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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擺平一些瑣事之後,親自把陰影術士接回來。」
「冕下仁德。」聽罷,寧塔禮試探的問道:「那麼,冕下,那些為了聖女而來的晝族軍隊該如何處理?」
「都問我,要你幹什麼吃的?」
寧塔禮渾身一震,慌忙解釋說:「冕下自然不必親自出馬,只要把聖女交給我,我可以保證可以令他們暫時退兵……」忽然他臉色變了,似乎看出我的不悅,立刻改口道,「但交出聖女是絕不可能的,自然是讓他們全部有來無回!我這就去集結部隊!」
我滿意的點點頭。
轉念一想,如果現在黃昏教兵力充沛,他還用這麼慌張嗎?姑且問了一句兵力夠不夠,寧塔禮支支吾吾的搖頭。
「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馬?」
「據報有三千多人,兩位團長級的,而且……貌似軍王也在。」他頓了頓,「我們能集結八百多人,需要一些時間,而且連一位主教級別的也沒有。」
我扶額。
我能理解為團長級和主教級相當嗎?如果沒有金手指,這是要被碾壓的節奏啊。
「那黎明港需要派多少人馬?」
寧塔禮聽完一怔:「不,我認為只需要少數精銳跟隨一位善於談判的人去就行了。帶大部隊去反而不合適。」
行。我時間很緊張的。
我大手一揮開始對身邊的人布置行動:「姑娘們都聽好了,無論是晝族部隊、晝夜領地還是黎明港的談判,我統統可以搞定,但可沒時間為後續事宜糾纏下去。f和三人組!你們負責聖女的後續問題。夜信者!你負責黎明港談判的後續問題。女兒們!跟我去一趟夜族領地。寧塔禮!給夜信者準備一堆精銳部隊,還有一杯茶我渴了。都聽清楚了嗎?」
齊聲回應。
很好。
我確認她們開始行動起來,點下了「聖女的榮光-」的完成按鈕。
唰!
眼前景色一變。原本是夕陽餘暉的金色天空變成了朗朗晴空太陽斜上,周圍僅是摧枯拉朽之後的房屋廢墟,濃煙滿目,屍體的焦臭味似乎侵浸了我的衣服之內。自從我來到這個晝夜世界,最深的印象就是到處都是人和房,但這裡截然不同──方圓百米沒有一座建築仍然佇立,眼前一百米之內沒有站著一個活人。那些應該是敵軍吧,無論是地上七零八落的碎屍還是躲得遠遠的軍隊都穿著白色的鎧甲,不會錯。
寂靜,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微弱的輕跳聲。
快進時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誰殺的?d那瘋丫頭嗎?
我回頭確認那些人究竟有沒有跟著我。
f、夜信者、三人組、兩名女兒都在,還有六七個穿著黃昏教制服的信徒,唯獨寧塔禮跟丟了。
無所謂。
「d,這些……」
「吖!」
額?
我只是想問問這場造孽的大屠殺是不是她做的,為什麼這個黑髮的小東西突然尖叫,好像被嚇到了似的,見鬼了嗎?
d臉上充滿了恐懼,縮著肩膀緊緊盯著我。
不妙的預感。
我再仔細看看其他人的表情,f依然天然呆的微笑著,夜信者表情複雜,安德美波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永息薔薇正在對我單膝跪地默默行禮,明雲里已經躲在安德美波身後了,唯獨d仍舊面無表情看著我。
我指著自己,猶豫了很久才問道:「我乾的?」
f一蹦一跳的興奮回答道:「當然啦!爸爸一個人做噠~好厲害的感覺!」
我?
我回頭看了看屍海……如果原本有三千人,我估計地上至少有兩千五……有碎成爛肉的,燒焦的,兩截的,無頭甚至還有無四肢的人棍……而且,為什麼所有的女屍都沒有穿衣服?
我指著遠處那些傻呆著的晝族殘部問道:「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爸爸剛剛說想留一部分,等他們復活同伴,然後再多殺幾遍。」f手指抵著下巴歪頭思索著,「那個軍王似乎是最偉大的騎士了,也死了,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拋下首領離開的。但爸爸如果依然站在這裡,他們永遠也不敢靠近。好為難~」
我哈哈的乾笑了兩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隨便吧。
「交給你們了。」
「嗯~」
我點下了「傭兵的爭議-」的完成按鈕。
唰!
瞬移到了一間木製的寬闊大屋,看眼前的桌椅似乎是黎明港的會議室,而排成一列跪在牆邊的那些人就是黎明港反對我的幹部們吧!也不知道在快進時是怎麼說服他們的,看看,都直接跪下磕頭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
姑且確認一下吧,我回頭問夜信者:「後續你能搞定吧?」
夜信者提裙屈膝行禮:「當然,冕下。」
我家的床奴最優雅了。
剛剛高興了半秒,夜信者又補充了一句:「輕而易舉,畢竟反對您的幹部們都處死了,妾身完全有信心將「談判」完美達成。」
「處死?」我指著那些跪著的幹部們,「他們不是活著嗎?難道我搞錯了,這些人不是黎明港的幹部嗎?」
「是,只不過,這些人是原本支持您的幹部,至於那些原本反對的……」夜信者推開窗戶,指向遠方,「都掛在那裡了。」
我……也許不該去看。這間會議室是三四層高,建在離港口不遠處,一目眺盡。而在港口的最邊緣豎著一排旗杆,上面掛著「旗幟」,隱約感覺是剝下來的人皮在迎著海風飄舞。
「人皮?」
「是的。」
「我剝的?」
「是的。」
我抓了抓頭,指著身後的六七名精銳信徒說道:「都機靈點,這美女可是別處的皇帝,千萬……」不要怠慢四個字還沒說完,信徒們猛地雙膝下跪大聲喝道:「七夜濁與天地同輝!」儘管他們眼中充滿了恐懼,卻反嚇了我一跳。
我看了一眼女兒們。
d已經躲在了d的身後,露出半張小臉偷瞄著我。
唉……
仰天嘆息。
懶得解釋這些事不是我做的了,趕緊幹完這些破事回現實吧,什麼亂七八糟的。
點下了「元大主教的求援」的完成按鈕。
唰!
瞬移到了一個胖子面前,對方穿著華麗的黃昏教制服,對我深深行禮:「太感謝了冕下!不僅幫我們擊敗了敵軍,而且還……」
「行了行了。」我擺了擺手打斷他,按下了「溜走的聖徒」的完成按鈕。
唰!
這次瞬移到了有點眼熟的地方……這裡好像是地下教堂,似乎曾見過這片區域。
一名男子赤裸著上身單膝跪地對我行禮,俯首說道:「七夜濁與天地同輝,在下已經充分理解了您的偉大理想和雄心壯志,潔子堂願意永遠效忠您和血色黃昏教。」
恭敬而有禮。
重要的是他還活著。
我感到非常欣慰,這次外掛君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嘛。我回頭看看,身後只剩下兩個女兒和寧塔禮了。
我向寧塔禮揚了揚下巴:「你的冕下如何?」
「精彩絕倫!」
嗯?這個用詞怎麼有點奇怪?「哪裡精彩?」
「全部!」寧塔禮顯得情緒非常激動,「您簡直是開天闢地以來最優秀的拷問大師!天才!拷問之神!白井輝執行大主教已經是歷史上最優秀的了,而冕下則刷新了歷史!儘管只是一瞬間,卻好像折磨了他百年。他已經吃過了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用各種料理方法。他之所以意志堅定非要返回家鄉,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當地最榮光的聖騎士,寧死上千遍也不願為其臉上蒙羞;母親身患絕症,連當地最優秀的治療師也束手無措,他承諾一定會將凱旋作為母親生前最後的禮物;他的妻子已經臨盆,還有三個未長大的兒女,背叛行為會令全家人陷入萬夫指的絕境;他的團長如兄如父,恩義有加,他無法背叛;他的戰友還等著他回去,打賭會凱旋,賭注是請喝酒;他早已和兒時的那些朋友約好一起參加即將到來的慶典;他已經被挑選為團里最優秀的年輕聖騎士,即將蒙受晝族三首的親自褒獎。他怎麼可能會投降?怎麼可能會屈服?只有冕下才能做到。」
……
我沒勇氣問怎麼做的,反倒是寧塔禮用奉承的語氣繼續侃侃而談:「您居然把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抓了回來,天啊!冕下您真是神通廣大!他每一次拒絕屈服都會失去一名親友的生命,當他只剩下挺著大肚子的妻子時,終於哭得一塌糊塗,投誠了。」
……
「您認為他不夠誠懇,殺掉了妻子,剖出了嬰兒,又問了最後一遍是否願意加入黃昏教,這次他……連我都相信他現在是全天下對黃昏教最忠誠的人了。」
……我是不是有點低血壓?
寧塔禮迅速的鋪開了地圖:「根據潔子堂所供述的情報,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晝族部隊的部署和每一個據點。我自告奮勇率軍奪回黃昏區靠近晝族的半邊戰場!只需要三天,不!兩天,我會讓敵占軍的將領親自向您跪拜!」
「好……」
「謝冕下!七夜濁與天地同輝!」
好頭暈。
我不由的扶住一把椅子坐下。d遞過來一杯水。d趕緊抓起某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我扇風,臉色鐵青,似乎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很大震撼。
金手指已經越來越過火了。不過下一個任務是復活某人,應該不會這麼誇張了吧。但願。
按下「暴走的亡靈」的完成按鈕。
我沒動,但眼前多了一個人,和潔子堂一樣赤裸著上身單膝跪地低首行禮,頓時大感不妙!這復活也能復活出殘忍無道來?
我瑟瑟發抖的看向寧塔禮,後者果然啪啪的鼓掌:「冕下,精彩絕倫!」
我扶額:「這次我又殺了幾個人?」
「殺?沒有啊。」寧塔禮摸著下巴低聲念叨了一句聽說冕下有短暫失憶症果然是真的,然後繼續答道,「回稟冕下,這位邪班宇男是死亡領的將軍,因為愛上了臨領的女子,希望能孕育子嗣,所以只身前往黃昏區尋找秘醫完全復活自己,脫離殭屍的狀態。他的信仰非常堅定,不願意接受黃昏教的人情,但非我教之庸醫法術水平實在有限,把他搞得半生不死。一段時間後,惡化,暴走,在地下教堂大肆破壞。單論實力確實不俗。」
寧塔禮忽然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冕下簡直是黃昏之神在世!剛才還殘酷無比,如今卻……您對邪班宇男進行了非常精細而耐心的治療──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像是耗費百年之久為其一點一滴的注入復活法術,使其不曾感受一絲痛苦。他原本已經如同一隻強大的幽魂體怪物,但在您的慈愛之下,洗滌心靈恬靜性情,身體完全復活,靈魂也受到了淨化。不僅如此!您還深入暗影領將他的愛人帶來這裡,為兩人舉行盛大的婚禮。您不知道在我教如此士氣低糜的時期,一場又教皇親自主持的婚禮多麼的鼓舞人心!」
哈?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是黃昏教最忠誠的信徒了。哦,我剛才有沒有說過,在冕下的祝福下邪班宇男已經有一名健康的兒子了?儘管只是一瞬間,兒子都成人了。啊,潔子堂的兒子也是!兩個孩子像親兄弟一樣……看著他們,就如同我叫無限美好的未來近在眼前。」
我的天。
我確定了!我的金手指失控了,而且只限於晝夜世界!現實主線任務亂碼,然後快進時外掛君替代我做出了任務所需以上的多餘之事,好像在盡情的彰顯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存在感!
非常的不妙。
凶兆。
我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但聯繫到之前,外掛君居然連我現實的身體都操縱,胡亂上了雅如蘭……這件事非同尋常,而且必須儘快阻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看了看任務,心中忽然湧現了一絲淡淡的恐懼。裝逼倒沒什麼,但自己的身體失控就有點不爽了。
餘下的任務眼看就快消失,但我卻不再如同之前那樣興高采烈的按下完成按鈕了。
「等等爸爸!」
正當我躊躇時,d突然捂住了我的手機,抬頭用懇求的神情對我說道:「爸爸接下來要去哪裡?」
「嗯,其實我原本是打算去救方大主教的,因為現在人才不足,但……」
d忽然一手拉著d的小手,另一手砰砰的拍著自己的小平胸,隱約發出了金屬聲:「交給我們吧!」
咦?
願意替爸爸分擔是好事,不過為什麼d臉上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濃重?不禁問出口,而d的回答令我驚訝。
「小喜歡殺人,殺人很酷,但爸爸……」d咕嚕咽了一下口水,「爸爸不要再去救大主教了,之前救元大主教時,把一千多名敵軍碾成了血沫,然後用它們在地下分教堂的入口地面畫了一個龍頭,龍身上則寫了無數遍的「敬請晝族朋友光臨」,然後一路塗抹到了晝族邊境的城門口,畫了個龍尾,還寫了……」
「什麼?」
「直達黃昏教分教堂引路指南:,沿著龍的圖案的單行道;,家眷可能會稍後同行;,你和我至少有一人會心情愉快。」
我打了個寒顫。
d搖晃著我的胳膊,哀求道:「我們去就足夠了~真的~殺光他們,救出大主教,無論爸爸說什麼都會答應,我們去救夠了,真的!」
d:「沒錯。」
我臉頰抽了抽。
默默點點頭。
主觀無視了d的雀躍,目送兩個女孩遠去的背影,我點下了即將消失的「陰影王座-」的按鈕,同時暗暗下定決心:這個系列的任務不用金手指了。
瘮得慌。
其實比起其他,我更介意外掛君控制我的身體:
a,上了我原本不想上的女人……也許下一次就是男的了
b,進行房毀人碎的大毀滅……也許下一次就是針對我自己的地盤了
,孜孜不倦的折磨他人……也許下一次就是對我身邊的人用刑了
d,耐心無限的關愛他人……也許下一次就是單身男性對我感激不盡了
,張狂而作死的挑釁……也許下一次就是畫條血龍直指我現實居住的酒店了
f,不分敵我的恐嚇……也許下一次就是我身邊的人跪著欣賞敵方人皮迎風飄揚了
,神經質的挑剔……也許下一次就是面試數千次替我找爹了
h,毆打陌生女商人……也許下一次就是換我熟稔的姑娘鼻青臉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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