡。
天璣接過戒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明白,這枚戒指不僅是一個遮掩身份的工具,更是謝辭對他的一種保護。
他默默地戴上戒指。
隨後,謝辭轉身率先往外走去,凌霄則看了天璣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囑咐:「戴好吧,我們該出發了。」
在去往雲隱宗的路上,天璣顯得格外安靜,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堅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決定。
凌霄看著這樣的天璣,心中不禁有些尷尬,他原本想解釋更多,卻發現自己的話語似乎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於是,凌霄只好自顧自地說道:「阿離受了點傷,不過目前性命無礙。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天璣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江若離的擔憂,也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
當一行人來到雲隱山腳下,靈河邊時,凌霄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輪椅上的身影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而天璣,更是怔怔地看著那輪椅,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輪椅上,江若離靜靜地坐著,她的面容雖然略顯蒼白,但依舊美麗動人。
旁邊,洛然站著,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感受到視線,洛然的目光在凌霄和天璣之間掃過,眼中閃過一絲明了。
洛然對凌霄的去向心知肚明,自然也認識這位魔域少主。
他對著凌霄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凌霄回過神來,輕輕推了推天璣,說道:「她就在那,你過去吧。去見見她,或許能讓你心中好受些。」
天璣的腳步在草地上輕輕踏過,目光緊緊鎖定在江若離那略顯蒼白的臉上,心中涌動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愧疚與自責愈發強烈。
洛然也悄然動身,朝著凌霄的方向走去。
兩人的身影在靈河之畔擦肩而過,仿佛是兩道不同軌跡的流星,在夜空中短暫交匯後又各自奔向遠方。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洛然輕聲對凌霄說道。
凌霄聞言,微微點頭。
洛然與凌霄轉身離開,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的樹影中,只留下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在空氣中迴蕩。
此刻,靈河之畔只剩下天璣與江若離兩人,他們靜靜地相對而坐,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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