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流光溢彩的街景,帶著一種攝人魂魄的美,一股妖治的氣息迴旋在城市的上空,蠢蠢欲動,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洛燦熙駕駛著法拉利沿著淡淡的夜色馳往富人天堂,她那翩若驚鴻的艷姿引得幾個值班的保安伸出了脖子行注目禮,嘴裡統一流出了口水。
敏感的她慌忙低下頭打量自己,發現自己的短裙幾乎和內褲看齊,她不自在的拉拉裙角,加快了腳步。
灰暗的樓層令她的心跳加快,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讓她莫名的緊張。電梯的門開了,她慌忙進去,按了十樓的電鈕,她不敢直視電梯的鏡子,總感覺旁邊站著一個影子。
坐電梯的感覺就像在運行一條通往地獄的通道,隨時都有沉淪下去的危險感,她的手心冒出了汗。
七樓的顯示燈亮了,電梯門打開,門外空無一人,她關上了門,重新按了十樓的電鈕,燈滅了,電梯門又打開了,她關上電梯門,重複了三次都是這種情況。看來是電梯出現了故障,她只得從七樓往上爬,樓道裡面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她順著扶手往上走,高跟鞋踩得樓梯咚咚作響。
一團冷空氣對著她飛過來,來人令她遍體通寒,那冬瓜臉上的浮腫的眼睛就像一個膨脹的熱水袋,在她面前放大,她捂住了嘴,手裡的挎包落地。
「怎麼了小姐,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一雙青筋暴露的手幫她撿起了包,右手背的那顆黑痣更是讓她驚心動魄,她臉色變得煞白,哆嗦著身體,語無倫次地說:「你是罪有應得,不要來找我……」
那人的眉毛宛如燒焦了的木炭,濃重而豎立,帶著一股凶煞之感,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猛然抓起洛燦熙那雙蒼白沒有血色的手掌,放在鼻尖輕嗅,他的神態就像一個警犬,用怪異的音調說:「這雙手纖細修長,卻是蒼白毫無血色,可見是長期浸泡的結果,你這雙手不同尋常,因為你的手沾染過血腥!兩個人的血腥!」他黃色的眼球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翻卷,將她捲入到漩渦當中……
依稀間,十幾年前的舊院子就像寬熒幕般回放。胡鵬輝眯著眼睛坐在沙發上,冬瓜臉上浮現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眯著眼噴射著煙霧,他的腳正浸泡在冒著熱氣的盆子裡,令人享受著身心的愉悅感。
小燦熙蹲下瘦小的身體給他揉搓肥大的腳掌,她的小手在水中激盪起一朵朵小水花。
「用力點,再用力一點,沒有吃飽是不是?」胡鵬輝眼睛瞪起,抬起熊掌猛力將她的小手踩在盆地,水花噴濺了小燦熙的臉上和身上,她的眼淚「撲哧」一聲滴落到水中。
小燦顏從屋外跑進來,她的臉上掛著邪笑,一甩袖筒,一隻青蛙跳進了盆子,青蛙上躥下跳鑽進了胡鵬輝的褲管,他手裡的菸捲落到了腿上,很快將褲子燃起一個小孔。
「哎呦,疼死我了!」胡鵬輝火燒眉毛般坐起來,殺豬般大叫:「哪來的青蛙?快給我拿走?」
小燦顏將雙手舉過頭頂,對著他吐出了小舌頭。
「臭丫頭!竟敢對老子不敬,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他抽出腰間的皮帶,右手背上的一顆黑痣就像一塊多餘的蒼蠅屎,在皮帶落下的一瞬間,小燦熙猛地抬起頭來,伸開雙臂擋在了妹妹前面。皮帶抽到她裸露的胳膊上,她細碎的牙齒咬住嘴唇,大眼睛裡冒出一股冰寒的殺氣,仇恨的怒火在胸膛燃燒,總有一天,她要焚化這個罪惡的男人!
胡鵬輝肥碩的肉顫慄了一下,這絕對不像是一個15歲女孩的眼神!
「我胡鵬輝作了哪輩子孽,遇上你們兩個拖油瓶?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還處處和我作對!」
他把皮帶扔到地上,拿起桌子上的白酒,仰起頭大口大口的咽下,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響,酒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來,每咽一下喉結就跟著抖動一下。
小燦熙兩隻眼像兩柄利劍刺向他的喉嚨,在她的眼裡,那流出的不是酒,而是一滴滴的血!
望著那蠢蠢欲動的喉結,她忽然產生一個可怕卻又愜意的念頭,去廚房拿刀把這個的喉嚨割斷!她在想像,胡鵬輝的喉管被割開後會是什麼情景?鮮血就像水籠頭一樣嘩嘩往外流,當鮮血把身體抽乾,變成一具乾屍會是什麼樣子?就像一個風乾的木乃伊?
一個陰森怪異的聲音打斷了洛燦熙的回憶:「小姐,雖然你用了名貴的香水遮蓋,可是還掩蓋不住你的身上的血腥味,你知道不知道一句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眼前的這個人眼泡鼓起,兩隻鼻孔聳動,那隻手就像一把鐵鉗,抓的她整個手臂發麻。
「胡鵬輝,是你自己罪有應得,就算我不處置你上天也遲早會懲罰你,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洛燦熙的舌頭打顫,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兩腿像彈棉花般不住的打顫。
「處置?懲罰?你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真的殺過人了?胡鵬輝是誰?」對方沉思了一下,兩眼突然放射出逼人的光芒,陰冷,晶亮,就像兩朵閃爍的鬼火。
「你是誰?」這一刻洛燦熙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洛燦熙,你忘記了,我們在地下停車場見過面,當時你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難道,你剛才所說的處置和懲罰和我有關聯嗎?」
原來他不是胡鵬輝的鬼魂,他是余德利!令她恐怖的是他如何知道她的名字?
「你想要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看到洛小姐無助又糾結,我想慰問一下。」
「請把你的手拿開,不然我就喊人了!」
「喊吧,喊的越大越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余德利每說一句話,粗大的喉結就會跟著跳動。
洛燦熙怒視著他,眼睛中冒出了殺氣,忽然某發了一個久遠的衝動,她在包裡面摸到一串鑰匙,那上面有一把小號的瑞士軍刀。
「想拿刀子殺我滅口嗎?」對方敏銳的眼神識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洛燦熙接連向後退了兩步,瞠目結舌,不知所云,半天猛然喊出一句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是你想做什麼?你曾經都做了什麼?」余德利步步緊逼,將她逼到了牆角。
「我沒有做過什麼?」
「你殺了兩個人!」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炸到了洛燦熙的最痛處,她慌亂的從他的肩膀下逃脫。
余德利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擒獲:「有一句話叫血債血還你知道嗎?你的面相顯示了你近期有血債之光,如果想讓我替你消災,就把發生過的都告訴我,或許事情還會有挽回的地步,否則,你的結局就是給死人陪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若是再糾纏我,我馬上報警!」洛燦熙掏出了手機。
「你不會報警的,因為你害怕去公安局!」
余德利充血的眼球深不可測,仿佛就是一扇能通往過去階梯的通道,裡面記載了洛燦熙曾有過的黑色記憶。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可以當我是正義的化身,也可以當我是邪惡的化身,但是,只要我出現,罪惡就不會逍遙!」
身後飄來一陣涼風,一個身穿黑紗裙的女子走過來,她的腳步輕盈,好像是在飛,她戴著一個黑色禮帽,帽檐處垂著黑紗,使得她的眼部深不可測,途徑洛燦熙的時候,她的眼角分明寫著一個「怨」字。
洛燦熙為之顫慄,手心處溢滿了冷汗。
「洛燦熙,我和你有緣,我們還會見面的!」余德利伸出肥碩的手掌對著她擺動,冬瓜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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