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你早回來。」陸秋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洗好了菜。
他們訂的菜每天早上都會有人送來放在門口。
西澤爾手上的動作定了一下,艱難開口:「我今天,親眼看到失蹤事件了。」
他這才找到點魂一樣,一股腦把今天遇到的事說給陸秋聽。
「他們居然見死不救!明明當時是可以救得了的!」他大聲道,握緊了拳頭:「如果我當時動作快點,我看到洞裡的光了,他們一定很害怕」
他語氣激動,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陸秋少見地沒有安慰他,只是回想著他話里的所有細節。
她很快打開一張礦區的地圖,把之前和這次出事的地方都標註了上去,感覺到西澤爾的崩潰爆炸,她還是說了一句:「你冷靜一點。」
西澤爾頓了一下,馬上是更強烈的反彈:「你為什麼那麼冷靜!那可是生命啊!你說要來這裡看看聯邦對這裡的態度,你是想拿人命當成你對聯邦政府的考核目標嗎!」
陸秋很理解他現在的閱歷對生死的反應非常大,嘆了口氣,眼睛還沒從地圖上挪開。
「我很抱歉,但是按照洞裡的氧氣含量,即使當時沒事,他們現在大概也死了。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在這裡生氣是沒有用的,深呼吸,一、二。」
他困頓又迷惑地看著她,真的跟著她的拍子調整呼吸。
然後漫漫冷靜了下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當時在場的是他,他都做不出什麼,現在對著無關人員發火。
她不冷靜又能怎麼樣呢,陪著他一起去把那個洞打穿把人救出來麼。
「你繼續你的事吧。」他轉身,繼續收拾菜。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世界上這樣的事就是會有很多。」陸秋在地圖上尋找出事的地方並一一標記。
她也覺得自己冷血了不少,以前和現在,她都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件,天災人禍,身邊不斷有人死去。
難受是沒有用的,沉淪是浪費時間的。
人總要往前,去做些什麼。
她是質檢部的人,所以有每個礦洞的分布圖。
將每個坐標都標記好以後,她發現這些礦洞從分布上東西南北哪哪都有,沒有任何規律。但是如果疊加等高線圖,無一例外,都比較靠近山峰,幾乎在一條等高線上。
這山裡有什麼嗎?
今天西澤爾親眼所見,他雖然沒有過去的記憶,但不是傻子,如果是人為的,不至於看不出來,聽他的話,是某種未知生物把洞口封上了。
難道真就是天災的意外疊加人為的無知?
但只是這樣的話,主管為什麼會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也不說個究竟。
而且他們之前一打聽,別說霍伯爾人,就是人類也三緘其口。搞得他們之前在這呆了那麼久,硬是沒套出多少消息。
本地人迷信不敢說,人類還能迷信嗎?
這件事好像接近了真相,但又變出了更多疑點。
接近山峰垂直線的區域並沒有分布礦洞,出事的地方圍了同一條等高線一圈。難道除了她沒人看出這個問題嗎。
第二天她本來想去找負責礦區安全的負責人,但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聽到屋外傳來低沉的鼓點聲。
她的房間正好臨街,從窗戶看出去,發現街上擠滿了霍伯爾人。
他們的外毛已經足夠保暖,所以平時不怎麼穿衣服,偶爾穿圍裙馬甲,還是為了防止把毛皮弄髒。
今天他們都穿著幾乎稱得上盛裝的衣裳,手裡拿著打擊樂器,正在緩緩走向礦區的方向。
她穿上衣服打開門,西澤爾也正在廚房裡看著這一切。
「他們在幹嘛?」他聽到聲音回頭問道。
「大概是什麼祭祀,最近死太多人了。」這種原始的信仰,遇到這種自己解釋不了,甚至聯邦來的傢伙也解釋不了的事,只能拿出最傳統的手段。
「我有點擔心,我過去看看。」她一閃身並沒有進廚房,而是直接出了門。
西澤爾看著門上保證出入平安的裝飾飛揚起來又落下,嘆了口氣跟著她離開小屋。
跟著隊伍最後果然來到礦區,她找到沒參與這件事的霍伯爾人問了一下,這果然是祭祀地母的儀式。
她的個頭放在帝國聯邦都不怎麼占優勢,好在這裡的人平均大概一米四左右,她一眼就能看見最前面有一個盛裝的霍伯爾人,他在霍伯爾人里的個頭也不大,扭動著被繩索縛住的身體,左右兩個人毫不動搖地架著他往前走。
她繼續往前跑,想看看他們的祭祀到底是什麼步驟。
總不至於是自己猜的,最糟糕的那種
拜託這都多少世紀了!
越靠近礦區人越多,西澤爾很快跟了上來,兩個人一起分開人海來到離祭祀地點最近的地方。
前面的空曠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土包,它並不是無意義忽然出現在那的,它旁邊還有一個大坑,而坑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立起來一根柱子。
附近已經出現了圍觀的人類,陸秋抓住其中礦區的主管:「他們在做什麼,不會是要人祭吧!」
主管看了她一眼,又看到西澤爾:「你是質檢部的?凱撒?你昨天回去沒事吧。」
「沒事,他們要做什麼?」西澤爾看向走到柱子前的人問道。
「嗨,本地人的祭祀,你們知道,在我們來之前,他們還處在原始社會狀態呢,這段時間陸續死了那麼多人,長老們害怕了吧。」
「那個」陸秋指向被綁在柱子上的人:「他們不會是要把她獻給地母吧?」
「估摸著是,雖然人祭在聯邦法律中已經被廢除,但這次很特殊。」
「特殊在哪!」真的印證了心裡的想法,陸秋焦急起來。
「死那麼多人也沒個解釋,就是人類也不能制止他們了。」主管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新來的,不能多管閒事。」
「什麼叫多管閒事,難道你也信有鬼神嗎。」
「尊重本地人喂!」一瞬間面前的身影就不見了,主管還想拉住她,但他的速度哪能追的上陸秋。
那些人已經把什麼液體淋在被綁著的人身上,他被捆得死死的,卻依舊努力扭動著身體想要逃離。
打擊樂的聲音很整齊,還有和聲的低吟,能引得人心一起震顫。
人們都注視著那根柱子,偶爾露出不忍想要制止的,也被同伴攔下。
祭祀程序並不繁瑣,很快就有人拿著火把上前。
然而就在他要點燃獻祭的人時,所有人大腦完全滯後於視力一樣才發現,要獻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被綁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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