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的探險筆記 10 被驅逐者們

    10　被驅逐者們

    「你說。。。你知道阿木木的身世？」伊澤沒有回頭，立在原地出聲問道。

    「也許吧。」那位排眾而出的人臉上畫著濃濃的油墨看不出他說出這話的表情，不過從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好像是帶著莫名的笑意。

    「也許？」伊澤皺了皺眉頭。

    「就算對於阿木木的身世我沒有令你們滿意的回答，但相信對於這裡的一切你一定還有別的想知道的吧。」那位排眾而出的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著，「而且，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們。」

    伊澤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低頭看了看緊緊挨著自己的阿木木。幫阿木木解開身世之謎是伊澤從遇到他之後就想做的一件事，而且這次帶著阿木木和提莫一起出來探險，規劃的以後的路程中也把這件事提上了議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線索了，伊澤當然沒理由錯過，只是他不知道阿木木有什麼想法，尋找了那麼久之後在這片莫名其妙的地方竟然有了線索，伊澤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不過好在阿木木臉上並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在仰著頭看著伊澤，那眼神里充滿了信任。

    而周圍的人群，也紛紛的看向聚在一起的伊澤提莫和阿木木三人，濃濃的油墨遮住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們看向三人的眼神里是帶著善意還是惡意。

    「怎麼樣，小伙子，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那位排眾而出的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人群也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成交！」

    。。。　。。。

    距離之前關著阿木木的那道小木屋不遠處的那片黑色木屋建築群，也是一棟小木屋，看不出與周邊的有什麼差異。此時的屋裡，有著伊澤、提莫和阿木木三人，還有那位穿著奇裝異服排眾而出的人，而且竟然還有安妮，正低著頭站在那個人是身後，像是對他有些畏懼一樣，眼睛不時的瞟向伊澤三人這邊，但是沒有說一句話，看起來一幅乖巧可愛的樣子，與先前的腹黑小蘿莉簡直判若兩人。

    「嗚哇！」

    提莫看著眼前的突然出現的中年人，發出一聲驚呼：洗去了之前臉上那看起來有些詭異的黑色字符，也脫下了之前那件怪異的衣服換上了一套樸素的灰色外套，烏黑的半長發被梳的一絲不苟，端正的五官上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安靜而又內斂。如果他再把手裡拿著的那副金絲眼鏡帶上去，伊澤絲毫不會懷疑，眼前的這位決對是一名有著豐富知識的學者。

    「怎麼了，小伙子們，很意外嗎？」這位中年人微微一笑，好像很滿意大伙兒驚詫的表現。

    「沒什麼好意外的。」伊澤片刻就恢復了冷淡的表情，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他是來交換信息的，也就是來交易的。而且，從他懂事之後的孩童時期，他見到大發明家黑墨丁格的問候語就是：「戴眼鏡的都是壞東西。」

    「那麼，我們開始吧。」伊澤隨手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中年人對面，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先問吧。」他知道，這個中年人身上有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不管是有關於阿木木的身世還有關於這片土地上存在的種種。但是自己能提供給他什麼信息，伊澤就想不出來了。

    「等等。」中年人微笑著擺擺手打斷了正襟危坐的伊澤，「小伙子，在此之前，請容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叫做格雷戈里·哈斯塔。。。。」

    「嘭！」

    聽到這個名字的伊澤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提莫也跟著嚇了一大跳，看向伊澤問道，「怎麼了？」

    「格雷戈里·哈斯塔！」伊澤定定的看著眼前坐在椅子上一臉微笑的中年人，臉上收起來之前囂張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尊敬？可是卻又帶著幾絲疑惑的複雜表情。

    伊澤呆呆的立了半晌，小木屋中除了提莫不解的發問聲外靜的可以聽到一根針掉下來。良久，伊澤挺了挺身子，目光再度轉向那位一直帶著微笑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格雷戈里·哈斯塔，瓦洛蘭大陸上最偉大的學者之一，同時。。。」說道這裡，伊澤微微頓了頓，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眼身前的中年人，「同時，也是大陸上第一位公開反對諾克薩斯暴行的學者。」說完後伊澤朝著這位名叫格雷戈里·哈斯塔的中年學者深深鞠了一躬，「就沖這些，我也要表達我對您應有的尊敬。」此時的伊澤臉上已經全是滿滿的敬意了。

    格雷戈里·哈斯塔看著伊澤的動作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伊澤點點頭，「再那之後，大陸上就失去了您的消息，傳聞最多的是說您已經被諾克薩斯秘密暗殺了，沒想到。。。」

    「沒想到還會在這裡見到我？」格雷戈里·哈斯塔微微一笑，看著說完後安靜立在一旁的伊澤，「其實說我被暗殺了，也不完全是錯的。因為在他們要驅逐我之前，我的確已經消失在了諾克薩斯城邦並且直到現在也再沒有回去過。」

    「那您為什麼不去別的城邦尋求保護，比如。。。」

    「比如德瑪西亞是嗎。」伊澤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是啊。相信以您的聲名和對所做的這一切，一定會受到。。。」

    伊澤話沒說完就自行停下了，因為他看到坐著的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微微嘆了一口氣，同時臉上露出複雜的情緒，「我之所以會離開諾克薩斯，是因為我不只是一位學者，同時還是一名實驗者。哦，也就是世人口中的神秘術士。」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說話時一直仰頭看著木屋的房頂，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我們在諾克薩斯所做的種種實驗，都被諾克薩斯的最高指揮部看成是反對他們的行動或組織，而我們這一批人，也被稱作灰色秩序的政治與社會的放逐者。」說完後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又微微嘆了一口氣，把目光轉向伊澤，「至於你說的我們為什麼不去別的城邦尋求保護。。。」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這點很簡單，我也知道我們所掌握和在研究的東西走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但是，我們並不想在再捲入到瓦洛蘭大陸上任何一處區域，而且。。。」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的眼睛好像微微濕潤了，「而且，雖然諾克薩斯稱我們是『灰色秩序的政治與社會的放逐者』，但是，在我們心裡，那裡永遠是我們的故鄉。所以，我就帶著一些魔法師和其他學者一起越過了宏偉屏障，在這片禁忌的巫毒之地北部重新安家了。」

    「伊澤默默的聽著，一句話也沒說。被自己的故鄉驅逐出去的這些人，卻認定那裡是自己永遠的故鄉，哪怕要到一片生存時常充滿挑戰的地方重新開闢生活，也不願用自己的所學去幫助一些可能對驅逐自己出去的故鄉有威脅的城邦，這算是一種堅貞嗎？哪怕其對象的諾克薩斯。伊澤不知道，他也不想去弄明白，因為，這些人不管在哪，始終是可敬的。

    小木屋裡陷入了沉默，包括聽得似懂非懂的提莫也在這片氣氛中識趣的沒有說話。

    良久，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笑了笑，打破了沉默，「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其實再說起這些事情，就好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了，自己也只是當個故事在講，你們也就當個故事在聽吧。」

    一屋子人都沒有說話，剛剛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在講述的時候已經無形之中解決了伊澤的一個問題：這裡是禁忌的巫毒之地北部。在瓦洛蘭大陸上，除去那些神秘莫測人類還沒辦法踏足的未知區域，還有一些被發現了的不適合人類生存、甚至不能踏足被打上禁忌標籤的區域，但是用生命換來的警示，這些區域或許分布在瓦洛蘭大陸上的各個角落，但它們共同的特點就是惡劣，極度惡劣。這也就解釋了伊澤他們在穿過那片石林時所遇到的兇險，而能在被稱作禁忌的區域開闢出這樣的生活環境，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伊澤無形之中對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和一同到來的那批人多了幾分敬意。

    「你們跟安妮年齡相仿，我又是安妮的父親，以後你們叫我哈斯塔大叔吧。」格雷戈里·哈斯塔學者對著提莫和阿木木微微一笑。這點不用說，從進屋後安妮那安靜的神態中伊澤就已經猜到了。

    「說了這麼多，下面就開始解決你們的問題吧，小伙子們，相信對於我們為什麼要稱呼阿木木是我們的神你們已經等的迫不及待了吧。」

    伊澤恭敬的點點頭，有關於這片區域和這群被驅逐的人的問題哈斯塔大叔已經解釋完了，下面，就是他所說的有關於阿木木身世的線索了。

    「首先。。。」哈斯塔大叔把目光從伊澤身上轉向阿木木，「讓我再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