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最後的篇章——比爾吉沃特的新格局
「卡啦。」
伊澤抱著熟睡的菲茲放回船艙,順手把自己的背囊掕在了肩上。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要走嗎?」
「本來是打算留個紙條的,現在你都知道了,連紙條都省了。」
「也不打算看看最後的結果了?」
「結果?」伊澤笑了笑,「結果就是洛灰死了,菲茲也留在了這裡。」
「嘭。」
伊澤從甲班上一躍而下,跳上海面的一隻小木船。
「喂,你還一直沒告訴我你下一站去哪呢。」
「班德爾城!」伊澤沒有回頭,背對著傑斯揮了揮手。
清晨的海是寧靜的,海風輕拂,連海濤聲也出奇的輕,似乎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們。黎明前的黑暗漸漸退去,海天之間透出一抹亮光,像是點燃的火把,燃燒著深藍的海水、灰色的雲絮。
風吹散了晨霧,也帶著伊澤越走越遠。傑斯看著向著太陽方向進發的小黑點,嘴角微微上揚,「喂,皮爾特沃夫見。」
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與遠處的海島和漁船容為一體,構成了一幅美麗的油畫。
「卡啦。」
第一個醒來走出艙門的竟然是尋寶小隊二號。
「唔,老大。」二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甲班上的傑斯,「起的這麼早。」
「伊澤已經走了。」傑斯俯著身子趴在欄杆上,看著海平線上緩緩上升的太陽。
「哦。」二號打了個哈欠。
「啊!?」剛起床還不太靈光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走了?去比爾吉沃特了?」
「不是。他說下一站好像是班德爾城。」
「什麼時候走的?」
「幾十分鐘之前吧。」
「怎麼突然說走就走了。」二號嘟囔著,「也不跟我們道別,再說比爾吉沃特現在是什麼情況也還不清楚。」
「卡啦。」
第二個走出船艙的是厄運小姐。
頭髮有些凌亂,面容也帶著憔悴,可以看得出昨晚她睡的很不好。
傑斯看著憔悴的厄運,正了正身子,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頭髮,正視著厄運的眼睛,「我們回比爾吉沃特吧。」
「回。。。比爾吉沃特?」厄運小姐怔怔的看著傑斯。
「恩。」傑斯點了點頭,想起了向著太陽慢慢遠去的那道身影,緩緩說道,「伊澤已經走了。」
「他走了嗎。。。」厄運小姐沒像二號那些驚呼出聲,「恩,再留著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把菲茲留下了。」
「他把菲茲留下了。。。」厄運突然就像失神了一樣,怔怔的看著廣闊的海面,「他把菲茲留下了。。。」
良久,她想起了昨天在甲板上時伊澤問她還記不記得曾經在酒館裡說的那些話時,伊澤說過的那句「我也記得」,現在,她也知道了伊澤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好。」厄運小姐的眸子裡重新燃起來鬥志,「我們回比爾吉沃特吧!」
大海上盪著微微的波,悄無聲息,天空中有三五隻的海鳥在空中翻飛盤旋。亘古以來,大海就是這幅寵辱不驚的樣子,接納著世間的風風雨雨。作為一個旁觀者,和見證者。
屠宰碼頭的大火,早已經熄滅了。只剩下遍布海灣的殘骸還在冒著青煙,像是在訴說著以往的不平凡。碼頭上的木頭房子也早在火海中噼噼啪啪地接連坍塌了,只有一片廢墟。
接著是屠夫之橋,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橋上,手裡還緊緊的握著或刀或槍的武器。掛在重型絞車上的幾具屍體還在風中打著轉兒,就像一面旗幟。
青港、鼠鎮、海灣。都被海盜們的鮮血染成了深紅,一個倖存者的影子都沒有。已經過去一整夜,剃刀魚群,還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兇惡海獸,還聚集在海灣中享受著它們的盛宴。
「比爾吉沃特。。。比爾吉沃特!」傑斯喃喃著,雖然在昨天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修羅場,但是就算你看了一萬遍,再看一次還是會不適應。
幾人的目標是昨天的鼠鎮,最初的終點。停靠「冥淵」號的那個海灣,如果普朗克還活著,那麼他一定在那裡。
「吱吱。」
巨鼠肆無忌憚的在街道上奔跑著,爪子裡捧著一塊塊肝臟,或是碎肉。看來它們把過冬的食物都準備好了。
再回到這裡,雖然只過去一天,發生的事卻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厄運小姐撿起地上的幾塊頭巾,給昨天戰死在這裡的自己的手下輕輕掩在臉上。同時看向港灣里停靠著的那艘龐然大物:「冥淵」號,那上面赫然飄著一面新的海盜旗。
「我們走吧。」
「恩。這裡的故事結束了。」傑斯看著隨風飄揚的海盜旗,淡淡的說道。
在後來的日子裡,普朗克以其決對的手段「招攬」了他父親麾下的海盜們,也整合了這場混亂過後剩下的幫派們。如果你在街頭問起,比爾吉沃特的最厲害的海盜是誰,也許下一刻你的屍體就會隨著洋流飄向不知名的遠方。在比爾吉沃特,沒有人不知道普朗克,一個臭名昭彰的海盜,然而他似乎很享受別人對他的這種稱呼。海盜之王,這是普朗克給自己的定義。普朗克已經徹底成為了比爾吉沃特最冷酷無情,最令人懼怕的存在。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那麼最好不要去找他,否則馬上會有人在黑暗之中給你一槍。
而在比爾吉沃特,還有兩個人是連普朗克都無法忽略且必須正視的存在。不,確切的說是一人一魚。
厄運小姐,有黑暗的存在,也勢必會有人帶來光明。莎拉,也許很多人對這個名字從未有所耳聞,但是如果提到賞金獵人的話很多人的目光就勢必會朝向港口邊的那艘巨大帆船「應召女郎」。她折服人的武器,從來不單一。也許是美貌,也許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一股人格魅力,不過更多的是手上那兩把名為「威懾和恐懼」的雙槍。
最後一個是菲茲,也許你見到它,只會覺得是一個天真的孩童,的確,它是給人以這種感覺。不過如果你一不小心惹惱了它,你就可以領略到它豐富的戰鬥經驗了。而且,無須懷疑,下一秒你的身後就會出現一頭張著大口的龍鯊了。
以上的三個,是比爾吉沃特毋庸置疑的頂端。被海盜們稱為「比爾吉沃特三巨頭。」厄運小姐和普朗克,熱衷於整個港口的交易,兩人也時常有交鋒。而剩下的菲茲,對這些毫無興趣。它每天都會做一件事,帶著龍鯊到海面上,呆呆的望著遠處,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日復一日。。。
對了,還有個值得一提的是:塔姆?肯奇的肖像被經歷了土丘和大混亂後還活著的海盜們雕刻在了屠夫之橋的石墩上。它原本的用意是想永遠的提醒人們,要小心你的貪婪,和現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後來變成了對那些想要飽嘗一種低俗品味的人來說,它就是一個路標。
三天後。
「老大。。。」尋寶小隊三人站在碼頭上,紛紛抹著淚兒。
「我說,你們三個能不能不要這樣?」站在一艘獨桅帆船上的傑斯看著岸上的三人無奈的撓了撓頭,「又不是見不到了,再說你們要是在比爾吉沃特呆夠了可以隨時去皮爾特沃夫找我啊。」
因為厄運小姐已經沒幾個船員了,所以尋寶小隊三人主動留了下來幫助她。
「老大。。。」尋寶小隊三人還在抹著淚兒。
「行了,受不了。」傑斯轉身揚起帆,「好好幫助厄運,別忘了照顧菲茲。恩。。。」傑斯想了想,發現沒什麼別的好說了,揚了揚手上的划槳。
「老大。。。」
「走了,走了。。。」傑斯像逃一樣奮力的劃著小帆船。
原來不是所有的分離,都一定是痛苦的。
藍焰島西部海域。
一艘小木船隨著洋流在海面上漂著,不過天空上淤積著的烏雲好像在告訴船上的人這並不是個航行的好天氣。終於,無數顆從彼此陌生遙遠的無盡江河湖海中蒸騰起來的小水珠直衝而至,貫穿交融,響徹耳畔。
船上的人影好像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很是欣喜,扶了扶頭上的護目鏡,「從南武學院到現在,這個炎熱的夏天終於過去了。不過,我還是一個人。。。」
船上的人影迎著漫天大雨仰起頭,耳邊好像響起了不知在哪聽過的旋律。。。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
和那段青春歲月
一路我們曾攜手並肩
用汗和淚寫下永遠
拿歡笑榮耀換一句誓言
夜夜在夢裡相約
放心去飛 勇敢地去追
追一切我們未完成地夢
放心去飛 勇敢地揮別
說好了 這一次不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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