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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的混亂波動只是偶爾情況,肯定不是每月一次,也不會持續多日……那更像是積攢了力量,但最終無處釋放的情況……飛鳥讓我如此積攢力量,《翎羽社》的李婷婷和鱷魚小蕙也讓我積攢力量,李力老師也如此希望。
積攢力量總不是壞事,就像小蕙妹子說的「提高免疫力,防止亞健康。」……李力老哥則說「等你過了三十歲就知道亞健康是什麼了!」……所以現在趁著年輕,這是修煉和強身健體的好機會!
我所憂慮的,倒不是這些。
……
首先是飛鳥先生冒險生涯的結局問題!對此,我也有最壞的思想準備:可能此生再難見到飛鳥;也許再見時已是天人兩隔;也許到了決戰時刻我們將共同赴死……種種情況我都想過,總之,我和飛鳥的命運大概率不會太好……我們觸碰了巨人的晚餐,偷走了他下金蛋的母雞,還想在他眼皮底下用魔豆逃跑……但這不是童話故事……那有那些完美歡樂的結局!
然後是我和李楠同學愛情故事的結局問題!我當然也想到過最壞的結果,由於長久的分離,事態糾葛的阻擋,各種利益的誘惑下,我們的愛情漸漸冷卻,最終各自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最終,李楠平靜地和我分手,互道祝福,就此無牽無掛。李楠無論再找什麼樣的男友,只要不是位詩人,她大概率都會很幸福……說到這,洋洋其實也是一樣,無論如何類型的男友,只要不是飛鳥那樣的巫師,她大概率也會非常幸福……總之,我越想越覺得她們應該幸福,應該遠離詩人,應該遠離魔法和精神力,應該遠離暗世界……那樣就會幸福。李力算是個好的例子:他開始要當一位戰士,但後來逃離了戰場,雖然潦倒了數年,現在卻漸漸開始起色(至少是安穩下來),遇到了「床上的音樂家」,浸泡在香甜的芒果汁中,不是很好嗎!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在內心堅信我和李楠可以挺過各種考驗,即使跟著我會受苦,我的李楠也不會輕易放棄,如果是這樣,那麼我也不會放棄……在她決定戴上別人送的婚戒之前,我都不會放棄!
還有那些無辜靈魂的結局問題!從顧媛媛開始,那些已經犧牲的靈魂;還有鄭大伯、鄭伯母、李力老師,還有我爸,這些眾多被「祝.融.會」裹挾和威脅的無辜靈魂;還包括鱷魚小蕙、李婷婷這樣在《翎羽社》接受宿命女孩子,這些人的精神歸處又在哪裡?就這樣永遠被無情的暗世界吸附,如同黑洞無法掙脫……誰來給他們一個交代!
希望以後游吟詩人傳唱的讚美詩中會有這麼一段:
「兩隻火鳥啊它齊飛翔;鳳鳴悠揚到了百里外;拄拐杖的老者問鳳凰;你們為何歡喜舞蹈;雙鳳高呼已經燒掉了祝融的老巢;兩隻火鳥啊它齊飛翔;雖然那祝融火焰燒紅天邊的雲彩;並且孵化出雙鳳讓它們得到火翼;可普天下需要細雨潤澤的五穀良田;孩子們想在樹蔭下讀書朗誦;於是雙鳳決定不再接受百姓戰慄的供奉;兩隻火鳥啊它齊飛翔;去熄滅孕育自身的火焰;它們不是想殺了自己的火焰母親;有個更美麗的世界;被它們火焰的紫光阻隔;為此鳳凰要革命;自新是火鳥的性格;兩隻火鳥啊它齊飛翔;後來的高門大戶在曾孫之後幾代人當祭祖的時候還要唱讚美兩隻火鳳凰的禱告文;但幾乎都不知道具體說的什麼意思;青石崖上燒灼的痕跡還有一些;往昔火磚和岩漿都已冷卻;鳳凰化為鑄鐵的山脊;鬱鬱蔥蔥的松柏和桃樹長在它們的四周;」兩隻火鳥啊它齊飛翔;兩隻火鳥啊它齊飛翔!」
……
一般情緒混亂過去後,我會找老大和老三一起去喝點酒,那樣更容易把自己從思維的深淵裡拉出來,最終在昏昏沉沉中有驚無險地漸漸淡化和忘卻,這是很實用的管控情緒方式,大家都這麼幹。老大和老三也有鬱悶的時候,同樣拉我去喝酒,如此一來,從表面上看,男人們似乎隔三差五就吃吃喝喝,總是迷迷瞪瞪,其實不過是找些人作伴,各舔各的傷口而已。
所以,今天傍晚,我約老大和老三一起吃飯喝酒,一直到現在十一點多,他兩回了報社宿舍,我也剛洗漱完畢,頭還是昏沉沉的,馬上躺下想睡覺,卻莫名地失眠。
剛才我們三個聊得熱火朝天,喝得一塌糊塗。
我們的聊天內容多數集中在他倆干實習記者的各種經歷:
都是他們報社裡的人和事,他兩身在其中,聊得投入,我則像聽都市故事一樣在其中找樂趣,好在他倆說的事情滿是槽點,充斥著一幫幫的狗男女的事情,倒也不算乏味。
特別是老三田文,用他慣常男盜女娼的思維邏輯和網文吐槽的表達方式進行講解,更給所有事情都蒙上了一層不知廉恥的韻味。老三能把所有事都說得不知廉恥,這就是他的風格。他這傢伙,寫得最嚴肅的網文中尚且存在大量的X暗示,平時聊天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有時我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只想著別倒了胃口就好。
……
老大的想法和他的肌肉一樣的結實,是個耿直漢子,老三的那些言論他也不是都贊成;而且老大酒量也好,我和老三都吐字不清了,他的臉色只是在黝黑鐵青中微微泛紅,不見一絲醉意。老大他現在也更加注意個人形象,畢竟當記者總要接觸很多人,不能像以前頭髮總是亂糟糟,衣著也不甚講究,遠遠看更像個黑澀會的爪牙,那肯定不能代表報社的形象。而且,老大現在說話的聲音也沒之前那麼鏗然有力,甚至大吼大叫,但就是煙抽得更猛了,按他說是因為寫新聞稿的壓力大。
……
「那是不是像三哥那樣油頭粉面的斯文敗類,更適合當記者呢?」我如此問大哥。
大哥一本正經地回答,「無論什麼身份都掩蓋不了他最適合當鴨子的本色。」
老三停下自嗨吐槽,轉頭問我,「你說啥?」
我說,「三哥很適合記者這個職業!」
他洋洋得意,「那是……三哥是誰,洞察秋豪,直擊人心,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些貨不過都是一堆人渣,行走的S殖器罷了。這句名言是那誰說的……誰了……忘了。」
老大說,「別管是誰的名言,就當是說你的,你最適合!喝酒!」
我們乾杯,喝完酒老三才反應過來,「老大?什麼叫我最適合,是報社裡那些狗那女適合……你別拐彎罵我。」
「你也快了!」老大直言不諱,然後看看我,似乎在徵求我的意見。
老三現在變得特別傲氣。提起自己當記者的經歷,就像整個城市的權貴他都認識一樣。
如果你之前和老三不熟悉,這種傲氣會讓你更討厭他,覺得整個人八成是個騙子。
記者應該這樣嗎在我的設想里當然不是。我想法中的記者應該是理性、睿智、有學識,有分寸的知識分子。但實際上,老大也承認,像老三這樣的性格,更容易和被採訪拉進關係。我們看見的記者形象,無論是C什麼TV,還是專場記者發布會上的那些,都是精英階層的媒體人。我不該用那些形象來套用老大和老三現在的工作。
老三的另一個明顯的變化是近來突然蒼老了不少。他本來就很瘦弱,眼睛倒是挺大,卻是人們經常說的「死魚眼」,而現在竟至於眼窩塌陷,嘴唇泛白,嘴角也有了皺紋。我問老三怎麼弄得這麼憔悴,老三說,縱慾過度,身體透支。
回答完美,我無話可說。
……
酒過三巡,他倆還在聊報社裡的緋聞,我說,「你們倆個怨婦……這才實習一年,就被現實的小皮鞭無情抽打成這德性了!特別是你,老三,憔悴啊,點兩串羊腰子給你補補吧!」我雖然語氣揶揄,但其實還是關心他倆。
「服務員,菜單,有烤腰子嗎?炒腰花?」老三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我是幹得不好,沒什麼信心啦;至於老三,混得比我好,還經常有幾位大姐采陽補陰……」老大做出仔細觀察老三的樣子,「的確有點虛,有點虛!」
……
我們哈哈笑了一陣,包括老三。他似乎認為其中誇耀他的成分更多一些,「小六子,你是不知道,真是那樣,一群狼盯著我們這些小鮮肉呢,能坑錢坑錢,能騙色騙色,想從良,不可能……職能儘快加入狼群,而且要變得更狠……這才是王道!」
老大拍拍田文的肩膀,「不能這麼隨波逐流啊老三!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少跟我來這套,我就知道:近豬者就會變成頭豬,近墨者就必須黑到底、狠到底!」老三把老大的手從肩膀上打掉,完全理直氣壯。
「得得,隨便你。」老大說。
我提議乾杯,岔開話題,省得大家都尷尬。
「你網絡小說還寫嗎?」我問老三。
「早他媽撂挑子了!」老三說著仰脖幹了杯中酒,喝完酒老三突然開始盯著我看,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
「看什麼,我也幹了,不欠你的酒!」我說。
他搖搖頭,「小六子,你眼睛那麼紅,全是血絲,你怎麼也弄成這德行了。」
老大也仔細看我,「是呀,也感覺你沒精神頭。」
我心裡想,自己的苦水也倒不出來啊,只能敷衍一下,「我的問題就是熬夜寫作,間歇性會遇到寫作的瓶頸,也是苦悶吶,老三也寫東西,知道這感覺……」
老三呵呵一笑,「就說讓你早點割了吧,干點正事……我和老大現在除了作業(他們把採編新聞稿叫作業)一個字也不想多寫。」
突然他露出狡黠的神情繼續說,「難道是和李楠掰了?!跟兄弟還不說實話,掰了就掰了唄!更自在!這兩年你也玩夠了,不算賠本。記住,啥時候都有我們這幫兄弟挺你!」老三田文就是愛抖機靈,胡亂揣測,戳人痛處,並且以此為樂。
「沒有的事,別瞎扯。」我說。
老大說,「大家都挺不容易,但必須都挺住,來喝酒!」
我心想,這才是當哥應該有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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