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齊謹帶著琴來到客棧,齊明與曄初緊隨其後,前院中子言正和陌百生練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小閻兒,看我們帶什麼來了!」齊謹興奮道。
「謹哥哥!」子言丟下百生,便迎上前去。
還沒跑到,子言一見他身後的齊明,想起上次沒有來得及拿回的紅紗髮帶,越過齊謹就掀起齊明的袖口,舉起他的手臂道:「你藏哪兒去了?不打算歸還於我嗎?」又擼開他兩隻袖子檢查,上上下下就是沒有找到。
齊明早有意料,子言的行為只能加深他嘴角的笑意。
「今日沒帶來。」齊明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起步走向大廳,子言自是跟上,纏問:「五日後我們就出發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齊謹莞爾搖搖頭,拿琴跟上自言自語:「看來我還得加把勁。」
莫川杉自從得知上次錯過了曄初大人,這次逮著機會領著一眾人提著衣擺讓曄初給寄語,那場面別提有多隆重了!弄得曄初剛踏進廳門就百味雜陳,不知是好還是壞...深深嘆了一口氣...
客棧後院,亭台樓榭,莫虎小隊運輸著小食和坐墊,一眾人就在亭中坐定。
齊謹放下琴後,對子恁詢問道:「傷勢如何?子恁兄。」
子恁微笑道:「已無大礙,謹弟放心。」
「那便好。」齊謹等一切妥當,見子言在子恁身旁坐下,與齊明對視一眼後,便開始撫琴。
齊明清聲開喉:「西風一夜剪芭蕉。倦眼經秋耐寂寥?歡作沉水香,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青煙籠月意茫茫,奈何人去情消...」
子言聽得愣神,現場音還是很不錯的,當齊明換了一首沙場戰歌,她就安耐不住了,拔出刻剎踩點舞劍,一會身形成直線,一會指劍向天,一會划過枝葉,一會快速旋轉手腕,留下劍光殘影......好不痛快!
冷麵和百生終於放過了曄初後也踱步來到後院,加入坐席。冷麵因為手臂石膏和衣擺都有曄初的寄語特別開心,臉頰微微泛光,甚是得意。百生就不一樣了,他高舉衣擺,看著上面倒寫的字,左歪歪頭,右歪歪頭,不太明白「君子憂天下,俠客行義恩」這句寄語的意思,又伸頭看看冷麵的衣擺,上面寫著「千人鎮魔,一人執正」,皺著小眉頭還是看不懂....
子言一出劍,正好劍尖接住一片飄飛的落葉,迎接齊明的一曲唱罷。定格一刻後,微風吹拂,吹走了那片,子言收劍負於背後看向弦琴,眼神微微發亮。
「小閻兒可想試試?」齊謹莞爾問道。
子言躍躍欲試:「嗯!」她點著頭落座,正好左邊挨著齊謹,右邊坐著齊明。
齊謹伸手環住子言,借著她小小的手指彈了一段清音,這下齊明不唱反念:「可憶柴門深閉,玉繩低,剪燈夜語。愁對西軒,荔牆葉暗,黃昏風雨。更那堪幾處,金戈鐵馬,我欲乘風助。」
冷麵雖不懂音律,聽著不吵不鬧,吃著點心也是愜意。百生全神貫注地用糕點搭著小屋子,似乎那些聲音與他一點關係也沒。莫虎一堆個個表情怪異,也不知道他們疑惑的是音樂還是口中的小食,眯眼愁眉...想「品嘗」出點什麼來....
本是一派文人雅致之風,只可惜齊謹一放手,下一刻。
「以前似乎見過師父彈琴,好像...是這樣彈的!」子言說著就拿琴弦當劍使,一眾人都驚呆了,內力亂串!
子言彈出了一段仿佛電吉他才有的重金屬音樂!
嘀嘀嘀噌噌噌突——邦邦邦噠噠噠丟——噗噗噗嘀嘀嘀嗚——
齊明趕緊運功護體,最重要的是護住自己的耳朵,以免遭殃!
齊謹沒有逃過,完全中招了,捧著自己的小心臟石化倒地!
子言停下手,興奮的問子恁:「大哥,我彈得怎麼樣?」
子恁也沒有料到,耳中鳴響不停,受傷的他像耳背的老人似的大喊:「小閻兒!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感覺自己快二度受傷了...」
而莫虎小隊全數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昏厥了!沒救了!靈魂飄出身體了!!
齊明皺著眉頭:「確實聽聞過琴音可以攻擊人,你無師自通了!」說著皮笑肉不笑地嘴角斜斜,對子言豎起一個大拇指!
子言莫名,覺得自己彈得也沒有那麼差呀:「是你們不懂這種音樂!」
齊明起身查看倒地的兄長,給齊謹輸了內力,他才悠悠轉醒:「嗯...出了何事?剛才怎麼了?嗯?明弟...你怎麼在這?」說著起身就要拉著齊明給誰看似的,「來來來,我見到太上老君了...給你引薦一下....」
齊明扶額:「兄長,你可以再睡會....」
冷麵也是用內力護住自己的耳朵,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們,覺得子言就是禍害!他就不該好奇來這!
子言環顧全場,唯有百生露出了那標誌性的咧嘴笑顏,子言興奮道:「看!還是有人懂我的!」上前肯定道,「百生,這裡就你是我的知音了!」
一推百生,百生竟然就咧嘴倒下了,傻了!痴了!呆了!發出奇怪的嘿嘿嘿笑聲....
齊明走近子言,一手搭上她的肩膀,眉尾一跳一跳道:「以後別碰琴,真心傷不起...」
子言回以一計白眼!
兩個時辰後,臨別時。
齊謹上了車,掀開帘子,對子言道:「小閻兒,等我的消息。此次回去我就與父親明說,力諫取消莫家的職責,放你們自由。」
莫川杉:「此事不易,少主不可魯莽。」
齊謹:「二當家放心,我自有決斷,五日後便是你們啟程之日,我定會帶著好消息前來相送。」
莫川杉後退一步,恭敬作揖,深深鞠躬,恭敬道:「謝少主為我等憂心!」
齊謹莞爾,看了一眼子言頷首示意後便放下車簾,齊明在緩緩落下的車簾縫隙中看到子言笑靨如花的模樣......微微驚訝的他感到體內有什麼能量被抽離,空空的...澀澀的...
光源隔絕,行進的車內。
齊明對齊謹道:「兄長,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還是執意要做?」
齊謹莞爾:「二弟放心,長輩們都寵我,此事我出面更有利。」
沉默一陣,齊明正色道:「兄長莫急,切不可衝撞父親,此次就試探性詢問,不可硬來,以免斷了後路。」
齊謹:「還是二弟明智,我也是這樣想的,若是...」
齊明:「兄長放心,我會替兄長周旋。」
齊謹:「有勞二弟了。」
曄初緩緩睜眼,開口道:「江湖中人雖不參政,但為師也要給你們一句警告,莫家之事遠沒有你們以為的那樣簡單,萬事小心,多方迂迴,再行動為好。」
齊謹、齊明對視一眼,齊聲道:「謹遵師訓。」
五日後的送別日,子言一行離開客棧,從南門進京,出東門準備前往鄰城碼頭,賣掉馬匹後改走水路。
東門外,子言沒有等來齊謹。
齊明一身藍袍,身姿卓絕,悠閒下了馬車,唯一與這閒適模樣不符的就是手上的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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