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飛英雄傳 第15章：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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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自詡為詩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詩人不畏懼說殘酷的話和描述殘酷的事實：

    我承認走進大學校園後，生活狀態發生變化，不免讓人誠惶誠恐——不按規則出牌，耍花招玩套路，不見得很公平，不見得很自由，主動來挑釁的，被動去接受的，各種無助與無奈、不解與不服……這些問題可能每個大學新生都遇到過吧。

    在那種急躁的情況下，楊曉萌和我都太敏感、太逞強了——唯恐在競爭中落後，於是全力掙扎，不免用力過猛，竟然如吸血鬼一樣對周圍的同學（同類）進行掠奪。

    那樣做當然不對！

    我想，如果飛鳥君遇見這樣的情況會如何呢？他一定寧願自己默默無聞，甚至被漠視，也要換取眾人輕鬆暢快的表達權利。看看古今聖賢，當他們的思想和語言已達到極致，便不約而同地讚頌無言的境界，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現在「展示自己，光而不耀」里的八位大仙再來誘惑我，我當然會立刻拒絕。

    「內心強大，外在和順！」比起人前炫耀我更希望得到飛鳥如此的表揚。

    ……

    後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一切順理成章。

    我很快放棄了追求楊曉萌的行動：一是因為楊曉萌明確表示大學時期的男生還看不出成色，她不想匆匆下注。二是我也覺得她的神壇太高，自己一個凡夫俗子無福消受。

    再後來，我認識了李楠，事實證明我倆才是投脾氣的一對；也認識了李楠的好閨蜜洋洋；楊曉萌和洋洋本來關係就很好；她們又通過我認識了飛鳥，並驚奇地發現這個人的獨特魅力。

    漸漸我們五個人就走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彼此幫助，坦誠相見，友誼的巨輪乘風破浪，堅不可摧，一路運行至今。

    ……

    回首往事，認識楊曉萌大姐的情景已經成了美好溫馨的鬧劇，玩味這些的同時不禁感慨時光如梭，轉眼我們也從菜鳥新生變成了大三的學長。無疑您們這些朋友就是我最大的收穫。現在我最想見到的就是你們：李楠！飛鳥！洋洋！楊曉萌！感謝你們一直在我身邊。

    ……

    今天中午醒來，病情大為好轉，這期間我修復記憶，清掃思路，研判和評估長出翅膀的魔幻難題，尋求完全的解決之道。

    但是幾個小時下來，卻沒有明顯進展，想理出頭緒太難了，當然也沒有拿出什麼像樣的辦法，這也讓人感覺泄氣。實在是因為背生雙翅的問題大大超乎日常認知和經驗，措手不及。想了很久似乎也只有「潛伏不動，靜觀其變」這一條路可行。

    我也停止不了胡思亂想——這都是詩人氣質的臭毛病——本來處理翅膀才是關鍵問題，我卻總和李楠、飛鳥、楊曉萌的事情扯到一起，雖然理智告訴我不要把這些事情推給朋友，但直覺卻一直鼓動我拉上他們一起去冒險。

    在青春、愛情、奇幻、仙俠、冒險等各種劇情中，找上幾位知己，組成能力各異、特點鮮明、默契配合的小團隊，歷來是主角提升修為、尋得寶藏、解謎破局的不二法門。

    可是在現實中，如果為了這種安全感，就讓身邊的朋友做出貢獻，那在我看來是非常自私的行為。因為我沒有故事或遊戲裡的主角光環，世界不是圍繞我展開的，在別人的故事裡我可能不甚了了，又如何讓別人為我犧牲。

    我能深刻認識這個問題，也是不久前的事情。

    我發現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只是盲目，周圍這樣的人很多，倒也沒大礙；但有些人不一樣，他們會利用有些人的自我中心，給他們以假象，誘惑他們為自己服務，盲目相信自己能主宰世界，讓眾人圍觀。

    當我發現這是道德和良知的問題時，我不允許自己如此行事——就像在大一的座談會上破壞所有人的狀態來凸顯我的獨特，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前所未有的平靜」兩樣東西提升了我的反省能力，讓我可以和世界建立更友好型的關係，避免了偏激和情緒化。想想這幾天自己在病中，照顧我的人是誰，牽掛我的人是誰，支持我的又是誰……

    於是，對上述所有問題的思考，最終歸結為兩點：

    1、深入隱藏長出翅膀的秘密（對飛鳥除外）。

    2、去認真感謝和報答我的好朋友們（當然，沒飛鳥的份，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