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距離天下震動、皇帝更替的風波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有餘。
少室山上,已然吹起凜冽冷風,下起了雪。
銀裝素裹,一片潔淨純粹的白,樹梢、屋檐都積起一層層白雪,仿佛將前不久的血腥戰場,給清洗得一乾二淨。
少林的重建工作,即便在這種天氣下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後山,一處新建的禪院。
林飛依舊身著白衫,只是外面披著一件上好的白貂裘,配上一頭短髮,別有一番瀟灑不羈的氣度。
此時的他,正坐在一橫欄上,手中拿著一壺陳年花雕,看著院中比劃切磋的身影,時不時給自己喝上一兩口,再出言點評幾句。
「成是非,你的速度不如他,就以靜制動,寓守為擊,學會揚長避短」
「金剛不壞神功用起來,將功力盡力消化為己用,別怕什麼以傷換傷,硬扛著與對方打」
除了自身修煉,閒暇時間指點指點成是非、磨練磨練暴猿之類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不知不覺中他也將成是非身上八大派的武功全學了,而且一學就會,一會就精,這恐怕都要得益於易筋經、洗髓經的功勞。
而因為這個的原因,他還特意進少林的藏經閣待了七天,將對自己能有些用處的絕學都學了一遍,這一點了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林飛可以說挽救了少林幾次於危難,加上後者懂得分寸悄悄進去的,沒有多少人發現,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灌了一口酒,呼出一口熱氣,嘖嘖道:「看來我還跟少林結緣了,這學得都是少林絕學。不行,和尚可不是我未來想當的職業,以後要學點別的東西才行了。」
風雪飄飛,林飛的外衣與積雪仿佛融為一體,只是眼睛明亮澄澈,觀看著美麗的風雪之景,聽聞耳邊的自然之聲,有種說不出的悠然灑脫。
半晌過後。
暴猿與成是非交手相繼停下,朝林飛走來。
多日來的相處,關係已經如朋友般親近。成是非坐在林飛的旁邊,問起了心中糾結已久的話。
「林大哥,關於我娘親的事」
林飛偏過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看你的功夫磨合的差不多,有了當年你爹的實力,我沒什麼可教你了,你確實也該去找你娘親了。」
聽到這裡,成是非頓時興奮。
「你跟我的這些日子,想必也知道不少東西,對於你娘親現在會在哪裡,也不用我多說了,你去吧。」
林飛揮了揮手,像是趕他走的意思。
「多謝林大哥,告辭!」
成是非是知道林飛的脾氣的,沒有搞什麼下跪磕頭的繁文縟節,直接是抱拳鞠了一躬,而後便轉頭往山下去了,雪花寒風沒能阻擋他的腳步。
「嘿,希望你有個好結果,也算我想利用你的一點補償了。」
當初本是想將成是非作為對付朱無視的一個棋子,眼下已經不必了,還白白指導了他一番武功,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成為了往事。
天上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寒風更凜冽了。
這一切,對於林飛卻沒有什麼影響。壺中的花雕酒喝完了,被他一下拋起,整個人站起,一晃之下就到了院子中央,處在寒風大雪的肆虐之下。
暴猿站在院前廊道,雙目血光亮起,因為林飛的動靜而十分注意。
不知何時,方丈了空的身影也出現在禪院的門口,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畫面。
高高拋起的小酒罈慢慢往下墜,居於院子中央的林飛,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那個小酒罈,閃爍了一下。
『噗』地一聲支離破碎,化作數十上百的小碎瓦礫,在散落而下的同時,林飛動了。
抬手一招,那些散落而下的瓦礫竟然有條不紊的分開,隨著林飛伸出的手指撥動,而改變起形狀來。
最終,組合成一個大大的『人』字,直接滯空在頭頂上不動,飄落的雪花絲毫沾染不到上面,被一股無形之力掀開。
林飛又何嘗不知道了空的出現,念頭一動,抬指一點禪院門前的方向,停滯半空的『人』驟然變化,如一道水流流去,落在了空身前的地面上。
組成了一個『卍』字,充斥著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佛韻和感悟。
這一手操控能力,讓方丈了空更近距離的認識到林飛的可怕,已經有些麻木了。
「方丈,這算是我叨擾少林多時的酬謝,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說著,便是帶上暴猿,直接往少室山外騰空飛去。
少林已沒有值得他留下的了,也該到了準備完成位面穿梭任務的時候。
由於這次的位面穿梭沒有規定具體時間,林飛也暫時不清楚什麼時候可以回歸,問過一遍手錶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只是說將位面穿梭任務完成才能了解。
了空白眉垂下,眼神望了望林飛消失的方向,再低頭看著地上的『卍』字,閉上了雙目,讓心境平和下來。
「阿彌陀佛,林施主的恩情,老衲和少林記下了。」
……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大地蒼茫一片。
一日之間,原本漸漸沉寂下來的江湖門派,突然遭到了一人上門挑戰。
極短的時間,一邊倒的局勢,極其懸殊的差距,江湖門派被挑戰了一個遍,卻沒有人敢多說什麼,每個門派知曉的人都閉口不提此事,當做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天下間除了林飛,恐怕就沒有第二個了。
大地銀裝素裹,雪飄茫茫,林飛和暴猿行到一個驛站,進去稍作歇息一番。
裡頭人挺多,或許是大雪封路難行的原因,相比起外邊的冷酷嚴寒,這裡倒顯得熱鬧暖和。
他們的出現,倒是讓一些江湖人注意到了,大為吃驚。
對此,林飛不去多管,眼神環顧一掃,挑了一個空位置,走過去做下。
而身後背對的一桌人,卻在此時站起,有了離開的意思。
「何必走得那麼急,怎麼說你我也算是有點頭之交的朋友,萬大官人就這麼不待見我。」
林飛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站起身來的幾人中,有人身子一頓,隨即嘆了口氣,轉過身說道。
「不愧是林公子,一眼就認出萬某的身份。數月未見,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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