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養靈人 第七章 老宅黑影

    伏家的院子很大，即使同時放進來四、五輛車，都不會顯得太擁擠。院子裡幾處園藝景觀很別致，即使是晚上都難掩蓋其藝術氣息。一座噴泉坐落在園藝中間，此時已經沒有水噴出。院子裡鋪滿飛風吹掉的樹葉，顯然已經很久沒人打掃。

    房門緊閉，屋子裡漆黑一片，平時房檐下的一盞長明燈都熄滅了。無論從哪裡看，這宅子都是許久沒人照料和居住了。

    伏澤更加憂心，也管不得其他人，穿門而入。它占盡了靈體的優勢，大大方方的朝屋子裡衝去。這種黑暗對於它來說並不算什麼，以最快的速度搜一樓的客廳、餐廳、酒室、衣帽間等等房間，一無所獲，隨後迅速朝二樓跑去。

    此時，土子和聿明已經來到門前。土子看著門板，躊躇該怎麼進去，玄關緊鎖，他總不能拆門吧？

    聿明眼尖的發現一樓一扇窗子破了個洞，他輕手輕腳的挪過去。那個破洞靠近窗子的下沿，呈規整的圓形，可以容一隻手進去，正好能夠到窗子的扣鎖。這明顯是人為造成，這宅子有人潛入過，或者此刻仍然在裡面。

    聿明輕手輕腳的打開窗子的扣鎖，仔細查看了一番窗台，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才從窗子翻進去，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這聲響在寂靜夜晚的無人宅子裡，顯得非常刺耳。

    土子嫌棄的白了聿明一眼，這樣的響動，足以讓他們的潛入計劃徹底泡湯。聿明也有些自責，不過碎玻璃剛好在窗下的死角，房間裡沒有光亮，月光又照不到這裡，的確很難發現。轉頭一想，聿明突然覺得，這玻璃碎片似乎是被人有意堆積在這裡的。

    土子擔心出什麼意外照顧不及覺妄，就把他留在院子裡一處隱蔽的花壇邊，由喬淵照顧著，萬一有事，喬淵大叫一聲，普通人聽不到，他和伏澤都聽得到。

    跟在聿明後面翻窗進屋，土子立刻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屋子裡有什麼讓他很在意，可是偏偏越著急越想不出那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他和聿明觀察了一圈他們進入的房間，房間很大，正中央擺著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桌子兩邊各擺了四把椅子，靠近窗子的一邊放了一把輪椅。桌子是木質的，借著月光，能夠看到上面厚厚的灰塵。

    兩人很快判斷出，這裡是餐廳，從堆積的灰塵厚度來看，顯然這個餐廳已經有很久沒有使用過了。是房子裡沒有人，還是這個餐廳從來就不用？土子帶著各種各樣的猜測，跟聿明一起走出餐廳。他們需要去跟伏澤匯合，看看伏澤有沒有什麼發現。

    深夜無人老宅，安靜得毫無生氣。聿明踩碎玻璃的聲響，打破死一般的寂靜。伏澤此刻剛走上二樓，就聽到一樓傳來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響，心中大驚，擔心自己剛剛的檢查錯漏了什麼，趕緊翻身下樓去查看。

    就在伏澤剛轉過身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一閃，帶著一陣微風從它身邊划過。那身影動作太快，伏澤只覺得眼睛一花，黑影就消失了。伏澤確信，黑影不是它眼花，而且是從二樓沖向一樓的，它也立刻衝下樓去。

    伏澤四處尋找奇怪的黑影，突然在一個房間門口聽見微弱的腳步聲。它猛的沖了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就撲。房間被月光照得微微發白，朦朧不真實，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謹慎朝門摸去。卻被伏澤撞了個正著，雙方都是一驚。

    土子最先反應過來，趕緊低聲道：「伏澤，是我們。」

    伏澤趕緊收住攻勢，接著月光看清如同黑白無常的聿明和土子，他二人一個一身黑衣一個一身白衣，夜裡走在一起，視覺上還真有點嚇人。

    伏澤低聲問道：「剛剛的聲音聽見了嗎？會不會是一樓有人？」

    聿明抱歉的道：「是我踩到碎玻璃了。」

    伏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問土子：「我剛才在樓梯上看到一個黑影，不會也是你們吧？」

    「這個真不是，我們剛進來，一直在這裡。」

    伏澤扭頭朝門外看去，擔心的說：「看來我們驚動了藏在屋子裡的東西。」

    「雖然看起來我們棋輸一著，不過我們也是有收穫的。」聿明輕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藏在屋子裡的是人。你們來看窗子上的破洞，明顯是人為的。動物應該不會敲破玻璃，拉開窗鎖，然後進入屋子。靈的話，完全不需要。所以，這屋子裡的一定是人。」

    土子想了想說：「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我們也沒必要躲躲藏藏的了，大大方方進去吧。不過還不能完全確定是人類，破壞窗子或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小心謹慎些總沒錯。」

    土子說完，率先大大方方推開門走出餐廳，進入一間非常大的房間。昏暗中，房間的輪廓都迷糊了，有幾把椅子，還有小方桌。聿明掏出手電筒打開，跟在後面。手電筒光線下，所有的東西都清楚了很多。能夠清晰的看到茶几和椅子上厚厚的灰塵，跟餐桌一樣。兩個房間都是這個情況，那就只能說明，這家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這裡是待客廳。」伏澤解釋道。

    聿明用手電筒照著地面，仔細的尋找什麼。伏澤謹慎的四周觀察，畢竟它對這個家最熟悉，哪裡適合躲藏它最清楚，尋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剛剛的黑影。

    這時聿明突然叫他們過去，伏澤壓根不理他，自己找自己的。土子還算給點面子湊過去，聿明用手電筒照著椅子後面的地面輕聲說：「看，腳印。成年男人，右腿有傷或者曾經受過傷。受過嚴格的訓練，身材偏瘦。」

    土子看看地上腳印，驚訝的問道：「你說的這些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聿明得意的笑起來：「這間客廳很大，可是明面上卻沒有一個腳印，只有椅子後面，不顯眼的地方有些凌亂的腳印，這說明這個人知道怎麼隱藏自己的行蹤，非常聰明並且受到過相應的訓練。再看這些腳印，灰塵堆積一般在家具的角落最嚴重，這排椅子的後面就是這樣，所以我們很幸運，能清楚看到腳印是左腳重右腳輕。這說明，這人要麼是瘸子要麼是受傷了。再看腳印的大比我的腳還大，我是成年男人，身高一米，這個人很可能比我還高。一米以上的女人，腳也不一定會這麼大，所以可以肯定是男人。至於說他瘦，椅子後面這麼窄的地方，你我這樣胖瘦的人，都要半側著身子才能過去。可是從腳印就能看出，這人是正常走過去的，你能想像他有多瘦嗎？」

    聿明說完，土子竟然稍稍的有點佩服他了，追問道：「除了這些，還能看出點什麼？」

    聿明得意的笑起來，又不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