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有一道亮光,何塞沉默地走向那裡,他嘗試過朝那道亮光相反的方向行走,但是不管他朝哪裡走,自己和那道亮光的距離根本沒有改變,這片空間的主人在邀請他去那裡。
從進入這片黑暗的第一刻起,何塞就發現自己被拖進了罪與罰之王的幻境當中。罪與罰之王並沒有真正的復活,何塞可以感覺的到,帕維奇身上的魔力水平甚至比不上荷東,但是這是真正的王,所以他的邀請,何塞不能拒絕。
他現在是兩手空空,黑皮書和白帝劍都不知所蹤,不過這也說明了罪與罰之王現在的虛弱,他不會允許任何對他有威脅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領域當中。
站在白光面前,何塞停下了腳步,這是一扇門,門上雕刻著很多複雜的圖案,何塞在精靈之川的大博物館裡看過類似的雕刻,那是大災變之前某個時期的人類雕刻風格,雕刻的中央是一座天平,天平的一邊放著一根羽毛,意味著審判。
何塞沒有什麼反應,平靜地推開了這扇門,黑暗消失了,他站在一片夜空之下,從周圍的環境看,這裡是一座小村莊,從天空上三顆月亮的角度判斷,這裡處於鐵幕以內。
他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是英靈殿低級探員的標準裝束。
「何塞,你還好麼?」有人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何塞回頭,是古蘭克·科奇,英靈殿特級探員,他成為探員後的第一個搭檔,他想起來了,他正在執行他成為探員來的第一項任務。
兩個月前,有一些叛亂分子襲擊了第二研究所在這附近的一間倉庫,那間倉庫里存放了一些第二研究所尚在研究中的瘟疫武器樣本,雖然襲擊者被擊退了,但存放那些病毒的儲存室也因此起火,那些瘟疫樣本發生了泄露。通過檢索研究所的影像記錄水晶,他們發現事故當晚有一個小女孩在倉庫附近出現過。
那是一種很危險的瘟疫武器,雖然尚在研究當中,但是其威力以不可小覷,這種瘟疫的傳播方式不同於傳統的傳播方式,在經過魔法改善之後,瘟疫的每一個攜帶者都是一顆巨大的炸彈,當感染者的情緒到達某個值時,他就會爆發,在感染者死亡的同時,攜帶病原體的孢子將會覆蓋周圍方圓數公里的區域,將這片區域內的所有人變成新的感染者。並且,第二研究所現在還沒有研究出相應的解藥。
追蹤那個小女孩的身份,他們找到了這座里倉庫不是很遠的小村子。
他們敲開了小女孩家的房門,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婦人站在門縫後面,她警惕地看著何塞和科奇,「你們找誰?」
「您好,夫人,我們來找您的女兒。」科奇表現地很有禮貌。
「什么女兒,我沒有女兒!」婦人很斬釘截鐵的回答,同時想要關上房門,不過何塞在她關上之前抓住了門把,強行把門拉開了。
那個婦人也因此跌倒在地上,「你們這群混蛋,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何塞沒有理她,直接從她身上跨了過去,那個婦人並沒有說錯,雖然這是英靈殿給他們的任務,但因為事件的影響性,第二研究所不希望這件事被記錄到檔案上,所以並沒有搜查令簽發給他們。
「何塞。」科奇把那個婦人扶起來後追上了他,在他耳邊小聲說,「何塞,她是魔靈,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她是倉庫的後勤人員。」何塞指著放在茶几上的工作證對科奇說,「這就是為什麼那個小女孩會出現在那裡。」
「哦,不。」婦人急忙沖向那張工作證,不過何塞在她之前拿走了工作證,並放到了科奇手裡。
「確認感染,感染者在二樓。」何塞在使用完第二研究所給的檢測魔法之後對科奇說,然後徑直朝二樓走去。
婦人急忙擋道了何塞前面,她跪在何塞面前,抱住何塞的退,哭喊著,「哦不,求求你,她只是個孩子,再過幾天就是她的七歲生日,求求你。」
「疫情必須被控制。」何塞很平靜的看了一眼科奇,後者神情有些為難,「話雖如此。」
咯吱——,樓梯盡頭的們被打開了,一個穿著畫有小熊圖案睡衣的小女孩從裡面探出身子,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媽媽,怎麼了。」
小女孩長著一頭淡金色的頭髮,天藍色的眼睛看起來很美麗,婦人一看到她立刻抱得更緊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科奇,「求求你了,她沒做錯任何事啊!」
「媽媽,你怎麼了!他們是誰?」小女孩看到母親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何塞,我們或許可以隔離她。」科奇有些不忍。
「她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現在解決傳染源才是最好的選擇。」何塞把手伸向了那個小女孩。
「我們願意被隔絕到沒有人的地方,不管是哪裡,哪怕被埋到地底都可以。」婦人像是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牢牢地抓住何塞的胳膊,「求求你了!」
「我們不能冒險。」
「如果我們呼叫支援部隊建立瞬移的話一定能夠趕得上的。」科奇希望能夠說服何塞,但他卻根本不為所動,「何塞!我是你的長官,我命令你……」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女孩就像一個氣球一樣爆炸了,鮮血濺的房間裡到處都是,何塞緩緩放下自己的手。
婦人被賤了一臉的血,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顫抖著說,「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衝上樓梯,想要擁抱自己女兒的屍體,但是卻只能看到一地的肢體碎塊,她顫抖著指著何塞,臉上是無比怨毒的表情,「你這個屠夫,我詛咒你,你會下地獄的,你不得好死!」
何塞並沒有感受到婦人身上有什麼魔力波動,但是卻看見在婦人咒罵自己之後有一條若隱若現地黑線從婦人身上想自己飄來,何塞皺了皺眉頭,在黑線纏住自己之前點燃了它,本來是無形的黑線出乎意料的易燃,一下子變成了一條火線竄回了婦人身上,將她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火柱。
「何塞!你瘋了嗎?」科奇大喊。
何塞沒有太在意他的話,他的思緒還沉浸在那條黑線上,那條黑線的出現很不合理,面對科奇的責問,他隨口解釋,「英靈殿探員守則中規定當遇上襲擊時探員有權利使用自衛性質的反擊,關於我反擊過當的事情,我會自願接受處分的。」
黑線的不合理終於讓何塞意識到了什麼,他沒有再去理會科奇說了什麼,直接轉身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伴隨著他的舉動,無數的裂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開始崩潰,他閉上了雙眼,當他再一次睜開的時候,他回到了小鎮的廢墟上面。
黑皮書和白帝劍都在自己身邊,何塞環望四周,追捕隊的成員倒了一地,帕薩里安倒在自己身邊,他捂著自己斷掉的右臂,滿臉痛苦的表情,何塞試圖把他弄醒,但是卻沒有效果。
「沒有用的,你這樣是叫不醒他的。」
何塞抬起頭,握緊白帝劍,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帕維奇,他捏著一根從廢墟上撿來的木棍在地面上刻畫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的中央是荷東,他跪在那裡,呆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看來他也陷入了幻覺當中。
帕維奇一邊刻畫著魔法陣,一邊像拉家常一樣和何塞交談,「多年以前,他殺死了我,而現在他子嗣的鮮血將會讓我復活,很有意思,不是麼。」
「我不明白。」何塞盯著他。
「不明白什麼?」帕維奇依舊在完成他的工作,何塞看不懂那個魔法陣的作用。
「為什麼劍與血之王只是封印了你,而沒有殺死你,這不合理?」
「誰知道呢?」帕維奇像是終於做完了自己的工作,把手裡的木棍扔到一邊,看向何塞,「每個人都有自己後悔的事情,我想知道難道你對那個被你殺死的小女孩,一點愧疚都沒有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錯,那是最合理的判斷。」何塞算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帕維奇大笑了起來,「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具身體會這樣討厭你了,他們都說我是個怪物,但你才是真正的怪物,你連一點感情都沒有麼?」
何塞沒有言語,提著白帝劍,輕輕地一躍,來到帕維奇身前,一劍刺去,帕維奇很輕鬆地躲過了這一劍,但是卻拍著自己的胸脯,嘴裡不停念叨著,「好危險啊。」
何塞提劍再刺,他卻突然用手指夾住了白帝劍,呲呲的聲音伴隨著青煙從他捏住白帝劍的手指上發出,他卻仿佛感覺不到,把臉貼到何塞面前,「手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剛才和那小子交手至少就浪費了你二十多年壽命,就算魔靈的壽命長達二三百年,你又還能再浪費多少年呢?」
何塞沒有理會,白帝劍上的光芒突然大亮,竟一下燒掉了帕維奇的那兩根手指,後者一下子拉開了和何塞的距離,站到了正在痛哭中的荷東的身邊。
「嘿!你確定要把時間耗在我這裡麼?」帕維奇把手搭到荷東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荷東,「他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哦?」
數面黑色傳送門從廢墟上升起,何塞的目光被其中一座傳送門吸引住了,那扇門下面躺著的人,是葉暮雨。
「他們的性命就在你手裡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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