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飛英雄傳 番外：《指揮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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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華第六保障艦隊周年慶典圓滿成功。

    然後一切恢復正常。

    正常的訓練，正常的巡邏，正常的偵查和反偵查，轉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這期間，與深宮也有過幾次小規模的遭遇戰，但雙方都是比劃了一下就各自後退尋求緩衝了……這就是對峙階段的常態，既撈不到便宜，也沒什麼損失，雙方都缺乏足夠的戰意，等著下次戰略戰役的來臨……總體就是這個狀態。

    ……

    這天早上，奧斯卡、王東和往常一樣例行開展工作，今天上午的日程安排是接收一批新兵入列，這次有五十多名新兵被分配到了鸚鵡號，其中大多數是戰鬥機飛行員，還有少量的技術維護人員。

    奧斯卡和王東按計劃準時來到了航空港，此時新兵們已經列隊等待，軍容整齊。

    奧斯卡和王東檢閱後，首先由奧斯卡給新兵們訓話，然後王東將給他們授予保六的領章和臂章。

    ……

    在奧斯卡訓話的時候，王東仔細觀察著每名新兵的狀態，他的目光看誰超過三秒，戰鬥服的AI就會自動調取該士兵的資料，通過語音向王東進行介紹。王東則根據介紹，心裡尋思著他們都適合什麼崗位，並讓AI把他們劃撥到不同的小組之中，以待日後觀察，按照能力進行配備……

    王東喜歡觀察這些年輕人，他們個個朝氣蓬勃，無論男女都英姿颯爽，充滿了旺盛的鬥志，那股子急著建立功勳的豪氣，明明白白都寫在了臉上。

    就與十二年前的王東和奧斯卡一樣！

    這些新兵大多數來自興華星盟，也有少部分是其他殖民地來的移民——這是星際殖民地戰爭的一種慣例，有錢人逃走，但是在其他殖民地混得不好的人，反倒會過來找機會。

    ……

    新兵中很多人都帶著各式袖標，代表他們來自某艦隊或某兵團的預備役集訓營。這也是新兵們的一大看點。

    新兵集訓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為招募和基礎培訓階段，這個階段大家學的東西都一樣，各個集訓營也沒有區別。第二個階段是各個有名的艦隊或精英兵團從第一批集訓中抽取人才進行深入培訓，雖然不是必然分到這些部隊，但這期間的培訓含金量就比較高了，能學到很多本事，優秀者就會被授予某艦隊、某兵團優秀學員的特色袖標。

    能得到一個或多個這種袖標的新兵，無疑證明了自己是同期新兵中的佼佼者。有如此資歷的新兵來到部隊，自然會受到重視，在任職和提干中快人一步。

    ……

    王東挨個看著這些學員的袖標，心裡卻有一絲惘然，他覺得這不過是一種虛榮罷了。

    坊間流傳可以花錢買到這些袖標和培訓記錄，真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交易啊！不知道保六艦隊集訓營的資歷要賣到何種價碼——保六是王牌艦隊，袖標的價格應該也是中上等之列——那些集訓營的長官肯定也從中賺了不少吧。……

    「……來到了我的艦隊，就是一個新的起點，從前的一切清零，每個人都要準備好從一個新人做起……」此時奧斯卡正在訓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無論以前你們是憑門路、耍小聰明、玩套路，在我這裡都沒有用，記住你們是來賭命的，命就這一條，任何輕率都是對自己最大的不負責任……」

    王東覺得這正是最關鍵的，奧斯卡說了他想說的話。這些年輕人啊，總想著能賺到什麼，不想會失去什麼——戰爭的確是光鮮亮麗的大舞台，只有一點不好，就是必須和死神共舞！

    ……

    此刻這番情景，倒讓王東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光。

    六七歲的光景，那時還是和平年代，參軍也是自願的。

    比起當兵，到科技城搞研究，在能源工廠當工程師，或者在興華廣闊的農場放牧氂牛才是孩子們最嚮往的職業……直到和深宮關係緊張，興華星盟在「科技城」技術支撐的基礎上，推出了「戰備期公民專業培養機制」。

    這個機制全面施行後，孩子們再也無法自由選擇人生方向。

    具體操作就是從五歲開始，每個小孩就要進行各項測評，根據潛能數據確定培養方案。雖然測評可以在14歲前多次重複，本人也可以提供具有特殊才能的申請，但多數人還是很快接受了現實——未來將拿起電鑽還是扣動扳機，都成了宿命。

    有人批評這是泛公民化的基因篩選陰謀；還有人直接指控當局被科技城收買，目的是大量推廣AI機器人技術。

    ……

    這時，突然王東的戰鬥服發出警報，他接到了一條優先級別的重要命令！

    這條命令如同一把利劍，斬斷了王東的回憶，把他拉回現實。命令的內容是，要他1小時內單獨到旗艦「大鯨號」報到，接受重要任務。

    「恐怕來者不善！」奧斯卡果斷結束了訓話，密切關注王東的情況，「再有幾天老金星就交班了，而且近期正在搞一些內部整肅，各種傳言甚囂塵上，不得不防……要不你先稱病，我去和老頭周旋一下再說。」

    王東權衡了一下搖搖頭說，「總之要來的躲不過！此時不接招反而更被動……而且如果能儘早看見對方的底牌，也是好事。」

    「安全第一！」奧斯卡說。

    王東拍拍奧斯卡的肩膀，表示沒有問題——軍人嘛，隨時都可能面臨生死訣別，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說的。

    於是兩人分頭去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