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鍵盤 第九章 終見石壁

    俠客島，水月洞迎賓館內的一處石室。

    展武吒坐在桌子東側的椅子，一直聽著龍島主在講著當年的往事，桌子上的菜餚也給展武吒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一壺。

    龍木兩位島主坐在桌子西側下首主位的椅子，對於展武吒坦蕩率性不拘束的行為也是抱著欣賞的意味。

    龍島主繼續說道：「我們無法可施，大感煩惱，若說棄之而去，卻又無論如何狠不下心。」

    隨後。

    展武吒聽著龍島主說起當年少林堵門請妙諦大師，再與妙諦去請武當愚茶道長前來俠客島的往事，知曉兩位島主一定有將石壁壁畫完整繪製下來過，心想自己或許可以討要一份。

    「不瞞展先生說，我二人初時發現這份古詩圖解，略加參研後便大喜若狂，只道何須按圖修習，我二人的武功當世再無第三人可以及得上。」

    「但越加修習，越多疑難不解，待得決意去少林寺之時，先前那秘籍自珍、堅不示人的心情，早已消得乾乾淨淨，只要有人能將我二人心中的疑團死結代為解開，縱使將這份圖解公諸天下，亦不足惜了。」龍島主說道這裡一頓。

    「原來如此，想來是邀請我來參謀參謀啊！」

    展武吒稍微瞪大了眼睛說道，又輕輕點了點頭，暗自感嘆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操作，也不免佩服龍島主的口才，故事講得讓人身臨其境。

    那輕描淡寫的少林堵門，說得輕巧，但只要一想就知道打鬥肯定很厲害，而且龍木兩位島主肯定沒有下重手擊傷任何一個和尚，但在少林堵門這事想想就足夠令人神往。

    龍島主點了點頭，又說道「妙諦大師嫻熟少林諸般絕藝，愚茶道長劍法通神，那是武林中眾所公認的兩位頂尖兒人物。」

    「他二位一到島上，便去揣摩圖解，第一個月中，他兩位的想法尚是大同小異。」

    「第二個月時便已歧見叢生。」

    「到了第三個月，連他二位早已淡泊自玷的世外高人，也因對圖解所見不合，大起爭執，甚至……」

    「甚至，唉！」

    「竟然動起手來。」

    展武吒覺得龍島主講故事不比那宗師級的說書人差，只是對於妙諦和愚茶兩人的江湖地位到底是跟本世界的人不同，而且這龍島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個不停，似乎欣喜於有聽客願意聽他說的故事。

    尤其龍島主那抑揚頓挫的語調讓人很有代入感，但也讓人不勝唏噓，大半生全部耗在這俠客島上。

    展武吒甚至忍不住問：「這兩位高人比武較量，誰厲害！」

    「若論實力較量則難分伯仲，若論參悟，則不知誰對誰錯，又難比較。」

    龍島主道：「後來，我和木兄弟一番計議，都覺得這圖解博大精深，以妙諦人師與愚茶道長如此修為的高人，尚且只能領悟其中一毫，看來若要通解全圖，非集思廣益不可。常言道得好：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咱們何不廣邀天下奇才異能之上同來島上，各竭心思，一齊參研？」

    「恰好其時島上的『斷腸蝕骨腐心草』開花，此草若再配以其他佐使之藥，熬成熱粥，服後於我輩練武之士大有補益，於是我二人派出使者，邀請當世名門大派的掌門人、各教教主、各幫幫主，以及武功上各有異能絕技的名家大豪，來到敝島喝碗臘八粥，喝過粥後，再請他們去參研圖解。」龍島主語畢。

    展武吒夾了一筷子魚肉，略顯可惜的說道：「倒是有些可惜沒有口福了！」

    「若展先生願意等上幾年，自然可以吃到臘八粥。」

    龍島主道：「展先生若能解開石壁奧秘，我兄弟二人此生也就無憾了！」

    展武吒右眉微微一挑，說道：「那豈不是說，俠客島也收集了許多武學？」

    龍島主點了點頭，雙掌一拍，說道：「取武學譜來！」

    不多時，八名弟子轉入內堂，每人捧了一疊簿籍出來，每一疊都有兩尺來高。

    龍島主指著書籍說道：「展先生請看。」

    一眾弟子上前展示秘籍，每本秘籍上都有黃箋寫著某某拳法、某某掌法、某某劍法等大字，旁邊還有小字註明某門某派某幫某家等。

    展武吒拿起兩本秘籍，驚道：「竟然有少林金剛不壞神功和金鐘罩！誒，都是殘篇！」神情隨著言語從驚喜到可惜。

    看了良久，展武吒發現並沒有九陽神功，也沒有乾坤大挪移，幾乎所有頂尖武功都沒有，那些稱得上神功秘籍的也都是殘缺的，比如疑似降龍十八掌就只有三掌。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

    展武吒酒足飯飽，秘籍也看了所有武功名稱，起身拱手說道：「多謝兩位島主款待！」

    「邀請展先生前來俠客島做客，自然不能怠慢！」龍島主說著，與木島主一同起身拱手還禮。

    隨後龍島主擺手示意僕從收拾桌面的杯盤和殘羹剩菜。

    展武吒略顯不少意思的問道：「展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這金剛不壞神功和金鐘罩，以及鐵布衫三本秘籍，可否給展某觀看幾天，或者抄錄一份？」

    「好說，好說！展先生儘管觀看便是！」龍島主微笑說道，又擺手示意一群弟子將其餘秘籍收回。

    龍島主說道：「我兄弟分遣下屬，在江湖上打聽信息，收集武學，也有著他山之石可攻玉的想法。」

    展武吒回道：「展某定然竭盡所能！」

    龍木二島主同時點頭，道：「有勞！」

    龍島主道：「展先生有奇思妙想，並將之付諸實現，且有原理實物，因此我們邀清來到敝島，盼能對那古詩的圖解提出新見。」

    話音剛落，一眾黃衣弟子捧著一個望遠鏡，魔方，發電機等物品，走了過來。

    展武吒一件一件觀察，嘖嘖稱奇，不喜不悲，真心實意的讚嘆道：「厲害，厲害！」

    木島主喜怒不形於色，龍島主沉聲說道：「俠客島不才，以維護武林正義為己任，賞善罰惡，秉公施行。武林朋友的所作所為，一動一靜，我們自當詳加記錄，以憑查核。」

    「恰好玄鐵令和玄素莊也都在我等觀察之下，自從展先生得到玄鐵令以來，所作所為均令我兄弟二人震驚，種種奇思妙想堪稱前無古人！」龍島主言語中儘是驚嘆。

    「尤其是那發電機！」木島主說了一句，目光移向一黃衣弟子手中捧著的發電機。

    展武吒拿過發電機，轉動手搖木桿，看著木製外殼的電風扇的風扇開始轉動，風力竟然比自己在玄素莊那台的風力強了不少，不禁點了點頭，贊道：「相當不錯的手藝！」

    「島主，言歸正傳，展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觀看了。」

    展武吒對兩位島主這樣說道，神情儘是躍躍欲試。

    龍島主和木島主一齊站起，龍島主道：「正要此意。」

    四名弟子走了出來，抓住兩塊大屏風的邊緣，向旁緩緩拉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甬道。

    「請！」

    龍木二島主齊聲說著，就當先領路。

    走了三十多米，來到一道石門之前，門上刻著三個斗大古隸：「俠客行」。

    一名黃衫弟子上前推開石門，說道：「洞內有二十四座石室，請隨意來去觀看，看得厭了，可到洞外散心。一應飲食，各石室中均有置備，各位隨意取用，不必客氣。」

    龍島主想了想，說道：「海灘邊大船小船一應俱全，展先生若要回去，自然有我門下弟子帶路。」

    隨後。

    「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

    龍島主說完，便與木二島主徑直向最內石室走去。

    「嗯！」

    展武吒應了聲，也沒有打算就現在走進這第一間石室，而是跟一僕從詢問哪裡有換洗的衣物，哪裡可以沐浴，得到僕從領路之後，來到島上的目的地。

    沐浴之後，換了一身合身的嶄新黑袍布衣，就在客房休息了，而四名僕從則守在屋外的亭樓內。

    第二天，早上。

    展武吒吃過早餐之後，在島上散散步，消消食，然後找來俠客島的僕從，請他們帶下路。

    不多時。

    一行人來到第一間石室外，展武吒邁步走進第一間石室內，走進一看。

    只見東面是塊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點燃著八根大火把，照耀得室內通明敞亮，可以看見另外一面石壁上刻的是有圖有字。

    石室中已經有十多個人，有的在一旁註目凝思，不時手腳比劃比劃，有的在另一旁打坐練功，有的閉著雙目喃喃自語，更有人三五成群的在大聲爭辯，也有人看了一眼剛進石室的黑袍人，但沒有過多在意。

    一旁桌子上放了不少瓜果點心，茶壺酒壺什麼的，展武吒果斷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瓜果點心的味道，暗贊不錯之後，轉身看向石壁的壁畫。

    「這就是記載俠客行武功的石壁！」

    展武吒看著這第一間石壁的壁畫，這是李白古詩俠客行的第一句『趙客縵胡纓』，僅僅這五個字，單單每個字都有註解，也有圖畫做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