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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像五條悟一樣擁有無死角的視覺, 諾德也能隱隱約約察覺到視線,更別說咒術師的存在像移動的光源一樣顯眼。
悟起床了,正在看著他, 但不出聲。
是因為什麼?諾德帶著點興味思考著。
十八歲的五條悟更像是一個謎題。
熟悉的、活躍的、可愛的, 但捉摸不定的、若即若離的、還未向他展現全部的謎題。
當然, 也很直率——那並不矛盾。
如果能被這樣的五條悟喜歡會是一件讓人非常快樂的事情。
——但思考, 對現在的他來說, 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諾德在小桌前站了一會, 緩解讓人找不著方向的眩暈。
字面意思上的眩暈。
他在獄門疆里並沒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進食這部分沒問題, 即使不覺得餓也同樣可以進食, 大概並不是真的吃進了什麼,所以也沒有飽腹感。
但他也不覺得困。
在夜裡十二點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五條悟那時已經睡著了,悟總是喜歡身體接觸,無論是十年後還是現在。睡著了也不自覺貼在他身上這件事讓人高興, 諾德也樂於不動地當個抱枕,他自認睡姿還是安穩,也喜歡這樣親昵的接觸。
但是不困, 絲毫也不覺得困。
如果獄門疆的時間對他來說不在流動, 那麼待多久他也無法入睡。
也許回到現實世界回房間裡睡一覺是更好的選擇,但首先諾德不希望悟半夜醒來見不到他——無論他們之間是不是會因為不告而別而覺得受傷的關係, 他都不希望五條悟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失望和懷疑。
其次,
即使回到現實世界, 他也未必能睡著。
如果「身體狀態停止」的想法成立,那麼他現在的狀態, 是在早晨起床大約一小時之後……他今天在獄門疆之外停留了多久?
之前去處理咒靈時, 隱約察覺到的不在狀態, 並不是匆忙之下的錯覺。
長時間保持清醒對精神的影響比他想像的還嚴重, 那個過了一晚上的結果就是,以至於思考這些事情都變得困難起來。
獄門疆是否對五條悟有相同的影響?——在時間幾乎停滯的情況下,腦內忽然被填入大量信息……
啊,這不就是無量空處嗎?
也許也還好,他記得悟說過無量空處的影響是可以被反轉術式治療的。
之後和咒術界那邊的人商量一下吧。
任由自己出神了一會,諾德才意識到年輕的五條悟還在盯著他看——也不起床,也不說話。
「悟?」諾德出聲,回過頭,對上五條悟的視線。
規規矩矩的白色睡袍,毛絨邊看起來很柔軟,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也讓人覺得很柔軟。白髮睡翹了,但也不難打理,只要梳一梳就能壓下去。至於剛醒過來的青少年,則是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看著他眨眼。
很可愛,雖然已經說過了,但他現在也想這麼說。
諾德坐到床上,靠近了,輕聲和五條悟說了句「早上好」,只是例行地打個招呼,還有早安吻——年輕的最強咒術師卻睜大了眼睛,有點慌張,半推半就地推著他的肩膀。
「……我還沒刷牙。」五條悟小聲說。
誤會了呢,悟——早安吻是更純情的事情。
「那親臉頰可以嗎?」並不糾正,諾德只是柔聲問。
糾結了一下,五條悟對他點頭。
至少這次,諾德並不是太壞心眼地想逗弄眼前的五條悟,只是習慣了——乾燥的手掌貼著頸側挪到耳下,因為指下的觸感令人愉快而不由得稍微摩挲,他捧著五條悟的臉,在白皙的皮膚上落下親吻,再習慣性地和悟碰了碰額頭,撥弄垂在眼前的白髮。
然後悟忽然一下臉紅了。
太過毫無徵兆,以至於諾德甚至愣了一下。
五條悟推了推他,大概因為不想讓他心裡覺得受傷所以沒用半點力氣——太過體貼,甚至不像是他預想中十八歲的五條悟會有的顧慮,諾德也一時沒有想起來讓開,於是男子高中生才窘迫地開口
「我……去一下洗手間。」
啊,是早晨的問題。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的諾德,也遲來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因為昨天後來的解決方案太過了,所以悟現在不敢讓他幫忙嗎?
這還真是……
洗手間是在臥室里,距離的隔斷近似於無,聲響更是一下就能透出來。五條悟大概是壓抑著自己不發出聲音,但在裡邊沒有半點聲音本來就顯得可疑,何況仔細去聽……還是能聽見。諾德既覺得好笑,也覺得有點……被撩撥到。
「悟,我去買些早飯,一會回來。」諾德隔著門說——這是因為不想讓五條悟覺得尷尬。
「……嗯。」含糊的回答。
「床頭櫃有潤滑劑,會舒服一點。」這是因為壞心眼。
那邊沒有回答,只有什麼東西被碰倒的亂七八糟的聲音,啊,他的確有些壞心眼。
去買早飯並不是謊言,只是諾德還在途中順便拜訪了高專的醫療室——當然,是真正的那個。
「……我有些頭暈,還有注意力不集中。」諾德有些拘謹地,像個真正的病人那樣,對家入硝子說明著自己的症狀。
並且在醫療者心情微妙的目光下感覺有些心虛。
「我不確定是由於獄門疆本身對我的影響,或是因為我無法在獄門疆里入睡導致的問題。」魔法師不由得補充。
「從頭說吧,你做什麼了?」家入硝子雙手環胸,不置可否地說。
「……我在獄門疆中度過了大概24小時的時間。」諾德回答。
是省略了非常多細節的回答。
女性挑眉「雖然還可以再確認一下……不過你不覺得這只是通宵後遺症?反轉術式不治療疲勞,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這個選擇有些讓人為難。
「我在想,」諾德提起另一件事,「既然悟一直在獄門疆之中,獄門疆會不會對他造成相同的影響?當然,現在看來他就像是那個世界中的其他人一樣,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家入硝子嘆了口氣,回到文件櫃翻找一番,把一些零散的資料交給他——粗略掃了兩眼,是獄門疆相關的資料。
「我覺得你不用擔心那麼多也沒事——」
這沓資料顯然已經被翻閱過很多次,女性熟悉地就著顛倒的視角翻到其中一頁。
「獄門疆有過幾次被在咒術師身上使用的記錄,倒是有過其中的咒術師在離開之後精神異常的說法,但是,最長的一個被封印了多少年來著?過了幾個月最後也沒事,而且因為封印的關係沒有衰老,還壽終正寢活了三十幾年。」家入硝子說完,總結著,「這才過了多久……總之,是那個五條悟,比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更強的——毋庸質疑的咒術界最強,擔心誰也不用擔心他。」
「……我只是確認一下。」 顯然被對方覺得過度保護的諾德不太好意思地回答。
「其實也沒什麼好顧慮的吧?」家入硝子換了一副語氣,這會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了,「不管有什麼影響,我們要做的都是儘快把五條悟從貓包里拎出來……所以怎麼樣,還順利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家入硝子的語氣有些促狹。
「怎麼說呢……」諾德模稜兩可地回答。
「十八歲的五條……」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喃喃著,露出笑,「……雖然我覺得那傢伙那時候真的很煩人,不過也有可愛的地方?喜歡的話就不是煩人而是活潑了,他也沒什麼惡意,對熟悉的人還是知道分寸的。啊,容易害羞?」
不是他的錯覺。
一下理解了對方意思的諾德有點不好意思,「是……很可愛。」但他還是回答。
那讓家入硝子輕笑。
「好了,不捉弄你了,去找他吧。」醫療者對他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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