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龍兒牽扶著牛兒的手匆匆忙忙忙地逃跑,他們跌倒又爬起來,忘記了疼痛和艱辛,兩人之間的信任和友誼得到提升,匆忙之中偶爾也有幾句關懷與歡笑。
後面大刀幫動用了幾乎所有的人員,一貫稱霸一方的他們不能容忍有人反抗,通常反抗者無一例外都會遭受流血的代價和死亡的威脅。他們漸漸地縮小了包圍圈子,兩人身後窸窣的追殺聲越來越大,意味著惡魔們越來越近,回頭依稀可以看到不遠處樹木藤蔓晃動的影子。突然,前方一條寬闊而又急速奔騰大河攔住了龍兒和牛兒兩人逃亡的去路,兩人一時站在河畔躊躇不已。
該河名為納爾克巴寒河,源頭是由西域阿爾格曼冰川億年積雪消融而成,沿路不斷有各個大小河流不斷地匯入其中,或許由於冰川的緣故,該河常年河水寒徹刺骨並且深不見底。此河從東至西貫穿了整個普日蘇斯大陸,沿河兩岸滋養著億萬普日蘇斯大陸世世代代的子民們。該地距離阿爾格曼冰川並不是十分遙遠,所以雖為盛夏,然而此地河水卻是異常的冰涼和刺骨,或許此地還有隱藏著其它不為人知的秘密。
牛兒哪裡遇到過如此情景,用恐慌急切的眼神看著龍兒,內心強壓住不安的情緒,唯恐打擾到沉思中的龍兒哥哥。龍兒望著滔滔不絕的河水,頓了頓,眼睛在河面搜索著,突然眼前一明亮,「牛兒,我有辦法了,快......跳河......」說著,便抱著尚在恍惚之中的牛兒,一躍跳下寒冷刺骨的河水。
龍兒一手把牛兒攬在懷裡,一手和雙腳奮力地向不遠處漂浮的一節圓木游去。冰冷的河水瞬間帶走牛兒渾身的熱量,使得剛剛還滿頭大汗的牛兒,此刻牙齒咯吱咯吱打著冷戰,雖然冷,但是不會游泳的他雙手死死地抓著龍兒的衣服,努力地把頭探出水面。
一百多追殺的大刀幫人,來到河邊,看著遠處的圓木上趴伏的兩個粗衣少年,一個神氣有領頭派頭的人惡狠狠地跺著腳,大聲罵道:「丫的,小兔崽子!有本事別跑,他娘的!」然後轉過身,對一夥手下說道:「你們誰會游泳,把那兩個小兔崽子追回來,有重賞!」
只見他們面對刺骨的河水,都搖頭後退。
「廢物!兩個小屁孩都不怕,你們嚇成這樣子!全都是廢物!」
「二幫主,你好像會游泳,那次在湖邊偷看四幫主的女人洗澡,你掉到河裡,我們還沒來得及救你,你都自己游上來了......」
「啪!」一個響響的耳光落在說話人的臉上,生生地把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二幫主惱羞成怒地罵道:「你豬腦子!這麼多人,你說這......」然後扭頭問身後的一百來號人,大聲道:「你們聽到二狗子說什麼了沒?」
「聽到了!」眾人齊聲答道。
「媽的,你們這些蠢貨,再問一次,到底聽到沒有?」
「沒有!」
「好,你們沿著河給我往下追,一旦他們上了岸,無論死活,提著人頭回來領賞。」
「是!」大刀幫眾人紛紛順著河流方向,悄悄地往前追了過去......
「二幫主,拎著人頭,那兩個小鬼指定是死的!」
「二狗子,你!」把二幫主氣的一口氣回不上來,臉色憋著漲紅,二話不說直接向二狗子踹了過去。
「二幫主,我又說錯什麼了?」
「以後你給我閉嘴,如果不是有你姐那美人,我現在都想把你給咔嚓了!」
「二幫主......」
「滾......」
「姐夫!」
「滾......」
「姐夫,不要動怒,我都是無意的,我掌嘴......掌嘴......」二狗子急忙追了上去,討好地揮手抽著自己的嘴巴。
「好了,行了,行了,回去看看少爺怎麼樣了,但願平安無事,否則幫主指定饒不了我們,他唯一的兒子居然被那個小兔崽子弄昏過去了......而我們又兩手空空地回去,怎麼交差?」二幫主不安地說道。
「姐夫,你害怕那混老頭色流氓不成?動起手來把他咔嚓了,你就是大幫主了!」
「混賬,你這是謀反,被大幫主知道,我也保不了你!」
「姐夫,我被大幫主咔嚓了,以那色鬼多疑的性格,你也不久了.....」
「呸!閉上嘴,此事還應多多籌謀......暫不要輕舉妄動,這是掉腦袋的事......」他們一搖一擺地往回走。
此事此刻的趴在圓木上面的龍兒和牛兒,看著追殺的惡魔無奈地遠去,內心裡終於可以放鬆了,他們深深地鬆了口氣,用手輕輕地劃著水,此刻太陽照在他們身上暖暖的,美美地懶洋洋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刻。
在驚心、緊張和恐慌的逃跑之後,兩人迎來非常難得的輕鬆與愜意,盛夏的陽光很快曬乾了他們身上的衣裳,他們的渾身也漸漸感受到絲絲的暖意。他們趴著欣賞著大河兩岸美妙的風景,在蔥鬱的樹林裡,有猿猴跳躍著、嬉鬧著、追逐著,貪玩的猴子們時不時地驚起了一群群五顏六色的鳥兒撲騰騰揮動著翅膀,嘰嘰喳喳地叫著。他們抬頭看著藍藍的天,天上幾朵白雲在悠閒地轉悠著。
兩個少年緊緊地伏在圓木上,漸漸地困意襲來,不一會兒他們便響起輕輕的鼾聲,一場急劇緊張的生死逃亡之後,他們也異常的疲憊不堪......
不覺之間,他們一覺睡起來,已是午後,夕陽西斜,兩個少年都飢腸轆轆。龍兒摸了摸後背的包袱,掏出被水泡濕發脹的饃饃,撒了撒糊在手上的饃饃:「這不能吃了,會生病的。」
牛兒也從懷裡拿出自己的包袱解開,幾個圓滾滾的雞蛋和一些烙餅,烙餅被河水浸透了不能吃,但是雞蛋還完好,牛兒和龍兒一起吃著煮雞蛋,雖然簡單但是他們覺得非常美味,幾個雞蛋吃完後,他們便打算準備夜晚的食物,龍兒還打算弄些竹子和藤蔓編織一個真正的竹筏。
「牛兒,一會兒找個平坦的地方,咱們去岸上,我找些野果和野菜,運氣好的話打只兔子也說不定!」
「有肉吃,那就太好了,走吧,龍兒哥哥你什麼時候跟爺爺打獵?」
「很早很早了,我爹娘從我記事起都不在了,一直都是爹照顧我,家裡再沒有其他人,爺爺在山林打獵,怕把我丟在家不放心,所以自從我會走路就一直帶著我。」龍兒慢慢地敘說著,回憶著那段往事。
「龍兒哥哥,不要難過,我不該問你這些。」
「牛兒,你也不要太過於傷心,我們都要堅強,堅強地活著,相比之下,你還和爹娘生活過,我從來沒見過自己爹娘的模樣。」
不由自主地兩個少年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同命相連,讓彼此的友誼也更加堅實。
「牛兒咱們現在一起往岸邊用力劃!」
「龍兒哥哥,強盜在那邊岸上的樹叢中偷偷地跟著咱們呢。」牛兒擔憂地說。
「不會吧,他們應該早走了吧。」
「沒有,還在!」
「你怎麼知道?」龍兒詫異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約約總有一種感覺他們隱藏在樹叢中。」牛兒內心也非常困惑地答道。
「喂,岸邊樹叢的惡魔們,別像老鼠一樣躲藏著,你們有本事來追我們啊......一群廢物!」龍兒帶著懷疑的態度,大聲地朝岸邊叫罵著。
「媽的,你們那個傻帽沒隱藏好,居然他們被看見了......」帶頭大漢說著,向身邊一人抽了一巴掌。
「頭兒,不是我,我一直就沒直起身子過,你看我蹲著走了半天了,腿都腫了!」被抽的人無辜地說。
「你這頭豬啊,你這粗腿是吃胖的!」
「鼠崽子們,回去告訴你們的鼠王惡魔,總有一天我龍兒會回去,親手宰了你們這一窩害人的鼠精,為民除害......」龍兒繼續扯著嗓子喊。
「頭兒,那小兔崽子罵我們呢!」
「啪!」又是一巴掌,頭兒怒道:「他罵咱們,這你也要請示?罵他啊,蠢貨!」
豬頭大漢被不明不白地打了兩個耳光子,氣急敗壞地跳出來,想把氣都撒在龍兒和牛兒的身上,但是一張口半天想不起來究竟罵什麼,頓了頓:「你倆小你兔崽子,怎麼看見我們的?」
龍兒目瞪口呆,沒想那幫強盜真的一直跟隨著,更沒想到牛兒會有所察覺,瞬間內心只覺得牛兒不一般,看著一個個跳出的惡魔,龍兒扯著嗓子罵道:「就你們這群龜兒子,再怎麼藏,也會露出頭的!」
「你,你才是龜兒子,我要剝了你們的皮......」豬頭大漢站在河邊無力地喊著。
龍兒和牛兒不再搭理那群惡魔,兩人奮力劃著水向著河對岸的方向划去,強盜們在河邊焦急地徘徊著,但是面對深不見底冰冷的河水,他們只能惡狠狠地、憤怒地目送兩位少年向對岸划去。
「牛兒,我第一次來到河這邊,這邊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你跟好我,咱們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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