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俠聚美之旅 一百三十九楚都變

    在掌握絕對地利的優勢下，多人聯手合擊才能最大發揮優勢。起先，趙高是用穢土轉生的死人，組成六丁六甲陣作為底牌。可是，召喚出的死人在力量和敏捷上，都遠遠不如活人靈活。與衛莊一戰，趙高完敗，故用六丁六甲陣拖延衛莊片刻，若非之前震懾住了許仙，許仙並沒有追上來，那最終結果，恐怕趙高真要交待性命了。

    活人，必須的。羅網不乏高手，以及將要成為高手的好苗子。只要從中選出六位劍奴，劍的名字，即是六劍奴的名字，分別為「真剛，斷水，亂神，轉魂、滅魄，魍魎」。

    趙高坐在返回咸陽的轎子，心中沉思道：「真剛，轉魂，滅魄，還差三個人。」

    趙高的腦子很好使，大秦律令，能倒背如流，是一位天生能一目十行的智者。腦子搜羅著羅網刺客的名單，好像電腦附加查詢條件的收索，手指每敲擊一下，就是一個中意的決定。敲擊三次之後，趙高右手徐徐放鬆。

    三個名單已經想好，六劍奴很快就湊齊。

    如此高效率行事，可落在旁人眼中，好像節拍悠閒，甚至脫節奏。一隻紅色影蜘蛛從袖子裡悠閒的鑽出來，溜達一圈，又鑽回去。

    大人不喜歡坐馬車，這樣八抬大轎的龜速，會不會遲到呢？抬轎的刺客憂心，欲言又止。

    作為刺客首領，觀察力向來密不透風，趙高道：「有什麼話，直說。」

    「是，大人。我們要限期趕回咸陽，為何不乘馬車呢？」

    趙高遲疑地「嗯」了一聲，另一人喝止道：「大人見諒，他是剛升上來的，急於立功。」一聲「沒事」赦免，讓人放心。

    喝止那人繼續訓斥道：「不該問的不問！你只要記住的是，不管我們抬得多慢，大人的轎子，都會按時抵達！」

    俯視著下人們戰戰兢兢的模樣，趙高留下一個莫測的笑容。

    擁有「縮地成寸」這項最頂級的遁地之術，不管坐的是什麼，都是日行千里。速度不在話下後，趙高更喜歡被抬轎的感覺。抬轎，享受的是握有權力的感覺。握有至高無上的的權力，就能把握自己的命運，改變他人的命運。比如，一個命令，便讓田氏姐妹改名成轉魂滅魄一樣。

    不過，命運不是權力就能決定的東西。轉魂滅魄，差點就被許仙截下來，若非武瞾阻攔的話。武瞾道：「田氏姐妹成為六劍奴，在羅網地位中僅次於趙高和真剛，掌握的情報權限，大了去了。別的不提，羅網在楚國的情報，她們定會在近期查閱。」

    如武瞾所料，轉魂和滅魄一回去，十天後，立刻動用權限查看了楚國的情報。

    轉魂道：「他，要和這樣的人戰鬥。」

    滅魄收起劍招，停下練習，跨步過來，望了望四周，「噓」了一聲，低聲道：「小聲點。姐姐，能幫他的人，只有他自己。我們只能祈禱上天眷顧。」「可是，」滅魄接過轉魂的話，「可是我們不告而別，總想再說些話，」聲音更低了，幾乎看不到口型，「再傳些消息。」

    滅魄從後靠著姐姐，面頰輕輕磨蹭著姐姐的耳朵，面部的顫抖，通過緊挨的熱度，將擔憂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是了，不可以的，羅網不僅對外無孔不入，對內也是滴水不漏。向許仙傳消息，這種行為風險太大。姐姐嘆口氣，輕聲道：「對不起，」滅魄蹭了蹭，說道：「沒人會怪你的，沒人，（他）都一樣。」

    姐妹兩的擔憂是多餘的，許仙的玄素訣何等玄妙，直接作用於元神深處的妙法，能在當事人無絲毫察覺的情況下讀取有用信息。

    關於轉魂滅魄姐妹的好感度，很特殊，系統分兩段描述，對許仙是相親相愛，她們兩個彼此是生死相許。這種情況還是頭一遭碰上，之前暗探「有夫之婦」駱冰的內心時都沒碰上。

    對新情況的好奇心，對姐妹兩身處險境的擔憂，許仙心裡很不踏實。一不踏實，心智就不明朗，將得到的情報轉述給武瞾，許仙只想聽結論了。

    武瞾道：「利用糧道，項燕秘密從前線回壽春，一路策反沿途節制的軍隊，」「原來如此，真正要被「白衣渡江」的是這些人啊。」「與白楊約定，秦國入侵後，東西夾擊，平分楚地。喲，原來白楊一開始就打算東逃，逃到白氏一族在東線的軍隊的控制範圍。」「我知道白楊要幹什麼了。和負芻不同，白楊沒有王族的身份，要扶一個傀儡。一個名望高而正，又沒有任何實力，便於控制的傀儡。」

    許仙道：「結論是什麼？」

    武瞾道：「和仙哥哥一樣哦，白楊想劫持王室東逃。考慮到便於行事，太后和十來歲的楚王、以及楚王的印璽，是重中之重吧？而李園嘛，應會直接殺死，嫁禍給項氏一族。」

    許仙道：「白楊會對李園下手...」

    武瞾道：「嗯哪，但情報里提到，李園是個很會保命的人，護衛中有好幾個身形相貌相似的替身。替身，這招是李園學自齊相田單的保命之法。換而言之，一旦那一天妃雪閣大亂，儘快找到真正的李園，才是勝敗的關鍵哦。」

    要辨別真假李園麼，許仙大感頭疼。真真假假，迷惑的不僅是敵人，也會誤導自己人...

    算算時間，一別十九天了。這些日子，許仙無時不刻想去見雪女，可越是想見，越是怕見。自己臉上重重心事，哪有喜慶輕鬆的模樣？於是，許仙只好改成每天派人送一首詩一封信過去。明日就是妃雪閣為太后李嫣嫣慶生之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過去一趟。

    雪女道：「小許，你終於來啦！」小別勝新婚。一別多日，注目，傾相思。她一對冰雪之目，洞察分毫，讓許仙無所遁形。儘管許仙來之前，屢次照鏡子，加以掩飾憂色。

    雪女道：「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雪白的素手一撘，觸及許仙的臉頰。熟悉而獨特的冰涼觸感，令許仙下意識的一望，只覺眼前的雪女，不僅純潔無垢，更無半分嬌柔做作，透如冰晶。

    許仙臉上所有的刻意掩飾，統統被凍成渣屑，拾也拾不起來。心中一驚，許仙意思到這是受她的凌波飛燕所影響，許仙奇道：「阿雪，你的凌波飛燕已經大成了？」

    雪女微微搖頭：「我不知道，好像大成了，又好像沒有。」想了想，又看向許仙，催促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許仙道：「是這樣。我認識相國大人和太后的時日尚短，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東西，一連挑了些金銀珠寶和寶劍，總覺得有些太俗氣，恐怕不入相國大人和太后的法眼。」

    金銀珠寶和寶劍，都是負芻賞給許仙的。賞賜的田氏姐妹竟然是羅網刺客，讓負芻大失面子，一時間也難找這種級數的美人，只好補償些財寶。許仙暗恨自己心軟，不像做大事的料。如負芻，因有所懷疑田氏姐妹，根本沒碰過她們，這等定力讓許仙嘆服。而之前接待過的兩名高手，都在同白楊的鬥爭中，不明不白死掉了。

    微微調整心態，許仙繼續道：「所以，阿雪，我想請教你，相國大人和太后，有什麼特別喜好，或是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雪女思索了一陣，打量了許仙幾眼，後者更為不安。

    許仙心道：「唉，問了白問，雪女從小在妃雪閣受訓，並非服侍李園兄妹的人，生活的細節一無所知，這些通過雪女的記憶，都很清楚。」

    雪女躊躇了下，檢查一下合上的門窗，確認無人偷聽後，吐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低聲道，「嫣姐姐也在練習凌波飛燕呢，你看看，有什麼東西，比較適合這套舞步的寒冷意境。」

    說的是許仙知道的東西，卻讓他心裡一亮。

    李園是兄妹，一旦事發突然，無論如何，李園定不會丟下李嫣嫣不管。只要盯住了李嫣嫣，必能找到真正的李園。若送一個「追蹤器」的東西，讓李嫣嫣戴在身上，就能時刻掌握李氏兄妹行蹤了。

    許仙道：「你等一下，」從懷裡摸出一件首飾，又拿出一顆珠子，嵌在其上，「你看這個護符怎麼樣？」

    雪女的目光，在那顆奇寒珠子出現時，已經被吸引住，「這是什麼珠子？好冰冷的感覺」

    許仙道：「這是一顆定魂珠，是個奇寒之物。」

    想來想去，許仙只能選定魂珠。利用定魂珠的安魂能力，許仙將施展了一個特殊的劍氣分身，將一縷分神安置在珠子裡邊。

    雪女笑道：「這東西好，如此不凡，嫣姐姐定會收下的。」

    定魂珠做出的護符，順利地，配戴在李嫣嫣腰間。

    妃雪閣演出當晚，各方賓客入席，見太后李嫣嫣頭戴面紗，都道她一介女流，這一次來的人那麼多，故不便拋頭露面。殊不知，李園極為謹慎，讓人戴紗巾假扮妹妹。真正的李嫣嫣，離許仙非常近，就在琴師奏樂台的下邊，隔壁的一間密室。密室裡邊，放著兩張凳子，一張李嫣嫣坐著，另一張空著，想必是留給李園的。

    作為這次演出的琴師，許仙彈奏起令他名聲大噪的八首曲子，作為序幕曲。

    許仙心道：「為何李園沒有來，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一連彈奏了三首，雪女若有所思地望著奏樂台，心道：「為何會這樣？小許的彈奏，向來豁達，景境極佳，渾然天成，如今卻有所壓抑，掂量頗沉。」

    感受到雪女所想，許仙暗暗叫苦，心說一會有大事發生，他如何能豁達起來？

    至第四首曲子畢，門外執事高呼，「相國大人到！」替身李園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真正的李園，坐在密室的李嫣嫣之旁。

    李嫣嫣道：「大哥！」注意到兄長手上纏著的一縷繃帶，「你怎麼受傷了？！」

    李園道：「唉，別擔心。這是昨晚批閱奏章時，不小心被竹片刺到的。」透過精巧設計的木窗孔洞，望了外邊一圈，笑道，「這麼多人，原來那個愛說大話的許仙，也有怯場的時候啊。我聽適才那一首《廣陵散》，似乎還不如你彈得好。」

    李嫣嫣道：「或許他是故意如此。序幕之曲，若讓聽眾過於入景，未免會對接下來的阿雪的演出，有所干礙。」

    印證著李嫣嫣的話，調著心態的許仙，漸入佳境。一曲比一曲好，最後如捧似迎，在雪女登台時，才發揮全部水平。

    如雪一般的女子，在雪中飛舞，天上飄落的雪花，凝結成六角冰晶，冰晶魔幻如鏡，鏡中又有起舞之影，萬千冰晶，萬千舞影。

    眾人沉浸在凌波飛燕的旋律中，殺機迫近，李園的守衛，一一被擊殺。壽春城城門，一白鬚眉張狂的將軍，傲立樓台上，觀望四周，披雪的城牆上下，人血的紅色點綴，零星抵抗的刀兵漸息。范增在項梁的護衛下，上到跟前來道：「大將軍，其他城門都已經被我們控制，項家軍順利入城了。」

    范增口中的大將軍，即是楚國名將項燕。

    項燕道：「真是比預料還要順利啊。嘿——」笑了一聲，「白楊這小子，要跑。范先生，叮囑將軍們看好城門，這小子想挾持太后和小楚王開溜。」

    妃雪閣，一人偷偷至負芻身邊，低聲附耳說了幾句。

    負芻心腸如鐵石，由始至終沒被樂曲吸引。負芻雙眼閃過異色，說道：「都幹掉了？那麼順利？沒有碰上白楊的手下？」那人答道：「白楊的手下，一個都沒有碰上。」

    負芻奇怪地打量著遠處的白楊，心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一人赴會...城門已被控制，項家軍入城，大局已定。」

    負芻對那人道：「李園的真身，一定在妃雪閣，馬上讓項翼包圍妃雪閣！」

    一舞畢，替身李園正舉著酒杯起身說話，一箭直奔，將他射了個透心涼，一命嗚呼。接著一簇箭矢攢射，盡數將替身周圍的護衛射死。

    項翼披甲持弓，帶兵士闖入宴會，大喝道：「誅殺國賊李園，不想死的別動！」樓上樓下，披甲軍士魚貫而入，亮出兵刃，喝止住所有人。

    替身李嫣嫣喝道：「項翼，你怎麼會在這裡？」

    項翼洒然一笑道：「楚人不在楚都，又在何處？倒是你們趙人，霸占楚廷久矣，是時候了！」一揮手，項翼身後的精銳弓箭手再次放箭，替身李嫣嫣持劍格擋幾下，肩頭中箭，萎頓扶住門柱。

    項翼環視四周，四周之人皆懼，不敢與其對視。項翼心中大樂，心道：「替身？哼哼，也有利用價值，殺李氏兄妹的替身給這些人看，正好叫這些牆頭草膽寒！」

    女護衛們皆被箭射死，項翼得意地再看那替身一眼，喝道：「放箭！」

    一直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的雪女，反應過來，大呼一聲「不要」飛身一縱，前來阻擋。雪女指風連彈，箭矢一被擊中，就凍冰結塊掉落在地。正在這時，一箭挾著尖銳的呼嘯聲飛奔而來，箭氣的前鋒，直撲雪女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雪女心道：「死定了」正閉目等死，叮一聲脆響，睜開眼一看，是許仙持劍將箭矢斬落。

    雪女道：「小許」眼裡湧起無助的濕潤，「相國大人和嫣姐姐都...」

    許仙道：「都還活著，眼前的這兩位是替身。」不敢再看雪女的淚眼，望著白楊逃竄的方向，剛才那一箭，是白楊射的。

    許仙心道：「這傢伙，釋放出如此明顯針對阿雪的殺氣，莫非是故意拖延我的時間？」

    雪女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仙攜雪女，使用遁術，瞬移至妃雪閣外。許仙道：「阿雪，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救李園兄妹，等我回來再向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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