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的情緒再是激昂,同學們也沒被渲染到。
這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五個保送名額,那個多人競爭,在座的同學倒不是沒有僥倖心理,關鍵是真正的兩個學霸都沒有表態,他們有什麼好表態的?
清染一直以來都覺得她是沒有多在乎保送名額的,可真正到這個時候了,她才知道自己還是想拿下一個保送名額。
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證明這段時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或許也為了想給自己第一次參加競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距離f大還有一半的路程,一直被謝映安握著手的清染,在仔細感受了謝映安手上的溫度後,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倒不是謝映安手上溫度高了,相反是因為他手上的溫度更低了,冰涼涼的一片。
清染這會坐在雙排座的裡面,謝映安則坐在外面,可能是因為車上的同學都在補眠的緣故,這會車上的窗簾都拉著,車內有些暗。
清染側身向謝映安看過去,謝映安閉著眼睛倚在椅背上,他呼吸有些粗重,眉頭不自覺的蹙起,雅黑的長睫也微微顫著,連緊抿的唇都是乾乾的,一副竭力忍著不舒服的模樣。
不過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謝映安的病顯然更嚴重了。
清染剛想鬆開他的手去拿帶過來的水杯,不妨謝映安徒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下清染想掙也掙不開了。
「謝映安?」她輕輕叫了一聲,又道:「你先鬆開我,我給你拿點水喝。」
謝映安緩緩睜開眼睛,他黑眸難得失去了些昔日的神色,可能是生病的緣故,他反應也遲鈍了不少,定定看了清染一會,才慢慢鬆開了手。
水杯就掛在前座後面特意準備的掛鉤上,清染稍稍活動的下被謝映安握得有些麻掉的手,拿起水杯擰開瓶蓋遞給他。
這個時候,清染只掛念著謝映安生病了,關於這個水杯是她平日裡喝水的杯子這些,她倒是沒想那麼多。
謝映安伸手接過水杯,他垂著眸子看了水杯好大一會,少女的水杯上印著一些好看彩色圖案,往日他最嫌棄這些,今個卻覺得合心意極了。
杯中水的溫度不涼不燙,握在手中正適宜,謝映安看了一會杯沿,喉結上下滑動幾次,才將杯子放在唇邊。
這個水杯是清染在學校里經常用的杯子,身為她的同桌,他不止一次看到過她用這個杯子喝水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確實有不恥的想像過,今後兩人或許有同用一個杯子的時候,但從來沒想過,竟會那麼快……
謝映安喝了幾口水就不想喝了,他將水杯握在水裡,沒有遞給清染的意思。
清染看他不想喝水了,就伸過手欲從他手裡接過杯子。
謝映安拒絕,他將杯子半箍在懷裡:「等會我還要喝。」
清染無奈:「等會你要喝的時候,我再拿給你,不然等下水涼得快。」
謝映安這才不情不願的把杯子遞給清染,遞給清染後,他復又倚在椅背上休息,神色間有幾分倦怠。
清染擰上杯蓋,又將水杯掛了起來,問他:「是不是還在發燒?」
謝映安看了清染一眼,緩緩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想知道我發沒發燒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清染依稀覺得從謝映安的表情中,她看到了這句話。
可能是擔心的緣故,清染反手攤上了謝映安的額頭。
這次比上次的溫度還燙。
「燒的越來越厲害了,」清染收回手,眉頭擔憂的皺了起來:「這樣燒下去不行。」
這樣燒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等下別說比賽了,就是讓他站在那裡可能都有些難,必須得去醫院看看了。
「沒事……」謝映安阻止了清染要叫老師的舉動。
他有些蒼白的唇角扯出一抹安撫的笑意:「我能撐到比賽結束。」
「那麼厲害,」清染跟他開玩笑:「那能不能得第一名啊?」
不等謝映安說話,前座的老吳和教導主任一起急匆匆的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教導主任擠開半擋住他的老吳,湊到謝映安面前:「謝映安同學,你生病了?」
還用問嗎?謝映安的臉色都難看成啥樣了?
「還好。」謝映安一副雲清風淡,「不會耽誤到比賽。」
教導主任明顯鬆了一口氣,又嘆氣:「你這孩子,你說……」
你說你怎麼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偏偏在這個檔口生病了。
餘下的話教導主任到底沒說出口,他臉上的笑有些假,說出來的話就更假了:「比賽哪裡有身體健康重要?要不把這些同學先送過去,再讓吳老師帶你去醫院裡面檢查一下?」
老吳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身體健康最重要,比賽以後還會有的。」
老吳的話就比教導主任的誠懇多了,帶了謝映安兩年,顯然感情都處出來了。
「不去!」謝映安冷聲拒絕,說罷閉目假寐,誰也不理了。
得!又一個狗脾氣。
教導主任和老吳兩人都習慣了這種尷尬,兩人正準備走,教導主任轉身時目光突然落在清染身上。
「那個,李……」教導主任求助式的看向老吳,時隔暑假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叫不出清染的名字了。
明明前段時間,清染考出跟謝映安一樣的702分成績時,他還張口『李清染』閉口『李清染』, 把李清染好好的誇獎了一頓。
這會好像完全把清染的好成績忘掉了一樣。
老吳小聲提醒他:「是李清染同學。」
「哦,那個李清染同學,」教導主任蹙起眉頭看著清染,目光里有著不滿:「你跟謝映安同學坐得那麼近,應該早就知道謝映安同學生病了吧?」
謝映安聞言驀然睜開眼睛看向教導主任。
不過教導主任並沒有看他,他還在對清染興師問罪。
見清染點頭。
教導主任眼裡的不滿立刻寫在了臉上,他聲音也嚴肅了起來:「李清染同學,我希望你能像溫時宜同學一樣有集體榮譽精神,像謝映安同學生病這種事,你既然知道了,早就應該要告訴老師們……」
噢,聽到這裡清染恍然大悟,他就說謝映安生病的事是誰告訴老師的?
原來是坐在他們右前方的溫時宜說的。
不過這個教導主人也有點太雙標了吧?
謝映安生病不應該是謝映安自己告訴他們嗎?她不說也成了她的錯了嗎?
清染愣愣的出神這一會兒,依稀聽到謝映安說話了,但也沒聽到他說了什麼,總之,教導主任和老吳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的走了。
等下車的時候,謝映安拉著清染快走一步走在溫時宜前面。
少年聲音冷冰冰的側首對著溫時宜說了兩個字。
溫時宜臉色在聽到那兩個字的一瞬間變白了。
這次清染聽清了,謝映安說的那兩個字是——
「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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