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批惡靈被顏煦粗魯的從杻陽珠里倒出來,商陸擅自走出法陣,站在陣邊,謹慎的看著四周。公良南無嚇一跳,趕緊跟過來保護他。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商陸退回陣內,大大的鬆了口氣,直接栽倒在地上,說道:「惡靈終於都捉回來了。」
公良南無抹了把汗:「大哥,你就算要測試有沒有靈,也不用這麼不要命吧?一個人招呼不打就衝出去,萬一在哪還躲著一隻兩隻惡靈怎麼辦?」
商陸無力的擺擺手:「一隻兩隻惡靈的話,還奈何不了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顏煦逐一盤問惡靈,還是沒能問出土子的下落。她失落的走到覺妄身邊,輕輕撫摸著覺妄濕漉漉的腦袋,輕聲喚道:「孩子,好了,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覺妄的意識有些恍惚,他隱約聽到了顏煦的話,可是仍然沒有停止誦經,似乎已經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他沒有停下持陣。突然,原本已經消失的聲音,再次從心底鑽出來:「夥伴們都已經被你度化了,你這個該死的妖物,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覺妄心頭一跳,他隱隱察覺到一股恨意正在向他蔓延。這種感覺,跟惡靈的怨力不同,似乎是更直接更有自主意志的情緒。
他緩緩睜開一隻眼睛,向四處查看,周圍一片漆黑,但他仍然看到了一絲黑色的怨氣,在空氣中飄忽。突然眼睛一陣刺痛,一滴汗珠落進眼睛裡。覺妄趕緊閉上眼睛,緩了一會才好一些。他換了一隻眼睛,睜開左眼再去查看,這次卻什麼都沒看到。
覺妄心中大為不解,難道剛剛是他看錯了?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右眼,果然,那棉絮一樣的怨氣仍然在空中飄蕩。想了想,再閉上眼睛,又睜開左眼,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異樣感讓覺妄有些心浮氣躁,他趕緊靜心,潛心持陣。這時,聽到公良南無的聲音。
「覺妄小法師,這裡已經沒有靈了,你可以休息了。」
接著是唐卷宗沙啞的聲音。
「小法師,小法師?你醒醒,已經沒事了,你休息一下,我們去找找土子。」
覺妄緩緩睜開左眼,四周一點怨氣都沒有,他又睜開右眼,果然,微弱的怨氣在夜空中遊蕩。
「不,還有。」覺妄的聲音嘶啞的可怕,艱難的發聲。
此時,顏煦早已經手持杻陽珠,嚴肅的盯著陣外。就在剛剛,她也感覺到了一絲怨氣遊蕩,非常微弱的怨氣。如果不是覺妄不停的睜眼睛朝一個地方看,又露出一臉的疑惑不解,完全放鬆下來的她,就差點錯過那一絲絲的怨氣。
「在那邊的坑裡,有東西。」覺妄沙啞著嗓子說道。
顏煦一擺手:「小法師你不用分心,安心持陣,這裡交給我。分心會讓你更辛苦,我會儘快處理完這些雜碎。」
累了一天的商陸,由於沒有惡靈再朝他撲過來,也放鬆了心神,被覺妄這麼一指,他才發現那微弱的怨氣,帶著十足十的惡意,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沒有朝我們撲過來,而是遠遠的觀察,顯然是等著我們放鬆警惕,解除法陣,這些傢伙跟白天的惡靈不同,是有意識的。」
唐卷宗眯了眯眼睛,露出幾分危險的神色,沉聲道:「甸原村的人都已經被度化了,剩下的這些不是甸原村的人。」
眾人都疑惑的看向唐卷宗,公良南無問:「你怎麼知道?」
唐卷宗從腰間抽出匕首和槍,說:「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是風古堂的人,你們小心些。」
說著,唐卷宗就要往陣外沖。顏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別衝動,那些不是人是靈,你那些對付人的武器是不管用的。」
說著,顏煦掏出一把石刀扔給唐卷宗:「接著,用這個。」
唐卷宗接住石刀在手裡掂掂重量,很有分量,一般人大概是拿不動的,更別說用這玩意打架了。唐卷宗瞅了眼顏煦那細胳膊細腿,問道:「你能用得動這東西?」
顏煦邪惡的一笑:「實在沒有武器了,拿你殺敵我都拿得動。」
似乎是察覺到這邊的動靜,那些潛藏著的靈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也就不再躲藏,一個個的從深坑裡跳出來。大約百十來號人,有規律的站成一個梯隊,顯然是受過訓練的。
顏煦指揮道:「小法師持陣,商陸呆在陣里。你們兩個,跟我殺出去。咱們這邊還有一個上古神獸,就算數量少也不一定會落下風。這回姑奶奶也沒有耐心一個個度化了,給我殺。」
唐卷宗橫刀前沖:「這群惡魔,不需要度化。」
公良南無從腰間解下軟鞭,抽了兩個空響,問道:「唐大哥,你是不是認識這些傢伙?你跟甸原村到底有什麼關係?」
「小屁孩,別亂打聽。」唐卷宗沖在前面,沒好氣的回答。
對面,惡靈們也無聲的沖了上來。遠處,正因為沒有逮到幾隻惡靈,悶悶不樂的伏澤,一見這場景頓時興奮起來,全身冒出數尺長火焰就沖了過來。
唐卷宗一刀劈向他眼前的惡靈,那惡靈周身的怨力頓時膨脹,濃稠得像水泥,石刀被其裹住,竟然很難砍透。唐卷宗登時大怒,大喝一聲,全力劈下去。
一聲哀嚎,那惡靈被劈開一道口子,怨氣騰騰的冒出來,被石刀全數吸了進去。不一會,惡靈就魂飛魄散了。唐卷宗還是第一次對靈作戰時,殺得這麼痛快,他突然有點想把這把石刀密下,不還給顏煦了。
左劈右砍,周圍全都是黑乎乎的惡靈,也不需要分清敵我了,打就行了。只是,粘稠的怨力實在費些力氣,即使是唐卷宗,也很快開始覺得乏力。他心知不好,這些靈是有智商的,它們最初就是打算用人數優勢來對抗他們。
不遠處的公良南無打得就更吃力了,鞭子動不動就被怨力纏住抽不出來,好幾次危機的時候,都是伏澤幫他解圍。
另一邊,顏煦金色的小水瓢,噗噗噗的像打地鼠一樣,砸惡靈,每砸一下那怨力都會消散很多,大約三下都能消滅一隻惡靈。看起來效率已經不錯,不過顏煦自己並不滿意,以往,她一水瓢能敲死一隻。
三人戰得很是吃力,只有伏澤興高采烈的在惡靈中穿梭,火焰燒過,周圍的惡靈就會嗷嗷的叫著躲開。
這種狀況越持續,對於顏煦這一方越不利,畢竟他們已經折騰了一天,體力早已經消耗得超不多了。顏煦心中也有點急,不停的想辦法,希望能儘快解決戰鬥,他們打不起消耗戰。
就在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四周佛音大振,以覺妄為的白色光華猛的大盛,向四周迅速擴散。
顏煦心一沉,暗罵,這孩子是不要命了嗎?他還哪有體力擴大布陣的範圍了?
可就算她怪覺妄魯莽,也不得不承認,有法陣的加持壓制怨力,他們戰鬥起來會輕鬆很多。
很快,度厄橛的光華將他們所有人和靈都籠罩其中,覺妄誦經聲音越來越響,他在努力的為陣中惡靈做回向,為它們超度。可惜,這些惡靈並沒有回應它,甚至在頑固的抵抗他的超度。
超度一次,失敗。覺妄沒有放棄,再次超度,結果還是失敗。
「小法師,超度是沒用的,它們是風古堂的,不會被你度化的。」商陸看不下去覺妄這樣耗費自己的體力,提醒道。
覺妄默默的嘆口氣,再次嘗試度化,可惜依然失敗了。
「你那個地狼朋友還在等我們。」商陸提醒道。
覺妄心神一震,終於放棄了度化,轉而誦念起楞嚴經,壓制惡靈的怨力,為顏煦等人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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