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大明星 第五十五節盛夏的果實

    「我聽到他真麼說，真的好開心好開心。然後我跟著老師到了燕京，他每天都會給我發tt消息，我會偶爾回他，其實恨不得把每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訴他，可是就是不好意思跟他說，就這樣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進入了高中。」

    林素媛望著不遠處的教學樓，輕聲道：「就是這所高中。」

    「那幾年我每天都有好多事情，好忙、好累，每天閒下來看他發給我的消息的時候，就是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候，只是我還是不好意思跟他說太多話，有時候很想見見他，就偷偷跑到這個學校裡面，每次都是上課時間，我怕被人認出來，也怕被他看到我來這裡……所以我沒有真的見過他的面，都是在學校閒逛，想著他是不是也從這裡走過，我在這裡從不敢停留超過一節課的時間，等到他們快下課了，我就偷偷走掉。」

    「後來……」林素媛輕輕嘆了一口氣，笑容有些苦澀，「後來他發的消息越來越少，最後再也沒有給我發過消息。」

    張揚等了半晌，沒有見林素媛再說話，忍不住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林素媛緩緩呼出一口氣，笑容苦澀，「他沒有考上大學，現在已經結婚了……我有時間就會來這個學校，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過了一會兒，林素媛慢慢收拾心緒，看了張揚一眼，笑道：「第一次聽到《同桌的你》的時候，我真的哭了，感覺每一句歌詞都寫到了心裏面……所以後來見你開始參加音超，就幫過你幾次。很多話，像是我在微博上面說羨慕你家同桌，都是真的，我真的挺羨慕她的，我一直等那個男孩幫我寫歌詞、寫劇本，可惜最後什麼都沒有等到。」

    「當然這也不怪他，怪就只怪我自己太懦弱了。從頭到尾，也許他都不知道我曾對他有好感，也許會認為我對他不屑一顧吧。」

    「我知道很多粉絲，包括你自己都很奇怪我為什麼那麼幫你，其實原因就這麼簡單。」林素媛笑了笑，眼神有些促狹意味，「很多媒體大肆渲染，有些粉絲也猜測說我是不是喜歡你……老實交代，你自己有沒有這麼想過？」

    「沒有。」張揚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的才華折服了你。」

    「你這人臉皮真厚！」林素媛咯咯的笑了起來，頓了一頓，輕聲道：「這件事我一直壓在心裡，連在日記里都不敢寫，唯恐被人看到……現在終於說出來，感覺舒服多了。」

    「啊……」她伸了一個懶腰，飽滿的胸、纖薄的腰、挺翹的臀，顯出姣好誘人的凹凸曲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走吧！這個學校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張揚笑道：「就算你再偷偷地來，我也不會知道。」

    「去死！」林素媛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快要下課了，我不想被人圍觀。」

    兩人出了校園，跟門衛老人道別後驅車離開，張揚忍不住又問：「剛剛那個老人是你長輩？」

    「不是啊，我經常來這裡嘛，就跟他比較熟悉了。」

    「按照常理來說，你現在這麼火，以前的事情不可能沒有狗仔挖吧？怎麼都沒人聽說過你家在這？」

    林素媛道：「我媽媽、哥哥，都不願被打擾，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所以我讓老師幫了下忙，不會有任何媒體報道關於我家人的事情，自然就沒有人知道了。」

    林素媛指路，張揚驅車沿海而行，遠望海天一色，林木筆挺，陽光和煦，景色十分美麗，途徑一個路口，林素媛忽然道：「前面停一下車。」

    張揚依言停下，奇道：「幹嘛？」

    林依然指了指前面一家甜品店，輕輕咬著唇，說道：「他在那裡。」

    張揚愣了愣，那家甜品店裡此時沒有客人，隔著明淨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一個青年正坐在電腦前，不知在做什麼，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女人面前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女孩。

    「他以前說過，很想開一家甜品店……因為我喜歡吃甜點，畢業後他開了一家甜品店，可我從沒有吃過他做的。」林素媛看著張揚，「我不敢去，你幫我買一份好不好？」

    張揚苦笑，拿起大號墨鏡戴上，遮住了半張臉，推門下車，微微低著頭來到了那家甜品店裡。

    店面不大，窗明几淨，陳設簡單有序，玻璃櫃櫥里擺放著各色甜點，顏色鮮艷誘人，見到有可人進來，店主夫婦同時看了張揚一眼，隱隱覺得有些眼熟，不過沒有多想，青年從電腦前站了起來，問道：「你好，要的什麼？」

    張揚往旁邊一個櫃櫥一指，咳了一聲，道：「每樣來一點。」

    青年微微一怔，張揚笑道：「麻煩幫我包一下。」

    「哦，好的。」青年應了一聲，每樣甜點一份給他打包裝好，在這個過程，張揚趁機打量了這個林素媛的「同桌」，看起來年紀也就二十歲出頭，中等身材，樣貌普通，穿著乾淨整潔，看起來還算順眼，在旁哄著小女兒的少婦長相還算俏麗……這樣一家三口，其實看起來也蠻幸福的。

    那小女孩約兩三歲的樣子，不過走路還有些不太穩當，撲在媽媽懷裡，睜大了黑漆漆的眸子打量著張揚，似乎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帶著一個大大的墨鏡，抬起手指著張揚帶著的墨鏡，卻不說話。

    張揚向她笑了笑。

    少婦看著他的笑容，隱約覺得更加眼熟，神色就有些疑惑了起來，青年把甜品打包好，張揚付完錢，拎著一大盒甜點走出店面，身後疑惑許久的少婦努力想了半天，忽然反應了過來，驚喜地叫道：「張揚！老公，剛剛那個是張揚！」

    青年一愣，忍不住向張揚離去的方向看去，見張揚上了路邊一亮紅色跑車，車上坐著一個身著墨綠長裙的美麗女子，目光微微一凝，人就愣在了那兒。

    直到張揚發動車子離開，青年依舊愣在那兒不動，少婦不禁奇怪地道：「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奇怪張揚怎麼到了東山來。」青年擠出一個笑容，見依偎在妻子懷裡的女兒也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就向她招了招手，柔聲道：「思媛，來，讓爸爸抱抱。」

    ……

    林素媛打開一盒甜點默默吃了半天不說話，張揚跟著沉默了半天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能不能分我一點？」

    林素媛又氣又笑，把剛剛吃了一口後就沒動過的小蛋糕丟給他，「吶，給你。」

    張揚道：「算了，我在開車，沒法吃。」

    「那你還要！」林素媛又有種把蛋糕拍在他臉上的衝動。

    「我怕你吃光了，回頭再說你要減肥，又怪我。」

    林素媛知道他故意打岔，沒再理他，張揚卻又道：「你一張專輯幾首歌？」

    「十首，怎麼了？」

    「有沒有興趣再加一首？」

    「什麼？」林素媛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眸子一亮，笑謔道：「怎麼，張大才子又要寫歌了嗎？想給我聽聽先。」

    張揚笑了笑，咳了咳，清清嗓子，林素媛見他故意這般拿腔作勢，明知他是不願讓自己太傷感，還是忍不住好笑。

    張揚開唱，她的笑容就頓住了。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里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著離開你，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

    林素媛又哭了。

    「這歌叫什麼名字？」

    「《盛夏的果實》。」

    林素媛擦掉眼淚，又瞪著他：「你在罵我？」

    張揚愕然道：「什麼意思？」

    「盛夏的果實不就是沒成熟？」

    「初中的小屁孩也懂愛情？難道說錯了？」

    「去死！」

    ……

    直到下車林素媛也沒有再理張揚。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上，跟剛剛一路過來看到的景象相比顯得要稍微落後一些，不過很有一些歲月沉澱的悠久氣息。

    車子在一家小店外停了下來。

    這是一家小吃店，店面牌匾上就寫著「一家小店」四個字，兩側還有這豎聯，不過內容讓張揚頗為無語。

    上聯：店滿不招待；

    下聯：怕我媽累著。

    「下車，學姐請你吃麵。」林素媛說了一句，就直接下車往店裡走了過去，張揚雖然並不挑剔，也不講究什麼所謂的排場，但考慮到兩人現在的人氣，還是有些擔心，不過見林素媛已經進去了，只好也下車。

    小店裡只有兩排六張桌子，現在剛到晚飯時間，大概有七八個客人的樣子，張揚進去的時候，裡面的客人都已經看到了林素媛，正跟她打招呼：「媛媛回來啦。」

    「媛媛這次呆幾天啊。」

    還有人往店裡喊：「蘭姐，你家媛媛回來了。」

    張揚總算明白為什麼林素媛出酒店的時候沒人管，為什麼她一個身價數千萬身家肯定過億的當紅天后在進電梯的時候會對那個女孩子說請她吃麵，剛剛又為什麼說請自己吃麵了。

    因為這家小吃店就是她家的。

    也許是因為林素媛的關係，店裡的食客認出了張揚，卻沒有過多的激動，只是笑著向他點了點頭，還有人低聲議論著他和林素媛的關係，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林素媛進了裡間，問道：「張揚你吃什麼。」

    張揚看了一眼掛在牆上單子，跟前生連鎖店遍布大江南北的小吃有點像，就道：「一份拌麵一份扁食。」

    「好咧。」林素媛很沒天后形象地應了一聲，「你先坐一下，我幫你弄。」

    張揚知道她媽媽在裡面，哪敢真的把自己當客人一樣坐下，走到裡間門前，見林素媛站在一個中年婦人一邊弄食材一邊笑著說話，她們說的是本地方言，張揚聽不懂，見林素媛的媽媽望來，忙含笑問好，道：「阿姨您好，我跟素媛姐一塊來這裡拍mv，打擾您了。」

    「不打擾，不打擾。」林媽媽換了普通話笑著說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含著笑意，張揚有點不自在，他跟林依然的戀情幾乎天下皆知，倒不擔心被誤會什麼，不過這樣總覺得有點尷尬。

    林素媛笑道：「好啦好啦，你在外面等一下就好了，我手藝很好的，等下讓你嘗嘗。」

    張揚就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出去等著，過了一會兒，林素媛果然端著一碗拌麵和一碗扁食給他送了上來，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笑盈盈地道：「嘗嘗學姐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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