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賴思歸睡到中午才醒,林向他們已經上高速了,在群里留言讓他們路上開車小心,說是天氣不太好,可能會下雨。對於昨晚兩人在夜店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提前離場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反正早都習慣了,這兩人一個賽一個的正人君子式膩歪。
經過昨晚的事,就連楊姐也沒有打趣的心情,只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讓他們不要太晚出門。
賴思歸渾身酸疼,起來時,不小心扯到腿間,皺眉「嘶」了一聲。
嚴慕聽到動靜,坐在桌前側頭打量了她片刻,還是嗤地一聲笑出來。
賴思歸被嚴慕挑釁的目光一激,還未有反應,他又轉頭寫代碼去了。他面前的電腦正運行著某個程序,滿屏的代碼,看樣子顯然已經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
房間的窗簾緊閉,黑暗裡只有電腦屏幕發出微亮的光,臨摹出這人壯碩高大的輪廓。賴思歸斜了他側臉一眼,沒吭聲,靠在床頭過了半晌,等差不多緩過勁兒了,才裸著身去洗漱。
昨晚瘋狂,他撒了歡在她身上留痕跡。賴思歸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拉開門,趿著酒店一次性拖鞋走出去。
嚴慕鍵盤敲得正響,一時沒覺,餘光突然瞥見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他下意識翻手一接,一條蕾絲邊的白色小內褲正好落入掌心。
前後不過只用了一秒鐘,嚴教授身體裡和腦子裡原本每個專注於代碼的細胞,一窩蜂地叫囂著把他的感官迅速拉回到昨晚。被扯壞的內褲躺在他手裡,小而可憐,跟他的膚色在視覺上一衝擊,有種□□的意味。
他低頭笑了一下,舔了舔唇角,好整以暇瞥她。
賴思歸已經換上昨晚的長裙,抱著手,橫眉斜眼的。
嚴教授抿住唇,把人往身前一帶,一手摟她的小腰,另一手拇指和食指把小褲頭撐開一瞅,「壞了。」
賴思歸翻了一個白眼。
「沒得穿了?」他抬頭,似笑非笑看她,「真空?」
賴思歸拍掉他的手,「你妹。」
「翻臉不認人啊。」嚴慕拍了一下她屁股,「你屬小狼狗的?」
賴思歸捋起頭髮露出修長的脖子,更加氣沖沖,「你才小狼狗,你練吸星大法呢?」
嚴慕眯了眯眼,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又摟近幾分。
「講道理。」兩人湊得很近,他聲音含著笑,意味十足,「你那才叫吸星大法。」
賴思歸沒好氣地推他的頭,「你能不能正經點?煩死你了。」
賴思歸說著又要發脾氣,嚴慕知道她心情還是不好,斂了斂笑,把她拉到腿上坐著。
「好了不鬧了,我看看。」他撩起賴思歸頭髮檢查了一遍。
講道理,確實過分了點。
嚴教授清了清嗓子,認真安慰道:「過幾天應該能消。」
「這幾天我不用出門?」
「你還在乎別人怎麼看?」
賴思歸橫了他一眼,故意道:「不在乎,我還把頭髮都挽起來才出門。」
嚴教授立刻皺起眉,「……你也不知道攔著點。」
賴思歸氣笑了,拐了一個胳膊肘給他,硬聲道:「我今天還要回去看我爸。」以賴恆的保守作風,要是看到她這副尊容,還不得一脖子抻過去。
把人家女兒弄成這樣說實話確實不妥,嚴慕手指摸了摸她脖子,一本正經調笑道:「不行就陪你回去一趟,有事我給你頂著。」
賴思歸抬手打了他一下,罵:「想得美你。」
情人之間有一座橋,心情愛意是可以互相感知的,她眉頭鬆了點兒,他心頭也一下子就樂了。嚴慕胸口挨這一下,不輕不重的,他受用得很,跟貓抓似的。
他湊過去輕吮了一下賴思歸的耳垂,還在她耳邊低聲描述了一遍這種感覺,說:「我就愛你這小模樣。」
賴思歸的聲音也輕了幾分,瞪著他,撇了撇嘴,「臭德行。」
嚴慕看著她的眼睛,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額頭,低笑。就這臭脾氣,來得快去得也他媽快。嚴慕長這麼大還沒給女人整過去吻痕這玩意,於是上網搜了搜,跳出來一大堆帖子,各種出謀獻策,還有人提醒可以吸回去的。嚴慕覺得不錯,念給賴思歸聽,被她斜了一眼,逗得他失笑出聲。
嚴慕給賴思歸提供了一堆辦法後,就又忙工作去了,有個bug要在下午之前改好,所以他一早就起來了。
賴思歸在房間吃完飯,一個人坐在床上一會兒熱毛巾,一會兒熱雞蛋的換著敷,整了大半天,那痕跡總算淡了點。下午走的時候,又趕著嚴慕下車給買了條絲巾,打算回家時繫上。
嚴慕本來想提醒她,這叫欲蓋彌彰,側眼一瞧,又覺得自己女人怎麼不倫不類都好看,話又給咽下去了。
下午四點多回到江林,高速上確實下了場大雨。賴思歸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看見窗外白茫茫一片,還嘀咕了一句讓他開慢點後,就又睡過去。
她眼底的淡青色很明顯,昨晚放縱一夜,她累得睜不開眼,卻依舊沒睡好覺。天亮後,才睡著。
江林這邊天氣倒不錯,傍晚時分還陽光燦爛。車子在別墅門口一停下,她立刻警覺地睜開眼,過了片刻才緩緩吐了口氣。
嚴慕熄掉火,看著她,靜了會兒,抬手揉她的頭髮,低聲道:「到家了。」
進門後,賴思歸先去整理行李,嚴慕在旁邊幫忙,把衣服都掛了上去。他把帶回來的資料放到書房,順便將老人機的定位功能恢復了正常,還給賴思歸。
「放我放包里。」賴思歸說。
嚴慕把老人機塞到她常放的小格子裡,拉上拉鏈,端著水倚在更衣間門口看她。裝修的時候沒考慮好,臥室里沒放梳妝鏡,她換完衣服,站在更衣鏡前給脖子擦遮瑕膏。側著頭,脖子延出一條優雅的曲線,很漂亮。
嚴慕看著她,鏡子裡黑眼圈看起來更重,他說:「晚上先別過去,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跟郝阿姨說好了,今天放她假。」賴思歸換另一邊脖擦,「她兒子要出國,明天估計還要一天。」
嚴慕沒再說話。
賴思歸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了他一眼,喊他,「嚴教授。」
「嗯?」
「過來幫我擦後面的。」
嚴慕:「……」
見他半天沒動,賴思歸擰眉,「站那幹嘛?過來啊。」
這么娘炮的東西,「我不會。」
賴思歸趕著回家,篤篤篤走到他跟前,把粉餅拍他手上,「誰污染誰治理。」
沒多久,更衣室里,傳出爭執聲,「嘶,你輕點,一身蠻勁!」
嚴教授:「……」
「下面一點。」
嚴教授:「……」
「嚴教授,你摸豆腐呢?重一點啊。」
嚴教授:「……」
「行不行啊,嚴教授?」
嚴教授:「你他媽給我閉嘴。」
賴思歸:「……」
嚴慕費了半天勁,把姑娘漂亮的脖子拍成個花臉後,把盒子一蓋,「!」
賴思歸還要照鏡子,被他連抱帶拖哄了出來。嚴慕把水遞到她嘴邊,餵她喝完一大杯,然後擁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陽光半斜在大片灌木叢中,葉子在風中輕輕搖曳,一晃一晃閃著光。不遠處的海面在夕陽下,更是像一片盈滿細鑽的藍幕,廣袤卻精緻。
賴思歸抬起嚴慕的手腕看了眼時間,嘀咕:「嚴教授,我要回家了。」
「嗯。」嚴慕應了聲,手卻還摟著她不動。
賴思歸側頭看他,嚴慕收回目光,和她對視片刻,開口:「接下來的事你有什麼打算?」
賴思歸一愣,搖頭,「還沒想好。」
棋盤又一次走入死局,按喬思盼所說,即使找到另一個目擊證人,最好的情況是他看清了襲擊者,並且願意指認對方。但只要李震不承認,僅憑一個之前沒有出過庭的證人口供,根本翻不了案的。
賴思歸很了解喬思盼,即使拿捉姦視頻威脅了她,她也不可能全盤招供。她們心裡都清楚,如果賴思歸翻案,就坐實了兩年期前喬思盼這個關鍵證人作了偽證。惡意引導法庭判決,是要承擔司法責任。
而李震自導自演的交通事故還沒處理,現在行車記錄儀的視頻已經交出去,李震狗急跳牆,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
賴思歸從他懷裡掙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先回家了。」
還沒走出兩步,賴思歸手上一緊,嚴慕把她拉回來。
「賴思歸。」嚴慕將她的肩膀扳過來,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累了嗎?」
賴思歸不吭聲,嚴慕扣著她的肩沒鬆手。過了半晌,她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嚴慕看著她的發頂,喉嚨突然有點發緊。
「累了就全交給我吧。」
他把她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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