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一吼出『金甲殭屍』的名號,不但六和寺僧人這邊面色大變,就是連笪淨之身旁的幾個老道士臉上也都露出震驚與不可思議的神色。
六和寺僧眾在第一時間,都聽從法海的號令朝山門裡面飛速退去,幾個首座老僧都擋在僧眾身前,為寺中弟子斷後。
那邊笪淨之手掐印決朝前一指,喝道:「都給我殺了!」
金甲殭屍猛然前沖,巨掌直接朝六和寺一位首座老僧心口掏下。
那老僧也是精修佛法之人,而且不像剛才空明方丈那樣毫無準備,只見其面對金甲殭屍,臨危不亂,飛速取下佛珠,猛然朝前一抖,高聲喝道:「星羅棋布!」
那佛珠在他一抖之下,頓時崩斷,一百零八顆菩提佛珠,如同利箭一般,發出『嗤嗤.....』的破空之聲,朝金甲屍激射而去。
他這串佛珠也是一件佛門法寶,不但每一粒佛珠都纂刻著《金剛經》的經文,又有老僧幾十年如一日,在誦經之時,持之在手,句句捻動。
可謂每一粒佛珠上面都有佛法加持,都有降妖伏魔的功效。
結果這一百零八粒佛珠,激射在金甲殭屍上,只爆出朵朵火光,一粒粒佛珠俱都爆碎開來,絲毫沒有對金甲屍產生任何傷害,甚至連阻擋一下也沒能做到。
眼看著金甲殭屍的手掌就要戳入老僧胸口了,其他幾個老和尚都來不及阻擋之下,驚呼出聲。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法海終於暫時將魔障壓下,及時趕到,一把將老僧朝後扯開,喝道:
「帶他進寺,我來應付金甲屍!」
說話的同時,法海擊出一掌與那金甲殭屍的手掌,重重的轟在一起。
『轟』
一股氣浪在一大一小兩隻手掌碰撞之處爆開,巨大的衝擊波,四散開來,掀起土塵無數。
同時大地劇烈顫動,金甲殭屍與法海之間的地面,陡然裂開一尺多寬的縫隙,卻是兩者的力量通過雙腳傳遞到腳下,將地面都震裂開來。
金甲殭屍肩膀只微微晃動了一下,便即站穩,雖然腳下青石炸裂,卻是絲毫未動。
反觀法海卻站立不穩,身體朝後飄飛出數丈,直到山門前,才落在地上站穩身形。
笪淨之見法海被金甲屍擊退,臉上現出狂喜之色,嘲諷到:
「我茅山金甲堪比天仙,你來?你應付的了嗎?」
他朝金甲屍命令道:「給我殺了他!」
金甲屍受他驅策腳下一踏,就臨空朝法海追了上來。
法海是多傲氣一人,也不說話,只冷哼一聲,不知從何處抽出拂塵,直接朝衝過來的金甲屍甩了過來,同時手上法決變換,念誦法咒: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吽!」
他咒聲一畢,在場眾人便聽到一聲龍吟響徹天地。
那被甩出去的拂塵瞬間漲大開來,變成十丈長短,虎鬚鬣尾,有鱗若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鷹,一條雪白威武,霸氣橫生的真龍!
『轟』
那真龍方一現身,便一爪轟在金甲屍的胸口,將堪比仙人的金甲屍,轟的倒飛出去,直落在笪淨之等幾個老道身前,才『嘭』的一聲雙腳砸進地面,直沒入一尺多深,才站穩身形。
幾個老道之中,有人見識廣博,看那顯現出來的白龍,震驚的無以復加,脫口驚呼:
「是佛門的護法天龍真身!」
笪淨之眼角直跳,但咬牙硬撐道:「是又怎樣,我茅山金甲不弱於他!」
他催動真元,雙手手印變換,口中喝道:
「煌煌大日,耀耀金光,我有金甲,鎮守五方......」
笪淨之法咒還沒念完的時候,那白龍就一記龍尾橫掃『嘭』的一聲將金甲擊飛出去,之飛出百丈之遠,撞在拿處一塊猶如小山一般的怪石之上。
就聽見『轟』的一聲,小山般的怪石直接轟塌下來,將金甲屍埋在其中。
笪淨之卻絲毫不驚,法咒不停,念誦玩之後,用手印在自己胸口膻中穴上一戳,立時渾身一震,口中已經噴出一道血箭來。
只見他單掌一揮,已經將這道血箭朝被碎石掩埋的金甲屍拍了過去,口中飛快的念誦道:
「血食之兵,見吾者血,不許拒逆,震星懾斗,魁罡之力,急急如律令!」
說也奇怪,那被笪淨之拍出去的血箭,在激射到掩埋金甲屍的碎石堆前,忽然爆散開來,化為漫天血氣,與此同時那碎石堆里好似也傳來強大的吸力,將這些血霧如同長鯨吸水一般,瞬間吸收進那碎石堆中。
『轟』
金甲屍直接破開石堆而出,腳踏大地,發出如同地震一般的轟鳴,整個身體已經騰空而起,以捉星拿月之勢,朝半空中的護法天龍真身撲殺過去。
那白色天龍也是絲毫不懼,再次發出一聲龍吟,揮舞著龍爪沖了上去,與那金甲殭屍纏鬥在一處。
一個是堪比仙人的金甲屍,一個是護法天龍的前世身!
這一頓好殺,直殺的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兩強爭鬥,殃及池魚,鐵甲禁軍這邊在金甲屍與白龍爭鬥的氣勁中,許多人都爆成一團血霧。
他們穿戴的鐵甲,在這種氣勁之下,比紙糊的也強不了多少,都爆碎成鐵片四射開來,又傷了許多禁軍,屍橫遍野。
六和寺那邊也強不了多少,金甲屍在打鬥過程中,抓住白龍兩隻龍角輪動開來,將寺廟山門都打的破碎,這一側的圍牆全都坍塌不能倖免。
更有那退入山門慢的僧人,直接被龍身砸成肉泥,慘不忍睹。
這邊爭鬥殭屍與白龍爭鬥的時候,幾個老道之中,有人埋怨笪淨之道:「師兄,你怎可違背祖師遺命,擅自動用金甲屍,你這是欺師滅祖啊!」
『嘭』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笪淨之回身一張拍在心口,法力之下,心臟直接爆碎成泥,那老道肉身直接栽倒在地,元神出竅,直愣愣的看著自家掌教,不敢相信對方說殺就殺,就這樣將他擊殺了。
正愣神間,光華一閃,笪淨之的符劍已經從他元神上,透體而過,那元神瞬間破散開來。
可憐那老道數十載修行,已經修成元神跳出樊籠,便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家掌教劍下!
其他幾個老道見到這種情況盡皆愕然,還沒等他們尋問掌教為何如此的時候,笪淨之已經劈手抓住一個老道,法力到處已經封鎖了老道的經脈和七巧,讓其法力不能運轉,元神不能出竅。
笪淨之臉色猙獰,抖手一擲,就將那老道直接朝正在與白龍激戰的金甲屍扔了出去,口中喝道:
「金甲,給你補補!」
那老道剛一盡皆,就被金甲和白龍打鬥生出的勁風,攪碎成血霧,金甲屍張口一吸,就將血霧全部吸入體內,力量頓時大增,將那白龍壓制的一時間,疲於應付起來。
笪淨之身邊剩下的老道,見事不好,立刻一鬨而散,在他們想來掌教不是瘋了,就是做了什麼真正欺師滅祖背叛山門的事情,這是要殺他們滅口了!
可笪淨之殺心已起,又哪裡會讓這些人跑了,翻手取出一張符篆來,手指一抖,符篆無火自燃,化作一道流光,往那空中符劍上飛去。
只聽笪淨之喝道:「劍光分化!」
那符劍被那流光射中,瞬間一化為千,變成千百把符劍,朝周圍激射而去,無論是那些逃走的老道,還是其餘僥倖生還的鐵甲禁軍,俱都是他的攻擊目標。
『噗噗噗噗噗......」
無數人頭帶著血光飛起,被那金甲屍聞到,用口鼻一吸,便俱都化成血霧,被其吸入體內。
吸了這許多氣血的金甲屍,雙眼翻紅,身上騰起黑紅色的血煞之氣,天象感應之下,憑空生出無數烏雲,遮擋住太陽與天空。
笪淨之哈哈大笑:「既然貧道違背祖師令,動用了金甲屍,又豈能讓你們將這件事傳出去?」
法海臉上表情複雜,沒想到這位道家宗師,心中魔障比自己更甚,轉眼之間變從一位高道,變成了大魔頭。
笪淨之轉向法海,略帶些許得意的道:「我是該叫你法海呢,還是該叫你『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
法海眼神一陣波動,黑氣繚繞,冷聲說道:
「貧僧今以脫去前世之身,乃是法海和尚,非是廣力菩薩!」
他說完直接喝問道:「笪淨之,你雖然不如你師劉混康,卻也是道門一代宗師,今日你大開殺戒,屠戮同門,到底意欲何為?」
笪淨之笑容僵在臉上,忽然怒吼道:
「誰說我不如他?那劉混康早就能羽化飛升,偏偏貪戀人間權利,不肯讓出掌教之位!」
「否則我又怎麼會與道靈師弟一起,趁他與張繼先一起為宋朝國運逆天改命之時,盜取『九老仙都君印』讓其被天道反噬,功虧一簣呢!」
法海眼神一動:
「我就說劉混康與張繼先,都是天仙之姿,羽化修為,即便妄圖逆天改命,又怎會不做好完全打算,以至雙雙被天道反噬而亡,原來是你偷走了茅山鎮山寶印!」
笪淨之臉色猙獰的吼道:「他該死,這些人也都該死,只要擋我路的人,都該死!」
他說完又朝法海怒道:
「裡面那人殺了當今皇帝我可以不管,但是他從王道靈那裡奪走了『九老仙都君印』,你讓他寶印交出來,我回頭就走,以後咱們佛道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他若不交,我不管你是法海和尚,還是廣力菩薩,今日之後再無六和寺!」
法海眼中黑氣翻湧,又被他強行壓制,搖頭道:
「那人已經被貧僧渡入佛門,收為師弟,如今我那師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卻是見不了你,至於你說的那『九老仙都君印』,貧僧沒有見到,你還是請回吧!」
笪淨之嘿嘿冷笑:「那就是不給面子嘍!」
他說完再次用手印法決,在自己膻中穴胸口上一戳『噗』的一聲,又是一口血箭噴出,直朝空中正追打白龍的金甲屍上噴去。
那金甲屍似是感覺到好東西一般,轉頭一吸,那一道血箭俱都被金甲屍吸入體內。
接連的血氣供養,大半都是鐵甲禁軍的武者之血,還不乏笪淨之這種道家宗師的精血,讓金甲屍爆發出來的戰力直接達到頂級,也就是傳說中,那種可以仙人一戰的戰力!
『轟』
金甲屍一拳轟在白龍真身的額頭上,將偌大的龍頭直接砸入地面。
就在這是,笪淨之朝法海一指,那金甲屍捨棄了從半空墜地的白龍,一步邁出就躍過空間,捉星拿月朝法海抓了過去。
而法海一手結印催動白龍真身,另一手結降魔印與金甲殭屍的巨掌,重重的對轟在一起。
『轟』
法海肉身羅漢,竟然也不是金甲屍的敵手,直接飛過倒塌的院牆,被轟入一座殿宇之中。
笪淨之哈哈大笑:「佛我合一?肉身羅漢?護法天龍?又能如何!」
他操控那金甲屍去追殺法海,自己則劍指一招,符劍已經到了腳下,腳踏符劍,御劍而行朝寺中飛去。
隨手抓了一個和尚,逼問道:「那被法海救回來的人在哪裡?」
那和尚一心向佛,聞言雖然害怕卻不為所動,只是搖頭,卻不言語。
「找死!」
笪淨之直接一掌將這和尚頭顱拍碎,有找了一個和尚再次尋問,也是如此。
最後他抓了一個六七歲的小沙彌,逼問之下,小和尚心中害怕,就朝寺中的六和塔指了指。
「六和塔?我早該想到的!」
笪淨之眼睛一亮,將小沙彌扔在一邊,御劍直接朝佛塔飛去。
『轟』的一聲,塔門被笪淨之掌心雷重重轟開。
那佛塔本有佛法加持,可以自動降妖伏魔,但笪淨之用的乃是正宗道家法術,光明正大,卻不在佛塔的克制範圍,若無高僧坐鎮主持,這佛塔自是不會主動攻擊道門中人的。
「咦?」
笪淨之一進到一層大殿,就見到在大殿中央,放置了一張木台,木台之上一個堪稱巨大的繭蛹,猶如心臟一般,不斷起伏,裡面孕育的生機如同滾滾洪流,似無窮盡,讓這位道門宗師都不由得為之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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