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半個時辰,王二狗帶著人來了。
一共有四男十女,王二狗諂笑著上前說道:「秦公子,四個奴僕,負責門子、里外跑腿。六個僕婦,兩個廚娘,六個負責漿洗和庭院灑掃。」
說到這裡,王二狗靠近一些聲音放小,笑著說道:「專門給您挑選了兩個俏麗的貼身丫鬟,都是十六歲年紀,長相清麗。都是簽的死契,秦公子可隨意使弄。」
看他那賤賤的樣子,秦觀哪還不知道王二狗的意思。
抬眼看了看,那兩個丫鬟長相確實不錯,雖不說是絕色,但也絕對算得上小美人兩枚。
秦觀很滿意,讓二寶付了錢拿過賣身契,又賞了5貫錢,王二狗拜謝後離開。
秦觀對身邊的二寶說道:「二寶,少爺給你個任務,你以後就是這別院的大管家了,這裡的一切事物,全部由你負責。」
二寶一愣,有些惶恐的說道:「少爺,我,我也不是很懂啊。」
秦觀拍拍他的肩膀,「不懂就學,再說,這邊也沒什麼事情,頂多當一個休閒的住所,我平時還是住在家裡的。」
秦觀如果現在敢搬出來,估計他娘會立馬告訴他爹秦彰,沒準秦彰就會從金陵跑回來,打斷他的腿。
爹娘在敢分家,大不孝,打斷腿都是輕的。
二寶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其他僕人都去忙活收拾,二寶指揮著幹活,還真有幾分大管家的樣子,秦觀來到後院,坐在涼亭里,欣賞著蓮葉荷花,微風掠過,吹皺半池春水。
兩個丫鬟端來茶水,秦觀沒動,問道:「你們叫什麼。」
兩個俏麗小丫鬟齊齊行禮,那個個子高些的先開口,「少爺,奴婢的名字叫屏兒。」
另一個個子矮一些的丫頭更顯靦腆,小聲說道:「奴婢**梅。」
秦觀聽了名字有些發呆。
難道老子要改名叫西門大官人嗎。
「好吧,你們現在改名字了,你以後叫書香,你叫墨韻。」從此以後,高個丫鬟改名書香,靦腆丫鬟改名墨韻。
天色漸晚,秦觀沒有在別院多呆,回了秦府。
別院房中,兩個小丫鬟偷偷聊起了秦觀。
「我還以為咱們少爺今晚會住在這裡呢。」
「書香姐姐思春了。」
書香拍打了墨韻一下,「哪有,不過我覺得,少爺和傳聞中不一樣。」
「是不一樣,以前外界都說少爺是紈絝,現在看卻不像,而且現在少爺是杭州有名的大才子,他的詩文被整個杭州傳唱呢,我最喜歡那首鵲橋仙。」
「墨韻,以後咱們要好好伺候少爺,能跟著少爺,也算咱們的福氣了。」
「我明白的書香姐姐。」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過,已經進入八月,秋闈鄉試開考。
凌晨兩點多鐘,秦觀就被叫醒,外面還是漆黑一片,秦觀迷濛著眼睛,讓芸香伺候著穿衣梳頭。
洗臉時被涼水一激,才清醒了一些。
來到客廳,才發現老娘和大哥、二娘、小妹也都在,整個秦府估計就他起的最晚。
秦夫人看著兩個兒子,心中很是高興,大兒子一直懂事聽話,學問友好,在科舉這條路上很有可能有所發展,小兒子以前是頑劣,可突然變了許多,知道讀書上進了,還考上了秀才,如今更是在詩文上有了不小的名聲。
大兒子曾經和她說過,觀兒那幾首詩詞,都是可以流傳百世千年的佳作,或許以後,他們秦家能夠留名史冊的,還要看秦觀。
有這樣兩個兒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秦夫人招呼著兩個兒子吃飯,又吩咐下人準備東西,這次準備的更是齊全。
鄉試不同於院試,這次考試要靠兩天一夜,中間不得出考院,甚至就連上茅廁都有專人跟著,吃喝拉撒都在考院內。
睡覺的地方,只能是那個小考間不能出來。不管你是官宦子弟還是寒門士子,都是如此沒有優待。
好在如今只是八月,天氣還算合適,如果安排在11月,沒準一場考試下來,那些身體不好的,還真不一定熬得下來。
臘肉滷菜、乾果點心、茶壺水杯、筆墨紙硯,總之秦觀想到想不到的,秦夫人都想到了,弄了滿滿一大提盒,甚至還準備了兩條薄毯一個枕頭。而且這些東西,都是秦夫人親手一樣樣的放到提盒裡,這是當娘的一份關愛,也是怕經別人手出現紕漏,畢竟這可是關係到兒子終身的大事。
如果真有下人起了歹心,隨便在裡面夾帶一個帶字的紙片,沒準就毀了兒子的一生。
院試夾帶還有機會參與考試,可是鄉試的時候如果夾帶,那下場要眼中的多,輕者終身不得參與科舉,重者可能要被判刑流放。
吃完飯,秦蔚和秦彰又來到奶奶房裡,老太太也已經起來,見兩個孫子磕了頭,慈祥的說道:「男兒最榮光的那一刻,就是金榜題名時。」
「我秦家耕讀傳家也有幾代,當年你們太爺爺,讀書二十載考中秀才。你們的爺爺學文三十年,最後考中舉人,補了官缺做到了安溪縣縣尉之職。你爹讀書用功,學文十六年就高中進士,那一刻,我們秦家是多麼榮光。」
「如今你們已經成年,是秦家的未來,是秦家的希望,走上科舉之路,你們就要拿出全部的精力,去搏一個錦繡前程,將秦家發揚光大。」
老太太一番話,說的秦蔚和秦觀兩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別看平時老太太很是慈祥,根本不插手家中事物,可是能親手教導出秦彰這樣一位進士,又怎麼可能是普通老太太。
兩兄弟再次拜過老太太,秦喜趕著車送兩位少爺去考院,後面還跟著二寶等好幾個僕人。
一行人來到考院前,就看到這裡已經人山人海,堆滿了前來應試的考生和家人奴僕,雖然現在才凌晨5點中,可是秦觀估計,這裡已經不下三千人了,而且還有人在陸陸續續的趕來。
秦觀在人群里找了找,沒有發現鄭達的身影。今年鄭達也會參加此次鄉試,考前又被他老爹關起來閉關,除了七夕詩會,秦觀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不過現在人頭嘈雜,卻是不好找人,看來只能考試之後再聊了。
在天邊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考院大門打開,走出一排府兵分列兩旁,人數足有三四百人之多。
全身鎧甲手持長槍往那裡一站,頓時讓原本亂鬨鬨的考院操場為之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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