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陳塘關的虎 第三十章洪荒靈光（大章）

    「敖丙是你哥嗎？你叫啥？「

    萬古青仰起頭看著小龍女下巴，問道。

    小龍女抿著粉嫩嘴唇，伸出手指指向不遠處，站在東海龍王背後的敖丙。

    敖丙看上去要比小龍女要大一些，人類六七歲模樣，身著一襲白色長衣，唇紅齒白，長相俊俏，活脫脫一個標準小正太。

    「我叫敖靈，那是我三哥敖丙。」

    萬古青目光在熬丙身上停留三秒左右。

    可以說，封神大劫的序幕，是從哪咤殺死敖丙那一刻展開的。

    敖丙被殺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叫你哥以後小心點，除此之外，你可以叫我虎爺，或者虎野都行。」萬古青從小龍女懷中跳出，跑向四處亂摸的金吒。

    「哼，二者有什麼區別！。」

    小龍女嘟著嘴，有些不情不願。

    茶桌上，李靖與敖廣越聊越投機。

    像是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當初我們在西崑侖修道，眾多弟子中，就屬賢弟和我最投緣，可惜天道不公，百年時光，你都未踏入天仙。」敖廣講到感慨處，從袖口取出珍藏美酒，起身彎腰，將酒倒在李靖茶杯當中。

    龍族壽命長而久，人卻只有短短百載，即使是修得煉神返虛，壽命也不過三百年。

    兩者相比宛如天壤之別。

    若想突破壽命限制，除非成仙，到那時，即便是修為不如天仙的地仙，都能享有三萬年壽命，天仙壽命甚至有十幾萬載光陰。

    並且，要是有大功德，還可以選擇立神牌，吸收朝拜者供奉的香火，再活數萬載。

    李靖抿下杯中酒，起身拍了拍長袍，原地轉了一圈，笑道：「老哥可看出什麼？」

    敖廣一番仔細端詳，思來慮去，毫無發現，無奈搖頭道：「老哥眼拙，莫非你身上這長袍是件功德法器，因此靈光隱晦不出？」

    「普通袍子罷了。」李靖道。

    忽然，敖廣眼睛一亮。

    他竟發覺李靖渾身上下無一粒塵埃。

    衣袍無塵，乃是天仙標配。

    與之相對應的是天人五衰，其中五衰分別是衣袍垢穢、頭頂華萎、腋下汗流、身體臭穢，不樂本座。

    不過，這些在天仙壽命盡頭才能遇到。

    現在談起未免過早。

    「恭喜賢弟跨入天仙。」敖廣大喜，捏杯笑道：「恰巧前段日子，老哥偶然得到一把鳳翅祥雲刀，你看看喜不喜歡。」

    隨即取出鳳翅祥雲刀放在桌上。

    李靖看向渾體鏤空的寶刀，心情有些無奈，要是行軍打仗時，他手持這把刀喊衝鋒，那違和感簡直撲面迎來。

    「李靖謝過老哥好意，至於這鳳翅祥雲刀就算了，我敬你一杯。」

    見李靖拒絕，敖廣倒也不惱怒。

    得利於祖上餘蔭，東海龍宮其他的不多，論法寶兵器堪稱四海首富，就不信挑不到，讓他這位賢弟滿意的兵器。

    敖廣對著鱖都司吩咐道：「去我庫中取些法寶兵器來，記住，挑好的拿，那些破銅爛鐵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

    「遵命！」

    鱖都司帶著二十幾位鱔力士，朝水晶宮後面走去。

    沒過多久。

    宮殿內便出現十幾把散發神光的兵器。

    「哇，好漂亮。」金吒不知道是從哪裡忽然鑽出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一柄黃金長劍。

    「公子好眼光，此劍名為烏金劍，由烏鐵與純金打造而成，主殺戮，鋒利異常，只可惜，洪荒靈光難得，先天法寶未能有它一席之地。」

    背著龜殼的龜公，捋須嘆道。

    「洪荒靈光？什麼意思？」李靖不懂就問。

    龍族不愧是洪荒最遠古的種族，論文明傳承，幾乎沒有生靈能夠與之相比。

    敖廣笑著解釋：「你可聽聞鴻蒙紫氣？」

    李靖點頭：「曾聽師尊說起過。」

    敖廣將他所了解的上古秘辛，徐徐講述。

    「據說天地初開，鴻蒙紫氣數量足有五十條，其中一條遁入虛無，被稱為遁去的一，因此剩下四十九條。

    鴻蒙紫氣入洪荒則化為洪荒靈光，靈光乃是普通事物踏入先天的根基，不管是先天靈寶還是先天至寶，又或是先天靈根，皆含有洪荒靈光……萬物同樣如此。

    傳聞那位聖人，在天地間抽取洪荒靈光，用大手段將其逆轉為鴻蒙紫氣，這就導致，靈光數量逐漸減少。」

    李靖一行人聽得格外認真。

    就是沒怎麼聽懂。

    在他們渾渾沌沌時，萬古青大概明白了敖廣隱喻想要表達的意思。

    以他自己的理解，就是把整個洪荒靈光比喻成一個蛋糕，蛋糕先到先得，所以早期的那批生靈剛出生便有極高修為與逆天跟腳。

    但隨著蛋糕數量逐漸減少。

    越來越多生靈想要吃上蛋糕，可惜蛋糕的總量不變，所以開始內捲起來。

    因此，想要練先天法寶難度越來越高。

    想要晉升天仙的道路越發困難。

    要是按照這個邏輯推理，洪荒靈光最終會聚集在那一小批人身上，整個洪荒力量體系慢慢下降，直到世間毫無靈氣而言。

    「咕嚕……」

    萬古青用虎舌捲起茶液吞入口中。

    無論他猜測的是否是事實？

    以他這個修為而言基本沒什麼意義。

    好在，敖廣同樣意識到這點，立馬轉移話題，對於有關洪荒靈光的事情閉口不提。

    石磯娘娘精緻俏臉上，閃過若有所思。

    除去萬古青，李靖等人大多似懂非懂。

    「所以說修行不易，對於那些天資略差者，更是如此。」敖廣拿起烏金劍，走到金吒面前，用小指力彈劍面，引起陣陣劍鳴，笑道「你看，它和你有緣。」

    金吒下意識握緊，敖廣塞給他的烏金劍，只覺掌心湧現暖意，格外舒服。

    「……這也太貴重……」李靖剛開口就被敖廣無情打斷。

    只見敖廣，袖口一揮，財大氣粗：「小輩來我這做客，送點見面禮而已，別跟我提什麼法器，東海龍宮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李靖抱拳苦笑道：「那我替小兒感謝老哥，如若不出差錯，三個月後夫人產子，到時候一定要來捧場，喝杯喜酒。」

    「好說好說。」敖廣舉起酒杯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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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龍山，冰蛟河。

    河面行駛著一方遊船。

    「你是說，船被毀的時候，在河面下目睹蛟龍影子，可你親眼看到蛟龍浮出河面嗎？」李靖詢問倖存士兵。

    回到事故發生地，士兵眼中殘留著一絲恐懼，只見，他努力回想：「在下依稀記得，我在船艙內聽到一聲龍鳴，隨後天翻地覆，載糧船像是被重物撞擊，船艙外的那些弟兄，拼命呼喊著蛟龍兩字……」

    士兵感覺周圍空氣越發沉重。

    敖廣強撐起笑容：「請繼續說」

    空氣恢復正常，士兵鬆了一口氣，繼續補充道：「接下來船底處滲出河水，因為我在河邊長大，自幼習得水性，僥倖來到河面，沒有被溺死。

    但與我一樣懂水性的士兵並不在少數，他們好像是遭受到水底蛟龍攻擊，哀嚎一聲，沉入河底……」

    「可以了，不必再講。」

    李靖一掌拍在士兵左肩。

    站在船邊的敖廣，手捏法訣從河裡取出一滴河水吞入口中，幽幽氣息以他為中心瘋狂擴散，片刻就已經覆蓋整個冰蛟河。

    嗯？

    忽然敖廣目光一凝，腳底生雲飄至空中，揮動雙袖，朝不遠處河面喝道。

    「冰蛟，快來見我！」

    數息過去，平靜水面毫無波瀾。

    敖廣回到遊船上，雙指指向喉嚨，張口一吐，吐出一個小光球。

    「這是冰蛟的精血……」

    精血的重要性在場眾人皆知。

    李靖很快明白敖廣的意思，雙眉緊蹙道：「你是說有人曾擊傷冰蛟？」

    敖廣點頭：「不錯，冰蛟修為雖不高，但好歹背負小神位，一般修士不可能挑釁他，冰蛟能夠在自身地盤被擊傷，並且是大傷，來者至少是位太乙真仙！」

    「嗷！！！」

    水面瞬間衝出一道百丈冰錐，白霧彌散開來，周旁氣溫頓時驟降，河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凝冰。

    隨之響起一道憤怒咆哮：「我未曾招惹你們，為何要苦苦追殺我，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大家就一起死在冰蛟河！」

    「這是以精血催動的天賦神通，冰蛟這一擊，起碼要消耗千年道行，嚴重的話，生死道消也不是不可能。」敖廣深吸一口冷氣，表情肅然，踏向河面。

    一掌落下！

    百丈寬的冰蛟河，從中間浮現一道口子，巨量水流往兩側推去，滔天的浪花，仿佛是要遮天蔽日。

    「看來情況沒那麼簡單……」

    李靖解下外套，披在一旁士兵身上。

    「金兒你負責運輸靈氣，幫助這位哥哥保持體溫不變，知道了沒？」

    金吒重重的點了點頭，踮起腳，用肉乎乎的手掌蓋在士兵後腰上，隨著他的靈氣湧入，因急速降溫而嘴唇發白的士兵，臉色迅速恢復正常。

    而他自己，包括萬古青，面對這道天仙的捨命一擊，凍的身軀顫抖。

    萬古青背上以及頭上的毛髮，短時間內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如果他不動，就和一座真正的冰雕毫無區別。

    「你……能撐住嗎？不行我來。」

    萬古青眯著眼睛，對著金吒說道。

    金吒頑強的點了點頭，伸出另一隻手擦乾淨臉上的冰霜，「金吒能行，虎爺你要加油。」

    「靠！」萬古青吐出的氣息。

    在剎那間化為無數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