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破綻?」太后問。
&問皇祖母,陸氏所言,我母妃的罪狀都有哪些。」五皇子抱拳一禮,身形挺拔如松,模樣卻是陰柔美艷。
陳貴妃頗急的喘息在兒子的身後逐漸平息,五皇子的到來讓她有時間將狼狽收拾起來。
母子倆同樣艷麗無雙的容貌成為殿中一景,但陸昭錦不為所動。
&結妖人楚巫欺君罔上,迫害天子御嬪,使衛貴妃早產難產,令八皇子胎裡帶疾。」陸昭錦字字鏗鏘:「這些還不夠嗎?五殿下。」
&請問陸先生,」五皇子轉向陸昭錦,指著那個錦囊:「就憑這胭脂血,又能證明我母妃的哪項罪責?」
&母妃丟失血珍珠的事眾所周知,而且足有十數年之久,有心之人,自然能查得消息。」五皇子看向太后:「皇祖母,這樣的說辭,只怕根本說服不了父皇。」
太后目色一凝,五皇子所言在理。
陳貴妃終於從震驚中走出,幫腔道:「陸氏,你要拿的證據,就是這個?真是可笑。」
&宮如今還要多謝你,替我昭雪冤屈,這胭脂血的案子,必得叫人祥查!」陳貴妃笑容嬌媚,好不得意。
五皇子卻不敢像陳貴妃那樣猖狂。
他字字精心,有過之前御前的事,他再不敢小瞧眼前這個隨口挖坑讓他跳的女人。
殊不知,他踏入這個大殿,就是踏入瓮中。
陸昭錦為他精心設計的>
只因此事原本只能涉及陳貴妃一人,而現在,卻是追究兩人。
&皇子所言有理。」陸昭錦點頭,一副認同的模樣,看得五皇子心突突地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以,昭錦還有其他的證據,要呈給娘娘。」女孩子淺笑,看向衛夫人,「勞您去衛貴妃娘娘宮裡走一遭,娘娘大殿裡,必定有這,胭脂血。」
太后一抬下巴,趙嬤嬤跟著衛夫人去了趟,而且是速去速回。
&娘,在衛貴妃娘娘的塌下深處,搜到了這盒東西。」趙嬤嬤回稟,送上了一盒紅色藥膏。
召了太醫上前驗看,證明兩者是同一物。
&來罪魁禍首找到了。」陳貴妃一笑,倒打一耙的本事十分高妙:「衛貴妃房裡搜出了這麼多的胭脂血,那本宮香囊里的這些,必定也是她的手筆了。」
竟然趁機叩給了衛貴妃!
衛夫人頓時喝道:「陳華姝!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妹一向善良怎麼可能!」
&我一貫張揚跋扈,就活該受這陷害?」陳貴妃冷笑頂了回來。
&害?」陸昭錦眉頭一挑。
衛貴妃房裡的胭脂血的確是她用空間湖泊里發現的血珍珠製成,配方也是丹典中記載的,但這東西,絕不是她最先使用的。
前世她莫名流產,卻連說都不敢說。
若非那日衛雲澄和葉幼清帶著血氣沖入她的閨房,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第一胎是如何不明不白地流掉的。
既然前世陳錦嬛能用,這一世的陳貴妃又怎麼可能不用。
香囊里的胭脂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那日衛貴妃進入產房時,她就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因此陸昭錦並不相信陳貴妃所言,冷冷舉證道:「且不說陳貴妃娘娘的血珍珠如何難以偷到,單說衛貴妃娘娘。」女孩子澄澈的眼睛裡閃著機變的光,「娘娘生性靦腆,如何得知這胭脂血的製法,倒是貴妃娘娘您。」
陳貴妃的表情一瞬間凝住,卻沒止住女孩子的話,「當年您卻是聽過沈先生講經,還借閱過沈先生東遊的手札。」
&必說了!」太后冷喝,盯著陳貴妃的表情極為不善。
&祖母!既然這胭脂血久嗅不孕,那衛貴妃這胎是怎麼來的?」五皇子還不死心。
一個盛寵在身的母妃是他今後的保障,更是根基之所在,他當然不會輕言放棄。
陸昭錦的瞳孔微縮,頭扭到一旁,卻從袖中取出一卷薄紙。
&是我父親當年給貴妃娘娘開的方子,娘娘體虛之證屬陰,血珍珠更是極陰至寒之物,父親當年便將此證算作病變,一同診治了。」女孩子聲音平穩,聽不出喜怒:「但胎兒不同,所以懷胎八月,被胭脂血侵入體內。」
&沒有!」陳貴妃怒喝:「陸氏,你敢陷害我!」
&不是陷害,娘娘心知肚明。」陸昭錦漠然看去,走進幾步,與陳貴妃艷容對峙,輕聲:「娘娘這些年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只怕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五皇子猛然抬頭,他耳力過人,饒是陸昭錦小說,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陸昭錦剛才在說假話。
根本就沒有什麼大醫陸算作病變一同診治的事兒,更沒有什麼胭脂血傷胎,一切都是她與衛貴妃的設計,專門用來陷害他母妃的!
陸昭錦,自己真是再次小看她了。
本以為大醫陸養出的女兒,會被那些道德綁架住,不會做出污衊陷害之事。
沒想到,她真的利用點點蛛絲馬跡,設計誣陷他母妃!
那自己呢?
五皇子驟然發冷,狠狠盯向陸昭錦,她這一計設得天衣無縫,又怎麼會算不到他會來相助母妃。
然後……被牽連進去。
他漂亮的鳳目里星辰幻滅,太后已經派人將事情稟報給了皇帝。
當然,結合了數年來,太后所收集到的那些證據,陳貴妃橫行多年的樁樁件件,一件件浮出水面。
牆倒眾人推,皇帝後宮人雖不多,但能在陳貴妃手下熬到今天的都是人精,此刻也紛紛大吐苦水。
許久,乾寧殿中終於傳來一聲爆喝。
&陛下口諭,」皇帝身邊的順公公進門給太后請安,宣道:「貴妃陳氏,勾結妖人,居心叵測……著令褫奪貴妃尊位,幽閉掖庭待罪,期間領八品常在例。另,皇五子衝動妄為,擅闖宮禁,著令禁足奉賢堂,抄書百卷,靜思己過。」
太監悠長的聲音傳遍整個宮廷,迴蕩在空曠的皇城上空,久久不散。
就像籠罩在皇城千百年的怨氣一樣,鬱結幽邃。
天已漸亮,陸昭錦走在宮闈狹長如盤蛇的甬道里,身後驀地傳來一聲脆響,是宮牆上琉璃瓦砸落的聲音。
&就是陸昭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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