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東子嗎,你怎麼來了」?大清早的,王東吃完飯,就到了三叔王根家裡。
「沒什麼事,過來看看,老爺子不在啊」?雖然是一個村子,王東和自己這個三叔,交流的還真是不多,甚至還不如他老子王力呢。
「我爸媽去大哥那裡了,說是孩子病了,過去看看」王根笑了笑說道,同時給王東倒了一杯水。
「三叔,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事情」?以前王東不是上學就是工作,對於王根的事情,了解的還真是不多。
「東子,你,你怎麼想知道這些事情,你也想笑話我嗎」?王根皺眉,那是自己一生的污點,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依舊耿耿於懷。現在聽到王東這麼問,很不高興,要不是看在是親戚的份上,估計王根都要趕人了。
「三叔,我知道,你當初是被陷害的,你和曹林本來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卻誣陷你,是不是」。王東也是從老媽那裡知道一些的,但也不是很全面。
「呵呵,既然你也知道一些,我說說也無妨」。王根慘然一笑,開始訴說當年的事情。
「那是十五年前了,我不甘心窩在家裡一輩子,又看到大哥在鎮上開了個小超市,就想去大城市闖一闖,想混出個名頭,那時候我沒去縣城,直接去的咱們雲海市,第一次出門,可是晃花了我的眼睛,高樓大廈,靚麗美女,都不是農村里可以見得到的」。說著,王根還流露出一番留戀,一絲渴望。
「在一個機修廠,我認識了曹林,一問一下,還是咱們鎮上的人,就感覺很是親切,以後,我們就成了好友,我們經常一塊吃飯,一塊喝酒,一塊去賣那些城裡人看起來廉價,但我們欣喜的廉價衣服」。
「後來,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叫依依,我鼓足勇氣去追她,可是發現曹林也喜歡她,是以經常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我們都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就相約去了一家酒吧,談談這件事,可是談到最後也沒有談出結果,酒倒是喝了不少,我暈暈乎乎的,就睡著了,可是第二天醒來卻發現我躺在床上,旁邊還有個女孩,是依依,在不停的哭,罵我是畜生,毀了她的清白,可是我真的沒有,我沒有」。王根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最後幾個字,甚至是吼了出來的。
「那曹林呢,怎麼不見了,再說了,你真的沒做的話,警察應該會檢驗的吧」。王東愕然,原來當年發生了這種事情。
「我當時就蒙了,仍憑依依怎麼打我,我都沒有還手,就是希望她能原諒我,可是你知道是誰把我告發出去的嗎,本來依依已經原諒我了的,啊」。王根的情緒很是不穩定,甚至在咆哮。不過王東也理解,這也是王東來的目的之一,他知道王根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沒有人傾訴,沒有人可以發泄,以至於淪落成現在頹廢的模樣,一事無成。
「是依依的父母吧,他們不同意」。王東當年還去看守所,隨著母親去看過王根,有些事情也清楚。
「是,也不是」。王根咆哮以後,變得冷靜下來。
「剛開始依依已經鬆口了,說是可以原諒我,可就在這時,依依的父母來了,說什麼也要告我強姦,後來我才知道,是曹林找來的依依的父母,直到出獄以後我才知道,那晚根本就不是我,是曹林,我是後來才被搬進去的,他這個混蛋,人渣,怎麼可以這樣」。王根詛咒,謾罵,可無濟於事。
「你調查過」?王東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頹廢的三叔,竟然還有這個本事。
「是啊,十年啊,我在監獄呆了十年,這還是我表現好的原因,我出來以後,本來想給曹林一個驚喜,就辦成一個清潔工,混進了他的公司,結果就被我聽到了他和依依的爭吵」。
「我去找他理論,可是他卻找人把我暴打了一頓,說是已經過去了,要賠償,可以,十萬塊,要是想翻供,沒門,自己掂量掂量」。王根受了威脅,遭了暴打,求告翻供失敗,心也死了,回到家裡,也就混混度日,成了懶漢。
「不是吧,那時候曹林家應該也不富裕吧,沒什麼靠山,他做的事情,法醫那邊沒檢查出來嗎」?王東愕然,警察那邊怎麼會偏袒,做那種事情,總會留點東西在裡面吧。
「哎,這個,咱們都是成年人,說說也無妨,當年我第一次看那種片子的時候,很是激動,後來就喜歡上了,沒事的時候,自己買一個,偷偷地在房間裡看,然後自己解決,有一次,曹林那個雜碎找來一個保險套,給我,說是戴上以後路效果好,我就做了,結果晚上就出事了,後來才知道,他是為了用那東西陷害我」。不知不覺中,王根喝起了白酒,半瓶已經下肚了。
「那你不想報仇嗎,就這樣頹廢下去」?王東也算明白過來,為什麼王根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報仇,我怎麼報,爸媽不支持,大哥不幫我,還能有誰能幫我,我,試過了,十次,我都失敗了,不管是黑白,我都試過了,我撼不動他」。王根想要報復,可是爸媽年老,能力不行,大哥已經成家,不想惹事,自己去翻供不行,找黑道去報仇,反被暴打,還能怎麼樣,王根對自己的人生,已經迷茫了,放棄了。
王根不是沒想過去工作,可是人家一聽說是蹲過大牢的,沒一個敢用的,聽說犯過強姦罪,連村裡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婦,都離得遠遠地。
雖然村里也知道了,王根是被陷害的,可是依舊離得遠遠的,這讓王根傷透了心,這也是王根現在單身的原因,十里八鄉的,沒有一個姑娘願意嫁給一個強姦犯,雖然有可能是誤判。
「好了,三叔,我叫你一聲三叔,我知道你心裡苦,但是我只問你一句,你想不想振作起來,讓別人刮目相看,別廢話,就說想不想,別再慫下去,我們王家的男人,不是孬種」。不管怎麼說,王根都是自己的表叔,王東不想他頹廢下去,而且自己現在也有能力幫助他,另一方面,王東不希望看到他父親王力,那滄桑而又焦急的臉色。
「我,我不是孬種,我也想振作,可是」。王根被自己小一輩的侄子鄙視,辱罵,終於爆發了。
「不要可是,我給你機會,振作起來,至於報仇的事情,要慢慢來,只有你振作起來了,才可以報仇,人在做天在看,報應不爽,總會有機會的,不是嗎」?王東知道,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大義,自己剛才也說了,辱罵也有過了,激將也有,如果王根還不能振作起來的話,王東就準備放棄他了,那樣的王根,已經徹底頹廢了,無可救藥了。
迷茫的眼睛透出希冀,沉淪的心臟開始跳動,久違的激情正在勃發,虛無的目標開始出現。
「好,我干,你說吧,做什麼,再苦再累,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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