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臉上帶刀疤的男人像是在看死人!
還有,瞧瞧這幫子村民都在干神馬,吃的竟然是饅頭大米,甚至還有蔬菜!
雪災都開始兩個月了,家家戶戶都餓的前胸貼後背,有的村子打家劫舍是家常便飯,個個堵起門子來連親爹都防備。
眼前呢?他們竟然在笑哈哈的聚在一起有吃有喝有商有量?
這像話嗎!
「大哥,是我眼花了嗎?」
「好多黑面饅頭啊!」
「竟然還有菘菜粥,那個是碎米嗎?」
「他們怎麼這麼團結,不應該餓的面黃肌瘦的見誰都防備嗎?」
這個村子邪門,很邪門!
「早知道沈家村有這麼多吃食,咱們就該第一個搶這裡啊!」
來來回回倆月,他們愣是放著寶山不來,去別的地兒撿芝麻?
怪不得一直挨餓!
虎帽人聞言看向正在說話的夫妻倆,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確定我們先來沈家村,不會死得更快?」
那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好像,確實,能死得更快?
這個假設註定不成立。
刀疤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沈星羅看,對於他來說飯菜都不如那個男人重要。
「黃麻子之前是怎麼說的來著,傷他的人臉上有刀疤?」
整個村子臉上有刀疤的唯有剛從他們身邊過去的那個。
當時他見黃麻子提及沈家村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是非常不屑的,還說什麼狠人,什麼狠人能夠狠得過他?
還''臉上的刀疤更讓他氣勢十足'',比刀疤他都不帶怕的!
然而.
只是一個照面,刀疤臉就改變了原先的想法。
這個男人,眼神很不對!
就連他一個當了三年山匪的人都沒有這麼令人驚懼的眼神,一個小小的村民怎麼會有?
在這一刻刀疤臉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是黃麻子太挫,而是敵人太不是人!
沈星羅收回威懾力十足的視線,站在程溪身側低聲詢問。
「他們是闖進來的?」
「嗯,在我們屋後發現的。」
程溪把繩索的一頭塞到他手裡,「是山匪,交給你了。」
山匪
沈星羅眼神再次一厲,片刻後點頭,「我去跟六叔公說。」
這可不是小事。
「星琪自己在家呢,我得回去陪她。」
程溪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傷痕,衣服也乾乾淨淨的,「你們這次上山很順利?沒碰到什麼危險?」
「碰到幾隻野豬,都沒受傷。」
反而給村民們添了點口糧,這幾天都有肉吃了。
「對了,你之前說過要吃烤乳豬?」
「有小野豬?」
「有。」
程溪似乎想到什麼,眼睛比剛才亮了一個度,「你單獨獵的?」
沈星羅知她所想,嘴角的笑意化開。
「是。」
「那我可得帶走了。」
程溪毫不客氣,在眾目睽睽中解下拴在祠堂樹邊的一隻黑色小野豬,牽走了。
附近的村民們完全沒說什麼,反而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就是牽一頭小野豬?
牽頭四五百斤重的大野豬都能接受。
別說獵物都是人家舉人公獵的,以後上山還得靠人家啊,更何況外面還有隨時盯著他們糧食的地痞呢。
在這一刻,沈家村村民們心裡孰輕孰重都門兒清。
程溪回去的路上美滋滋。
來時牽了八個,走時牽了一個,這波不虧!
這次贏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
腳邊的黑色小野豬果然和她之前見過的不太一樣,嘴巴有些短,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極為有神,就連尾巴也和野生的不一樣。
確定了,這是個「偷渡客」。
一路暢通無阻回到家,沈星琪一見到小傢伙兒就蚌埠住了。
「天吶,這小豬也太可愛了吧?」
小小的,圓溜溜的,眼睛亮亮的。
要是毛皮是粉的那就更好了
「嫂子,這是雞鴨圈裡的新成員嗎?要養著它?」
「不。」
程溪一臉倔強,「吃了它。」
烤乳豬,蕉香四溢紅彤彤亮晶晶的烤乳豬,不能再等了!
***
烤乳豬最終還是沒吃成。
晚上時,沈星羅帶回了最新消息。
「那幾個山匪還有三百來個同夥?」
怎麼這麼多!
神農山這是成土匪窩子了吧?
程溪只知道連綿起伏的山脈孕育了無數珍貴藥材,是天下醫者趨之若鶩之地,山中野果野獸野山菌更是養育了山脈周邊無數百姓。
可萬萬沒想到它還是山匪的搖籃啊!
這個玩笑開大了,臨安府的知府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哎等等,知府好像是周旭之的父親來著
程溪因驚訝張開的嘴巴瞬間合上了。
面無表情。
「他們是怎麼摸到咱們這兒來的?」
「準確的來說,這一代的村子山匪們都摸了個遍,而沈家村就是最後一個。」
哪曾想就是這麼時運不濟,還就跪在了最後一個上了。
沈星羅根本沒費多大的勁兒審問,那幾個人就老老實實的全部交代了,就連山匪的位置多少人以及搶了多少東西放在哪兒都沒瞞著。
最初那個刀疤臉老大梗著脖子一臉倔強,然而最終還是沒堅持太久。
「山匪經常埋伏在臨安府通往北部的要道處搶劫過路人,可自從雪災開始就再也沒有商隊路過了,就連過路的普通人都沒有。」
所以這些靠打劫生存的山匪自然就沒得飯吃,只能出寨子了。
「至於到這兒來是因為昨天他們去了石橋村,從黃麻子口中得知沈家村有高手。」
說白了,他們不信邪,特來會一會。
萬萬沒想到這一會就回不去了。
「六叔公要怎麼處理他們?」
留著吧,山匪見八個人不回去肯定會起疑,過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放走吧.別想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程溪都覺得頭疼。
「三百個有反抗能力的山匪可不是小數目,咱們村的巡邏隊撐死50人,還大多不會武,根本不是對手。」
人數上本來就不占優勢,單兵作戰能力還是被對方秒。
慚愧慚愧。
「只有布下陷進守著了。」
「設防,以少勝多。」
夫妻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沈星羅和程溪再次抬頭看向對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和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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