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俠聚美之旅 一百四十一白氏始祖,句芒易脈法

    話音未落，偷襲已施。許仙背對白楊，白楊豈會放過如此良機？

    不過，許仙在給李嫣嫣解穴時，已留了心眼。因為白楊加減脈絡的手法，大大超出了許仙之前對移脈接穴的認知。如修習的姜燕的易脈箭氣，也只不過是挪動部分穴位，使脈絡具備弓弦的特性而已。而白楊變更整條脈絡的做法，令許仙極為震驚。

    脈絡是五臟六腑的衍生，「臟腑」又道「藏府」，可比作宅子；「脈絡」則可比作「道路」；道路都能隨意拆遷、重建了，會不會宅子也能隨意呢？

    可怕的細胞級力量？許仙很懷疑，只刺破心臟，未必能殺死白楊...可惜，之前扔開他時，沒順手把頭削下來，一時疏忽，竟讓自己提心弔膽，處於被動。拔除的異種真氣時，那比木纖維還細小的細胞觸鬚，讓許仙提防到嗓子眼。

    許仙是故意顯得毛手毛腳，做出倉促給李嫣嫣解穴的姿態，實則有條不紊，暗聚勁力。

    許仙瞬移轉身，反正李嫣嫣在身後，躲是不行的。右手提劍不動，探出左手掌。許仙周身光線模糊、扭曲，儼然一略透明的灰色光幕，呈球形包裹全身，接著球形邊界的模糊光線瞬間變得刺眼！

    這正是斗轉星移的本相力量——引力場黑洞、斥力場的白洞模型，即連光線也吸收，那就是黑洞；以邊界釋放光線，那就是白洞；不收不放，或許叫灰洞更合適。

    尖嘯聲如打雷轟鳴的九枝氣箭飛奔而來，一路撕扯開的空氣，勁如亂刃，其鋒利將地道上下的牆面都割出深溝，只怕血肉之軀被這九道氣箭命中，非得當場四分五裂、絞碎不可。

    白楊怒極，出手極重，就算轟死李嫣嫣也不顧不上了。趁之前許仙分神的功夫，他已經解了無雙的穴道，並躍在無雙跟前，讓無雙護著十二歲的楚哀王。十三歲嘛，帶回去搭配成婚，輔以補藥，理論上未必不能讓女子受孕。且白楊是想效仿呂不韋，移花接木而已。

    無雙的手臂環攏，抱著呆怕的楚哀王，以寬大厚實的膀背，護著這個十二歲的孩童，僅僅如此，依然被白楊發動攻擊的反衝勁道，迫得嘴角微微溢血。

    如此凌厲攻勢，至許仙跟前，竟像撞上了一道無形氣牆，止步不前，連拉朽地面的余勁亦停止，前後以這道氣牆為分界，牆內的地面完好無損，牆外的地面溝壑交錯。

    白楊驚道：「你這是什麼武功？！」

    本相之境的氣箭，非本相的斗轉星移不能彈開。自悟得本相之境後，許仙思及自己所學甚雜，到了這個時候，再去和別的高手比拼單一武學，需要很長的時間去趕。而眼下局勢，不允許那麼多時間。唯一的辦法，還是出奇制勝。

    「奇」嘛，許仙相信，穿越者對於萬有引力和萬有斥力的理解，遠非古人能比。

    不過，許仙看似高深莫測，實則有苦自知...全力輸送斥力，維持著這個白洞模型，才堪堪打了個平手，理想中的把將攻擊彈回去的事沒有發生。

    群戰武功到底利在群戰，周身曲面邊界，斥勁均勻，在單一方向的突破上，力有未逮。

    許仙道：「哼，殺畜牲的武功！」

    白楊臉色陰沉道：「找死！」話音未落，再度出手！第十道化相真如氣箭，托著長長的殘影，宛若一道流星飛奔，悍然襲去。

    許仙心道：「連肉眼都難以捕捉到的速度麼？但這並不是最快的，終於成功激怒他了，接下來是...」

    在白楊驚愕的目光中，他全力發出的一擊消失不見了！——這是他被轟成血肉模糊前，看到的、想不通的現象。

    就在剛才一瞬，許仙打開了異次元，將對方的全力一箭，連同之前的九枝氣箭，全部傳送走，使其攻擊落空。

    接著五指虛張，周身湧起璀璨的星辰之光，星辰之力的本相出現——由強大的星辰之力顯化的浩瀚銀河，無數的天體、巨大的恆星在星系其中。五指運勁虛握一點，將銀河急劇壓縮，星系中的天體、恆星紛紛坍塌、粉碎，由此釋放的強大星辰之力，全數傾瀉在白楊身上。

    「銀河星爆」。前幾天意外練成這招，並與「異次元空間」合成，得到了「雙子座秘籍」時，著實讓許仙汗顏了一把。

    一想蒙古人尚且會使用魔法，那自己練成古希臘神祗傳下的鬥技，也沒什麼不可能。異次元空間、銀河星爆是雙子座的必備招數，魔幻拳倒不是必備。用聖鬥士的叫法，星辰之力或許該叫小宇宙。平心而論，星辰之力是一種具備星辰之光特性的氣勁。這種氣勁的勁力特點是粉碎原子，且速度極快，是光速。光速，沒有預判，是很難躲過的。

    或許，一雙看穿未來的眼睛應對會很輕鬆；與眾星的雜亂星光相比，單一、皎潔、純白的月光，才能清晰地倒影未來的片段。

    許仙四肢顫抖，骨架有散架的趨勢，如果知道未來會這樣，說什麼也不會單手發動星爆。

    衝擊的後座力太恐怖了，難怪動漫里，用這招都是將雙手高舉過頭作為標準姿勢。誰讓許仙目前是系統增加屬性的小成，外加初學乍練。

    古希臘鬥士多具備「騎士精神」，極少從側面、後面發動攻擊偷襲，對決都是正大光明的正面對轟。而許仙所處的環境，生死關頭，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兵不厭詐，出於規避破綻的本能，才捨棄用手高舉過頭的做法。

    默默運功，驅除四肢的酸澀，許仙小心地接近著白楊。儘管後者中了算計，一招之失後，被重創得再也沒有站起來，倒在自身的血泊以及被震踏的地道石塊中。

    許仙心道：「射手的距離，越短越弱。如此重傷，他應沒有多少戰力了。」

    地道已被轟擊四溢的氣勁，震成一片廢墟，這麼大的動靜，項家軍肯定察覺到了，許仙要儘快善後。

    「糟糕了，主人吩咐保護好的楚王，楚王死了！」

    無雙失神的哀嚎著，他健壯的背後亦是創傷遍布，好在創口多而細小，隔了一個高手的肉身，沒被重創。楚哀王則倒霉了，無雙抱著這個十二歲的男孩，或是剛才無雙用力過頭，竟將楚哀王活生生熊抱而死...

    堂堂一國之王，死得如此悲哀和窩囊，讓許仙有種明悟：怪不得同是戰國末期最強的兩個國家，論地盤和人口，楚國更大更多，卻最終為秦國所滅。對比國王，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在琴清的印象中，秦王嬴政可是散發著光芒的王者，不過嘛，後來武瞾告訴許仙，那很可能是嬴政已練成金仙之體，精氣神三光皆滿，給人以朝拜的感覺。

    嬴政已過完三災？成為金仙？那他還去仙島求藥作甚？

    武瞾道：「渾天寶鑑是女媧娘娘的武功，嬴政練至大成，能成仙不奇怪，但他無法使身邊人跟著收益，上島求藥，想必是恩及身邊人，念及人情吧。」

    這個理由說得充分，也讓許仙意識到，想要奪取先天至寶混沌鍾，難度極大。但混沌鍾非取走不可，二仙透露過，若有混沌鍾鎮壓華夏氣運，這個由古至今、多災多難的民族便能長盛不衰了。

    許仙心道：「需要更強的力量，而白楊的一身功力，剩多少拿多少。」

    再次點住了無雙的穴道，許仙行至奄奄一息的白楊跟前。「天魔極樂——天魔四蝕！」隔空吸功，翡翠色的精元抽過來，剛納入手中，許仙驀然變色，慌忙停功，縱身飛退。

    左手被反蝕，樹木細胞抽取著血肉快速生長，許仙閃電般調集引力將其逼到手臂上一小塊，再一咬牙，忍著撕裂筋肉的劇痛，將其用斥力彈出去。

    木細胞落地而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一棵樹，樹上，一張很像白楊的臉譜顯出來。

    「沒死？」血肉模糊的白楊緩緩站起來，身上樹色和皮膚色交織，傷勢一轉眼好得大半，唯有細節上，樹色和人膚色共存，顯得極為詭異。

    白楊道：「原來如此。你盜過別人的功力啊，難怪年紀如此輕，竟不遜色我等本相高手多少了。」活動了下剛復原的面部肌肉，略微一笑，「但你盜不了我的功力，我的精元，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許仙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楊「哦？」了一聲，贊道：「不錯，數百年後，這十多年來，你是頭一個這問題的。」

    許仙道：「數百年？」

    白楊道：「楚國的人都說我自大，沿用白氏一族先祖的名字。真的東西，卻被當成假的。」驚人的真相吐出來，「我就是白氏一族的始祖。」

    許仙：「......」

    白楊道：「修習句芒易脈法的危險，不是你能想像的。知道麼，白氏一族有個禁地，那裡長滿了白楊樹，每棵樹上還有一張模糊的臉。」「那都是人。因為抑制不了句芒化，最終變成那個樣子。」

    許仙道：「這都是你搞的鬼吧？」

    白楊道：「句芒易脈法是我所創沒錯，但是，練不練，練多少是自己的事。即使是我，也在一不小心之下變成那個樣子，僅保留了靈魂而已。十年前，一個叫白麗的楚國將軍，跑到禁地，將自身經脈連通了先祖之樹，懇求先祖賜予提示。」

    白麗？許仙回想起來，那不是原先的中原十弓之一，項翼的好友麼。

    白楊道：「這小子的資質，數百年來算是拔尖，如此絕佳的肉身送上門來，我只好笑納。」

    許仙道：「你！你連自己的後人都出手？！」

    白楊「哼」了聲道：「後人？家族的沒落，永遠與後人的不肖脫不了干係。父母出色，子女平庸的事例還少麼？我這個先祖親自降臨，試問，世上難道還有比這種方式，更為優秀的傳承方式麼。」

    提高聲音，白楊道：「而且，這是天意啊。句芒木巫精元的生命力太旺盛了，旺盛過頭，才會失控，沒有與之匹配的強大精神力，是不成的。」拍了拍胸口，「而我，數百年來都在鍛煉精神力，才真正掌控了它。」頓了頓，「話說回來，一般對於沒練過句芒易脈法，不熟悉的人而言，侵蝕幾乎在瞬間完成，而你竟能反應過來。與其說你的資質高，不如說罕見獨特，似乎天生精神力很強。」

    許仙道：「你同我說這些，意欲何為？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白楊道：「好，快人快語，那老夫就直說了。」換了老氣橫秋的語氣，「小子，如今你左手臂重創，剛才勉強施展的絕招，是用不了了。」指了指被抱死的楚哀王，「楚王已死，老夫來壽春的目的無法達成，擁兵自立，只會淪為叛軍之流。」攤手，作請勢，指著許仙，「而你小子，之前止住我九道氣箭的武功，若放到戰場上，運用得好，當不下十萬之兵。」

    白楊這話含有恭維成分，倒也有的放矢。練成斗轉星移第十二層的許仙，與當年的「十六國第一將」慕容玄恭，是同樣的姿態。讓當初無數英雄豪傑鬱悶的，賴皮的「人少欺負人多」的群戰姿態。

    白楊雙手拳狀，平放於前，以示合作之意：「你和老夫聯手，共同爭霸天下。」指了指李嫣嫣，「這女的你喜歡，就讓給你。」又進一步道，「你若肯為老夫效力，那更好了，老夫會將句芒易脈法傾囊相授，百年之後，這大好的江山，還有大把的美人，統統歸你。只要，只要你改姓為白氏！」

    許仙道：「改姓之事，倒沒什麼，我原是無名小卒，能得白氏一族這百年望族之姓，道也不算冤枉了。」

    正披著外衣的李嫣嫣，忽然又種涼颼颼的感覺，心中叫苦，暗道才脫虎口，又入狼口！

    李嫣嫣叫道：「別聽他的！快殺了他，他能奪舍重生一次，你怎知不會有第二次！」

    這提醒中聽，是啊，練了句芒易脈法，不就成了被奪舍的目標麼？他傳的句芒易脈法，誰知會不會動手腳？

    白楊道：「哼，莫要聽婦人之言！你效力於負芻，負芻聯合項氏一族，搶走他們兄妹的富貴，奪走他們的一切，殺盡他們趙國帶來的族人！你以為，你與老夫為敵，這婦人就不恨你了麼？」「至於奪舍之說，可一而不可再，那是會對靈魂有創傷的，而靈魂之傷，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修復。」

    李嫣嫣恨我？許仙瞟了眼後邊，目光同李嫣嫣一交接，李嫣嫣忙道：「你別聽他胡說！我並不恨你。你效力於負芻，是各為其主，若非如此，你與項燕和數萬項家軍作戰，勝算更加渺茫，更加沒有相助阿雪、救助我們的機會。」

    白楊冷哼道：「這麼中聽的話，定是事先編排好，假的！」

    許仙道：「你說你要將句芒易脈法傳給我？空口無憑，讓我如何相信，這門絕學傳承數百年，不會沒有秘籍吧？」

    白楊道：「你要看秘籍？」

    許仙道：「千萬別說沒有。趙高千里迢迢來楚國，就是沖它來的。」

    白楊道：「恩，趙高截殺過你，由此推測不難。可你還沒答應老夫。」

    許仙道：「傳承百年之物，一眼便能辨出歲月痕跡的真偽。我並非現在就要翻開秘籍，只是想看看它現在的模樣。」

    白楊沉吟下，說道：「好，老夫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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