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飛英雄傳 第3章：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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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果是我們的飛鳥先生得了這樣一場大病，他又會作何感想，有何收穫呢？」我已經習慣凡事都和飛鳥換位思考，好兄弟嘛，有好事大家分享。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眼前浮現出飛鳥先生掐指一算，把劉海輕輕一甩的樣子。

    然後呢？

    然後他會繼續盯著我的眼睛，手指輕輕揮動，就像彼得潘身邊的小仙子那樣帶出一串魔法粉末，開始講他神秘兮兮的道理……

    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一些類似的論調，「如果你的生活不曾缺席任何一場困頓——飽嘗了生命的千滋百味，又久久在風浪里跌宕浮沉——那麼作為詩人，你應該感到慶幸，更應該感謝時代和命運！……只有複雜與掙扎才能成就詩人，敏感的人可以收集到足夠的美麗因子和精氣之神！」

    「大師！你就直接告訴我還得給廟裡捐多少銀子，才能渡過此劫，得道飛升？」記得當時就是這麼懟他的。

    「快了！快了！我給你的丹藥可按時服用？」他依然一本正經。

    「好吧……那你的藥也不能停啊，大師！」

    大概說到這裡，我們就已經開始動手，鬧成了一團，同時周圍的人也全都笑得岔氣。

    ……

    飛鳥就是這樣的人，不甚張揚，但絕不失有趣；雖然有說漂亮話的毛病，但其實都很在理。因為實際上，他都是出於對方的立場在認真地思考，這就是他最大的真誠，本質上令人感動。

    洞察世事又與世無爭，這就是飛鳥一貫的生活態度。他骨子裡的自信和優越感讓我無法企及，詩人的潛質方面亦是如此，以至於有時我覺得完全落入他的影子裡。但飛鳥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會在言行上表現得驕傲，他很少與人爭辯，總是不急不躁，這也是我學不來的本事。

    所以就會發生一種情況：

    在他的法律系同學和關係普通的人看來，飛鳥除了為人不錯各方面都平淡無奇；但在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眼中飛鳥則充滿了吸引力，讓他們不自覺地向飛鳥靠攏過來，躍躍欲試想要挑戰，這種氣場相剋的情況屢屢發生。

    這算是一種魔力嗎？

    我不是很清楚。

    但確實因為如此，我和飛鳥也在學校的文學社團、詩歌社團里小有名氣，同時平時交到了幾個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大家取長補短，總能發現有趣的問題，日子過得也是其樂融融。表面看，似乎他們只是愛聽我和飛鳥「說相聲」的表演，其實不管承不承認，更多還是被飛鳥獨特的魅力吸引所致。飛鳥的冷靜從容能夠做到讓同齡人害怕，同時他又如此自然親和，就如一座神秘寶藏，讓人著迷。

    ……

    關於我的其他朋友，我隨後會一一介紹。他們當然也是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對我的影響和飛鳥又不太一樣。打個比方：如果把我自己放在一個「被管理對象」的角度，把我的朋友們放在「管理者」角度來觀察，那麼飛鳥無疑管理了我靈魂的層面，其他朋友則更多管理了我言行的諸多方面。雖說這種朋友之間的「管理」肯定是相互的，但我經常處於「被管理」的地位也是個事實。

    因為在他們看來我實在是其中「最不省心」的那一個。

    也不知道怎麼就混成了這樣。

    而其中對我管理最多的，當然就有「那個人！」

    單純只是想起「那個人」，我就感覺到她已經滲透入我的全部的生活，幾乎掌控了我的一切，簡直無處不在。

    那人就是我的女朋友，她叫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