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徒兒日常發瘋 第97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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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只剩下安靜,只有一隻傲嬌的青烏仰著鳥頭,在那傷心難過。一窩蟻  www.yiwoyi.com為何它的結鍥約之法,非得拔光羽毛,幻化印記在主人左臉上呢?

    青烏心情差到極致,都懶得搭理新主人,重新回到了屏風的空間內,它一進入,屏風上神鳥雕刻的又浮現了。

    郝岑算是長了一次見識,世間真有神鳥啊!還長得挺好看的,不過就是羽毛沒啦,有點像雞而已。

    青烏的出現並未引起府中人的察覺,好似它沒有出來過,鳥鳴聲也沒有驚醒府中僕人。

    郝岑再次下跪,這次的懲罰還是早早完成,……,跪足時辰後,起身回到日常居住的住所,腦海中卻是再想著如何擺脫試藥者的身份。

    在思索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醒後,卻聽見外面在大喊,「火,好大的火」。

    郝岑出去向丫鬟們打聽,才知,今早,冷室著火了,最不容易著火的地方,卻被火勢吞滅了。慌裡慌張跑到冷室所在地方一瞧。

    火已被撲滅,冷室所在的殿宇,被燒的乾乾靜靜,只有地面燒黑的土地,證明這裡曾是一處建築。

    「啊,……你……」,一位丫鬟發出尖叫,指著郝岑左臉上的東西。

    郝岑摸著左臉,有什麼嗎?

    端過她手中木盆,往水中一瞧,水中的倒影,臉上並沒有什麼啊。

    「郝岑,你左臉上為何有紅疤?」,丫鬟後退一步,捂住嘴巴,眼睛閃躲,沒有正視他。

    疤?

    再次往倒影中仔細看左臉,並沒有所謂的紅疤。

    疑惑的神情望向她,丫鬟目光不小心注視到那塊紅疤,「血……」,隨後一轉身,跑了。

    郝岑將盛有水的木盆放在地上,隨後摸摸腦袋,奇怪?隨後那些去搬水回來滅火的丫鬟、僕人,皆被驚嚇的跑了。

    無一例外,只要見著他的人,皆是被嚇的魂不附體。

    好像他們看到的都不一樣。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青烏。

    現在那把屏風肯定是被大火也燒沒了,郝岑有點自責,若昨晚走時,將屏風帶走,那青烏也不會葬身火海。

    它太可憐了,羽毛都掉光了,如今死前,還遭受大火折磨。

    郝岑容貌之事,在宅院裡通過每一張嘴,鬧得人盡皆知。毒仙得到消息之後,好奇之心驅使,喚人將之帶到沁園。

    沁園別苑,桃花樹下,飄下來的花瓣,美極了。毒仙抓住了一個花瓣,塞進左手的酒杯中,鼻尖聞了聞,酒香醇厚,加上桃花若有若無的香味,更是清香撲鼻。

    「美酒配花,別有一番滋味」,酒入口中,毒仙品之,心情甚好,「好酒,屬佳釀上品」。

    郝岑在僕從的帶領下,進入了沁園。假山,花海,亭台樓閣,都充分體現了銀兩,美到了極致。風景太美,連眼睛都不肯放過。

    這裡是他第一次踏入,沁園是毒仙的私人領地,平日是絕不許人進入。

    「毒老,郝岑帶到」,僕從言畢後,便往返回的路離去。這是規矩,沁園不許久待。

    毒仙轉身過來,望著他的左臉,酒杯掉落與地面的玉石發出清脆的響聲,杯子碎了,玉石也有了裂痕。

    「哈哈哈,成了」,毒仙激動的連酒杯都不要了,多年實驗,一朝成了,那是夢,如今卻變為現實。

    聽的糊裡糊塗,不過郝岑卻明白話里的意思,應該是五年以來積累的毒素到達了一定量,在左邊的臉部堆積起來。

    「去藥室,繼續試藥」,毒老盯著他,好似盯著天材地寶,仿佛此人就是一塊不能丟的寶貝。

    郝岑並未答語,只是轉身離去,自從在毒仙面前,他就是一個啞巴,不願與毒仙交流,能少言,就少言。能不說,就不說話。

    ……

    藥室,擺滿了瓶瓶罐罐的瓶子,在一塊白玉石桌上面,放著一碗黑黢黢藥,郝岑伸手,咕嚕咕嚕,一滴不剩,喝光了。

    在無反抗的能力之前,試藥者的身份還得繼續。逃,遲早被抓到!還不如找到反擊的方法,一勞永逸。

    喝完後,身體並未感到任何異常,應該是對這藥免疫了,對他毫無作用。

    可作用與否,他不會對毒仙多說一個字的。

    在藥室的一個角落裡,他找出一塊破銅鏡,仔細的觀察左臉,依舊光滑的,哪有半點紅疤的影子,那些人,簡直就是瞎說。

    正準備起身回居所,眼前卻出現屏風,正是冷室那個屏風,啥情況?

    很快青烏出現,卻開始打量這裡,鳥嘴挨近這裡的每個瓶子,隨後囔囔道「呀,這裡咋那麼多濃烈的毒呢?」。

    「毒用法得當,可以救治多人」,郝岑見青烏無事,心卻像著了地一樣的踏實,放下心來,不過見它很興奮的樣子,咋有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瓶瓶罐罐懸空起來,往白玉石桌上的那隻碗倒,直到碗滿了,它才停止,碗中的藥慢慢縮減,直到空了,它一臉飽了的樣子。

    「好喝,簡直是甘露」

    郝岑簡直不忍直視,瞅了下,那一碗下肚,還能安然無恙?

    「青烏本就喜食毒草,為人世間減少毒草的數量,是為人間謀福祉」,它見他這麼擔憂,只好解釋下。

    原來白擔心了。

    「為什麼左臉……」,話到一半,青烏直接搶話道,「神鳥印記在左臉,每個人看到都不一樣,有的會看到醜陋,有的會看到你原本的面目,還有的會看到所謂的利益,通俗來講,就是他們希望看到」。

    他明悟了,丫鬟說是紅疤,是憐憫他的遭遇,兩次正視他的臉,應該是第二次見到血跡了,就被嚇跑了。

    而有的丫鬟僕人看到了醜陋,嫌棄的傳遍了整個府內,正好嘴碎時有談資。有的嚇的魂不附體,直接跑掉。

    毒仙見到啥?毒仙最渴望的是……,哈哈哈,原來如此,看來毒仙要掉進自個設置的陷阱。

    伏軒望著神鳥與郝岑,忍不住道,「牛逼,一個神鳥印記,卻能反饋人最真實反應人性」。不過照著青烏的屬性,郝岑已經不用再遭受試藥之苦。

    以後郝岑遇到的每一個人,若對他有任何的圖謀,只要見到臉,任何陰謀詭計都藏不住,對他好的人,能看到最真實的一面。若圖謀,那神鳥印記就會讓人的貪、惡顯形。

    這真是行走鑑別人心的牛逼神器。

    那為何當初遇到郝岑,還認親戚,這咋沒起作用呢?難道是因血脈。血脈是最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不過於小爺來講,也是一個雞肋,有斬生這偷窺心中想法的龍,想搞小動作,真是輕輕鬆鬆。

    一個是讓人用臉反應最真實的惡與善,一個是直接知曉內心的想法。

    「斬生這個偷窺想法的功能,也是有缺陷。時靈,時不靈的」,斬生不合時宜的話再次傳來。

    「那你每次偷窺主人的想法,可是回回成功」,伏軒回懟龍。

    「那還不是主人每次都將龍氣的半死不活,才激發回回靈」,斬生委委屈屈的聲線。

    呀,話好像說重了。

    「龍得堅強,別動不動就哭唧唧,乖」,伏軒安慰道。

    「哇喔,斬生很乖」,聲線沒有了哭腔,「主人,以後你在世人眼中也會變成一個醜男的」。

    話語傳訊完,無論怎麼呼叫,依舊得不到回應,哇靠,能不能別這樣話只說一半。

    ……

    日子就在郝岑每日試藥生活中度過,不過真正的試藥者換成了一隻神鳥,青烏每日喝了藥,都在藥室開心的飛起來了,那畫面感說不出的滑稽。

    一隻禿了的神鳥,在狹窄的藥室空中揮舞著翅膀,仿佛醉了。

    不忍直視,郝岑只得低頭憋著笑,若被廚房的賈大廚知曉它的存在,肯定那煲湯的鍋里,就會多一隻神鳥。

    而神鳥飛舞的畫面,還經常在眼前晃,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不過沒有了試藥的痛苦,算是平靜生活里的一抹糖,閒下來了。某日夜晚,在住所正準備入睡的郝岑,屋內卻亮如白晝。在如此光芒下,肯定是入睡不了,他見到青烏出現了,那屏風也出現了。

    不明所以的他,等著青烏說話,就盯著它。

    「你得了仙界至寶,總得有自保能力。神鳳圖覬覦的仙者太多,也是爭端開始。之前你身體的毒素太多不適合修煉,這些日子通過神鳥印記,已被我吸取完了」,青烏一張鳥嘴,就口吐人話。

    郝岑聽得搖晃著腦袋,「我識字不多」。

    字都認不全,如何修煉?

    青烏聽完後,鳥掌站立不穩,倒在地,哀嚎道「失策,失策,失策」,連呼喊幾次,痛其不識字。

    可如今並沒有退路,青烏起身,再次穩穩站立,羽毛都是可長出來,不就是不識字,可以學嘛。

    可是它是神鳥,只是某一扇中的內容,它會能講解,其他扇的嘛,那些它也不會。

    「學」,青烏逼近他,用鳥嘴敲擊他的額頭,意思很明確,「你的腦袋是拿來學的」。

    痛感襲來,郝岑捂住額間,警惕的望著青烏,咋一不開心,就啄人。

    此時屏風左邊第一扇,開始顯現字體,在郝岑看來,如鬼畫符般的,只是有一小部分的字認識,「青烏,你講解吧」。

    「嗯」,青烏後退,「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青烏尷尬的將鳥頭垂下,聲音小聲道「那些字它們認識我,我不識它們」。

    青烏稍微偷偷抬頭瞄了下他,趕緊補救,「那學第九扇內容」,話音剛完,屏風第九扇內容顯示,而第一扇的字消失了。

    青烏不敢正視他,「兇險萬分,非死即傷」。

    郝岑走向屏風,一步一步,非常堅定,不修煉,不能離開毒仙的控制。但名義上還是未擺脫試藥者的身份。

    若修煉,面臨的是死亡,那就涅槃重生,從死亡中尋求生機,對生命的渴望會戰勝所有一切苦難。

    活著依舊是他的信仰,能衝破萬難。

    「凶便是吉。小丐希望我,擺脫試藥者身份」,郝岑眸中賊亮賊亮的,「講」。

    於是屋內一隻神鳥口吐人話,口若懸河講了很多話,郝岑專心致志的聽著,偶然發了一兩次言,詢問。神鳥充當起了人的老師。說的頭頭是道,連伏軒都不由的讚嘆,好口才。

    第一扇是修煉為靈仙的功法,從一個凡人如何吸取天地靈力,修煉仿佛溫和不傷根本,水到渠成。不過修為晉升緩慢,修煉也極其緩慢,慢慢成為一個仙之大者。

    第九扇是極其恐怖的修煉,靈神,妄想成神,當然過程艱辛,坎坷。暴虐成狂的靈力,遊走體內,逐漸修成靈脈,可這是第一關,這一關都過不了,何談往後。

    伏軒知曉郝岑沒有抉擇的權利,一人一神鳥皆是文盲,唯一識字,就是神鳥所會的第九扇的內容。或許這就是命運所饋贈的吧。

    修煉的過程及其殘忍,慘叫聲、痛的抑制不住,那喊聲聞之心傷。不過聲音卻被神鳥攔下來了,府中的人是聽不見的。

    ……

    半年過去了,郝岑修煉靈脈,衝破重重難關,靈脈成!感受著體內靈力流轉,溫暖。終於有了自保的能力。

    毒仙,該是與他算一筆賬的時刻了。

    沁園,此時正有一場宴會開始了,郝岑悄悄潛入。是第二次進入這裡,夜晚,卻並未讓黑暗降臨,依舊明亮。

    有六位穿著像仙女在搭建的木製舞台中,載歌載舞。美輪美奐的沁園,再加上女子舞蹈,仿佛讓人滯留仙境,流連忘返。

    而台下,排了兩邊,各個桌上都有瓜果美酒。還有一群享樂的人,郝岑嗤笑,內心鄙視,「不過是一群狐朋狗友,酒中可是被下了料的,毒仙動手了」。

    原來是毒仙準備的鴻門宴啊。

    沁園內歡聲笑語,毒仙在首座起身敬酒,「諸位享用美酒」,笑意藏不住,若他們都喝下,那以後世家子弟執掌家主之位,那天下皆是毒仙為她打造的天下。

    暢所欲言,暢所欲為。

    再也不用看某些人的面子,以及臉色。那些威脅之語的人,再也不敢再對他說些什麼了。

    在座的各位世家子弟以及皇子皇孫,皆仰頭一飲。

    「有毒」

    「毒老,撕破臉面,對誰都無好處?」

    「原來算計在這?」

    「鴻門宴,是一場謀局啊」

    ……

    謀算成功,毒仙撫了撫白鬍子,「你們有的是各國的皇家皇子,有的是富商之子,有的是棟樑之才,皆與我為友,不就是看中,我於你們有益。那我謀我的利,也合乎常理」。

    一位佯裝中毒的穿了一身紫衣的男子,不再佯裝,起身之後,對著毒仙道,「你謀劃已成空,後知後覺的,一點都不像是你毒老作風」。

    「宣裔,你竟沒中毒」,毒仙震驚的盯著,隨即明白,「我唯一徒兒,真是一個好徒兒」。聰明人之間的博弈,就如戰場,輸了。

    「慕雅,情愛是一場毒,宣裔不愛你。當他得到皇權,不再需要你,你就是被拋棄的女子」。毒仙口吐鮮血,這毒很熟悉。原來宣裔這麼迫不及待要他死嗎?

    「師傅」,慕雅從舞台後方,快步跑上師傅處,「宣裔,你說過,不會傷害我師傅的」。質問之聲一出。

    宣裔蔑視道「婦人之仁」。隨即又補充「毒老竟妄圖做天下之主,這便是罪」。

    毒仙知曉活不久了,用僅有的一點時辰對著慕雅道「本想給你,打造一個王國,做一個女皇,能擁有主宰話語權的一個女皇。不再跟著我這個老頭子風餐露宿,在雨中奔走。不用愧疚,師傅不是你害的,你要快樂的活下去」。

    一隻蒼老的手正悄悄往慕雅手中塞了個物件,弱小聲音,「若哪一日,被逼的走投無路,……」。

    「師傅」

    慕雅痛哭之聲,郝岑不忍心見,慕雅是毒仙府中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有時送飯菜,有時研究替他解毒。雖恨毒仙,恨的牙痒痒。可不願成為一個只知道活在痛苦,活在復仇里的人。那樣真的開心?

    有了報仇的刀刃,就要揮刀砍向曾經那傷害他的惡人嗎?那他就變成了惡人。或許真的是婦人之仁,可舉起屠刀容易,被殺戮和瘋狂磨滅唯一的良善,真的就有報復的解脫和快樂嗎?放下屠刀呢?那就以德報怨。

    想通了,郝岑就未隱藏了,而是走到慕雅身側蹲下,「毒仙已死,埋葬他吧」。瘦弱的手指接觸毒仙手臂,肉眼見不著的黑氣直往郝岑的身上鑽。

    「不會的,師傅沒死」,慕雅不願相信,一個用毒豈會被毒給殺死。

    「這毒的毒性,你比誰都清楚」,郝岑一言戳破。

    慕雅眸中淚水止不住的流,「鴻門宴,已成了他的鴻門宴,抱起師傅的屍首,我們送最後一路」。

    身後那些世家子弟、以及宣裔的聲音,被甩在了腦後。郝岑與慕雅找了一處山地,將毒仙埋葬了。

    沒有立一個牌子,就是壘起來的,慕雅說怕人來尋仇,連最後的容身之所都不得安息。

    ……

    最後慕雅還是跟宣裔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離開,沒有絲毫的留念。接下來就是戰火紛飛,宣裔在慕雅的幫助下,披荊斬棘,創立了唯一的王國。

    宣裔成了一個皇帝,擁有了江山。

    慕雅依舊是一個無名小卒,宣裔禁止任何人提起她。

    在一處破落黃山中,一個女子身中數箭,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說道,「雅兒,親手送你入黃泉,才能讓我忘卻我的無能。靠一個女子屢次幫助,以及她數次用命拼來皇位,讓我恥辱感倍增。有你在呼吸都難受,就像是牢籠」。

    慕雅無奈道,「原來我的愛是枷鎖,是牢籠,是讓你感覺恥辱的愛」。

    「哈哈哈」,宣裔抹過眼角淚痕,「你的屍首餵養狼吧,維繫野狼的生命也是功德一件」。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跟著宣裔離去了。

    「你阻我幹啥?」,毒仙終於掙脫了郝岑的鉗制,跟跟蹌蹌的從一塊樹木從中出來,虛弱的跑跑過去,「慕雅,痛嗎」,那隻蒼老的手,顫巍巍伸過去,又縮回來,眸中已被箭射成了篩子似的她。她一定很痛。

    慕雅以為出現了幻覺,臨死之前,還能見到師傅。

    「為什麼不用?走投無路時,用了你就能活。宣裔真的比你的性命還重要,寧願你自己亡,也不願意他死」。毒仙不懂,也不明白。

    「我希望他活著」,慕雅只是說道。「若當初我知曉我才是他痛苦的根源,我會永久的離開,永生不見他」。

    「郝岑,救救她,讓她活著」,毒仙轉過身,對著剛藏匿的地方重重的磕頭,「我錯了,我不該讓你當試藥者,不該讓你的朋友小丐因我個人的恩怨,導致他死了。求求你,看在慕雅對你頗為照顧的份上,救救她」。

    ……

    在山中一處木製搭建起來的房屋,慕雅與毒仙正在石桌上用著午飯,兩人互相為對方夾菜。「師傅,為何不回沁園?還有宣裔是誰?為何總是做夢,夢到他」。

    「沁園賣了,賣得銀兩,捐了。宣裔只是夢中人物,如曇花一現,是不存在於世間」,毒仙望著她疑惑的問題,只得裝瘋賣傻。

    幾日後,慕雅在一處屋後的菜地澆水,出現了一道身影。

    郝岑問道,「你已恢復了記憶,為何不去找他」,郝岑將所知都告訴了她。

    原來那日,宣裔聽到狼叫聲,聲聲悽厲,他後悔了,等回了出事的地方,慕雅的屍骨早已不見了,懷疑是野狼,就捕殺了野狼。

    回宮後,更是每日酗酒,夜晚驚醒嘴中所喊的是雅兒,過著可以說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慕雅只是割了割長出來的雜草,「往事隨風去,那天萬箭穿心已讓那個深愛宣裔的女子死了,我只是撿了一條命,想為之前犯下的罪過贖罪。我讓無數的人家破國亡,只能餘生用醫術贖罪,拯救世間病痛之人」。

    郝岑一愣,「互相喜歡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嗎?」

    「我是他痛苦的深淵,深不見底,還是永生不要見。況且宣裔,已得到夢寐以求的皇權,成為世間唯一王國的皇權掌控者。他已得到想要的,我就不要給他添堵,讓他永墜深淵。各自生活,互不打擾,於他於我,皆好」,慕雅淡淡一笑。「謝謝你能放棄與師傅算賬,留他老人家一命」。

    郝岑回以淺笑,「因為你,我才願意的」。若沒有慕雅,他是不可能撐過試藥的。

    慕雅搖晃著腦袋,「對她好點」。

    她?

    「不知曉她是誰?可每次你試藥超過你所承受的極限,她就會出現,吸走你身上過量的毒素,就離開了」,慕雅解釋道。

    「淺兒」,郝岑一愣,震驚的內心波濤洶湧。

    一道光芒鑽入郝岑腦海中,剛才慕雅所言那句吸走毒素的話語就被封印在了記憶最深處,郝岑恢復了平靜,與慕雅告辭。

    正走出木屋,在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有一個瞎子杵著一根長長的木棍,只有一個背影,在那裡站立著。

    為什麼說是瞎子,是因他的後腦勺有一根黑色的絲帶。還有山路上,杵著木棍。

    郝岑奇怪,並未停止腳步,依舊往前走,正當走到瞎子身側時,瞎子開口,「我等你許久了」。

    左轉身,盯了下瞎子,瞧見他的眼睛果然被黑色絲帶給蒙住了,果然是個瞎子,又驚奇他的話語,郝岑嘴角微張,「等我?」。

    並不認識這人,何來的等?

    瞎子往右轉身,正面直對著郝岑,「是的,誅殺你是我的使命。是花澤門的花主所下命令」。

    郝岑望著這個陌生人,心中疑慮,「我與你無冤無仇,也不認識。更不認識那花主,為何想要誅殺我」。

    瞎子沒料到郝岑會問緣由,嘴巴微抿,良久後,給出了一個答案,「禍世之魔,必須誅殺」。

    郝岑苦笑,這個答案怎麼有點可笑。

    「我禍害過誰?誰又被我殺了?隨意給我扣上一個罪名禍世之魔,就欲取我性命。這是哪裡的道理?」,郝岑質問道,「若我沾惹過人的血腥之氣,你豈會不知。明明知曉我何其無辜,卻要被誅殺,何其荒謬」

    瞎子被質問之聲連連後退,踩到一處凹處不平地方,身子便往地上摔去,好在郝岑眼急手快,扶了他一把,瞎子才站穩身形。

    「神鳳圖現世,沒多久,我就找到了你,遲遲未動手,也是因這緣由。可我代表的是花澤門,整個仙門來誅殺,並帶回神鳳圖回花澤門,你還是要被誅殺」。

    「哈哈哈」,郝岑大笑道,對這荒謬的理由。

    隨即,開口道,「你眼瞎,心也盲嗎?」,郝岑只是想活著,為何都要來毀了希望。「憑什麼花澤門能左右我的生死,不就是貪圖神鳳圖。為了一己私慾,整個仙門皆成了屠刀,屠向無辜之人。名義上是誅殺禍世之魔,可實際卻是為了奪取神鳳圖,這個幌子用的可真好,哈哈哈」。

    瞎子瘋狂的搖著頭,嘴裡囔囔著,「不會的,仙門從來都是對的,從小教導除妖降魔,保護蒼生」。

    「那我是你口中的魔?還是你口中要保護的蒼生?」,郝岑望著瞎子,憐他是個瞎子。可他的目的竟是來摘取鮮活的生命。

    「魔?蒼生?魔?蒼生?……」,瞎子嘴裡一直重複這三個字,對仙門所定下的仙門鐵律,首次起了質疑。

    郝岑見瞎子已陷入內心中自我掙扎,不過一炷香功夫不到,瞎子閉嘴了,沒有再重複那幾句話。

    殺伐之氣濃烈的,已讓郝岑知曉瞎子最終的決定。

    「眼下你是蒼生,可禍世之魔應早點扼殺在搖籃里,避免鑄成大錯,造福蒼生」,瞎子想通後,正面對著郝岑。

    「荒謬,我即是蒼生,你要保護蒼生,造福蒼生。卻要誅殺蒼生,你眼前的蒼生並未做出禍世之舉。難道一個禍世之魔的名頭,就要斬殺?那你所謂保護蒼生的信念,不過是一句空話」,郝岑警惕的望著瞎子的舉動。不管如何,得活著。

    得拼盡全力,都要活著。

    「可禍世之魔不除,將來為禍世間?」,瞎子因蒙著雙目,他看不清郝岑的面目神情,可句句質問之詞頻出。

    「可笑,真可笑。為了一個根本就不是禍世之魔的名頭,就要將無辜之人剷除。替天行道,避免來日為禍世間。如此一來,禍世之魔的名頭屬於你,也屬於你的仙門。拿著這一藉口,濫殺無辜,滿足私慾」。

    「休得侮辱仙門」,瞎子怒了,抬起右手,掌心慢慢幻化出藍色妖姬,妖艷奪目,「誅殺」,話語剛說完,那藍色妖姬脫離手掌,直往郝岑撞去,在藍色妖姬碰到郝岑時,郝岑被一股強大的仙靈之氣,震飛。

    強大的仙靈之力,破壞力超強,直接將郝岑震暈了。

    藍色妖姬散發著藍色光芒,再次飛往郝岑身邊,蓄積力量,慢慢花瓣周圍開始生出刺刺,往郝岑觸碰而去。

    就在藍色妖姬的刺快要觸碰到郝岑時,被一股外來的力量打散了。

    「郝岑」,一道女子身影顯現,嘴中呼出他的名字,只是離開一小會,差點他就命喪黃泉。淺兒心生愧疚。

    抬眼,眼神凌厲望著遠處的瞎子。

    將郝岑平放在地上,嘴中卻罵道,「臭青烏,有你在,他還能傷成這樣」。

    一隻無毛神鳥出現,委屈的低頭回道,「若不是我,那一擊,他已經死了。你指望一隻禿鳥保護他?我還很弱小。你找瞎子,人是瞎子傷的」。

    護夫就護夫,幹嘛對神鳥凶啊,還沒有成婚,就已經護成這樣,將來必定很兇悍。

    淺兒右手中幻化一把劍,直指瞎子,「他與你無仇無怨,你欺負他,想誅殺他。除非我的劍被你毀了」,守護他,讓他活著,已成了日常。

    好不容易讓他在乞丐窩中活了下來,讓他在痛不欲生的試藥生活中倖存下來。他的苦,她懂。最痛苦的地獄般的日子都陪他熬了過來。

    沒有遇到他之前,她的生活里,只有幸福、真是淺笑的過了孩童時期。直到遇到他,領略到了人間冷暖。憐憫他、同情、對他的遭遇,起了一種憐愛之心。

    親眼看他跌落黑暗,可卻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暗中幫他度過一段艱難歲月。

    瞎子驚訝,居然有一隻神鳥的聲音,應該是神鳳圖中的神鳥。「神鳳圖,交出,我願留他一命」。

    「假慈悲,我與他已結成鍥約,除非他死,不然神鳳圖,不可能給你」,青烏在一旁精神抖擻的抖動著,既然淺兒的火氣已被引到了瞎子那。

    「藍色妖姬有一種能力就是破除一切的仙術和鍥約,他能活著。我只要神鳳圖回仙門」。瞎子右手的手掌中又幻化了一朵藍色妖姬。

    「神鳳圖一旦鍥約結成,藍色妖姬也無法破除,除非郝岑主動解除鍥約」,青烏不屑的揚了揚頭。

    瞎子未再言語,淺兒卻開口道,「青烏,話太多了,趕緊帶他離開」。

    「苦命啊,竟被嫌棄是話癆,哎」,青烏哀嘆了下,周身光芒覆蓋著郝岑,消失在原地。

    瞎子幾個跳躍竟追了上去,淺兒緊隨其後,追上後,一把劍直指瞎子,「想不到雖為瞎子,可動作竟敏捷。不過想殺他,先過我這關」。

    「姑娘,這是我與郝岑的恩怨,你為何摻和?」,瞎子被阻攔,郝岑身影再次消失,心有不甘,可這女子竟還一直糾纏。

    淺兒撲哧一笑,這人智商有問題,都說的如此直白,竟還跟一個傻子一般,還問如此蠢的問題。

    「你傷的可是我未來的夫君,我救他,理所當然」。

    瞎子動作一致,連右手中的藍色妖姬也潰散了,「你心悅他」。呼吸停頓,等待著答案。

    淺兒笑著回應,「他是一個想活著的人,我想陪著他,讓他活著」。

    猛地呼吸了口氣,瞎子轉身背著她,「我不會放棄神鳳圖的?」,杵著木棍離去。

    淺兒不明所以,這人怎麼突然變卦,不過並未追究,往青烏所飛行的方向追過去。

    ……

    經過幾日的休養,郝岑終於恢復了,可那瞎子就跟著了魔似的到處尋找他倆蹤跡。搞得青烏也是煩透了,逼的它真是上躥下跳,躲的極其窩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躲過瞎子的一次追蹤後,郝岑和青烏遇見了來者不善的兩個人。

    來者神情都很平淡,無悲無喜,就是傳說中的面癱,面無表情。如遇見寒冷的冬季,冷的很。

    「涼」,郝岑下意識的舉起雙手到嘴邊,呼呼。溫熱的氣流讓手感到了暖意。青烏討厭前方站著如冰雕的兩人,又不言語,不過很明顯是來找茬的。

    它一個弱弱的神鳥可是對付不了,於是它揚起鳥頭道,「我困了,先休息了」。

    「青烏」,郝岑伸出手觸碰它,還未觸及,它就消失了。「沒義氣」。

    無奈之下,郝岑只得抬眼,望著其中一人道「你們來此散發寒冷的目的為何?」,要言語,只得雙手摩擦,抵禦冷。

    「交出神鳳圖」,沒有直面問題,其中一個面癱者,直接說出此行的目的。

    郝岑搖頭,練過神鳳圖中的功法,就算交出神鳳圖。這些仙門就能放過?

    「銘風師兄,何必浪費口舌,直接動手」,另外一個面癱者眼神盯著自家的大師兄。

    銘風眼睛直視了郝岑,再瞧了下自家的傻師弟。「雲疾,他死,神鳳圖會再次銷聲匿跡,沉寂百年,那條神鳥的脾氣可是很大的」。

    「哦」,雲疾退後三步,站立在大師兄身後。

    脾氣大?郝岑可是從未有如此感覺,那條沒義氣的神鳥此刻應該呼呼大睡啦。

    「你心甘情願的交出神鳳圖,否則,諸多手段,你可是撐不過的」,銘風口中吐出威脅之語,面目表情依舊無,只是平靜不能再平靜,像是隨口與人說了幾句話。

    「憑什麼交出?還諸多手段?你以為你是誰?是判定人生死的主宰者」。氣憤燒灼心,郝岑對這些仙門烙印上一個映象。不問緣由,不問是非對錯,不管是否無辜,只管誅殺或威脅以此來謀得滿是骯髒不堪欲望。

    銘風身前突然幻化萬劍,每一把劍尖都直指郝岑,仿佛只要銘風一聲令下,萬劍齊發,將郝岑刺成一個沒有血肉的骷髏,一個插劍者。

    銘風道「我就是主宰你生死的人,我的話就是鐵律,就是世間規則道理」

    郝岑眸中閃過光芒,賊亮賊亮的,「那請問我有何罪過,毫無恩怨情仇的你找上我,要來主宰我的生死」。

    「如螻蟻一般的人竟擁有神鳳圖,這就是罪名」,銘風終於露出絲絲的表情,淺淺一笑道,「神鳳圖是修仙界至寶,你不配。只要你擁有一天,那就是與整個修仙界為敵。擁有的每一天,你都是禍世之魔,都是修仙界要誅殺,追殺的一個惡人」。

    「冠冕堂皇的話,如瞎子的話一般,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搶奪神鳳圖。換了一個禍世之魔的藉口,來對一個普通的無辜之人,下狠手」,郝岑盯著萬劍,嗤之以鼻。

    那句,「我就是主宰你生死的人,我的話就是鐵律,就是世間規則道理」,「你敢對其他至高至強的仙者說嗎?你能欺壓的不過是比你弱的仙者罷了」。

    銘風一聽,臉上的淺笑蕩然無存,面癱臉恢復,眼神鋒利如刀。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劍闔門的師兄弟都對他尊敬有加,如今眼前的螻蟻竟敢侮辱。

    「萬劍祭,魂靈滅」,如雷灌耳的聲音響徹天地。

    「大師兄,你瘋了,不是要留他命?」,雲疾驚呼道,郝岑已激怒了銘風,這可咋整?

    眸中印著那快速飛過來源源不斷的劍,郝岑絲毫不懼,怕了,這些仙門之人就能饒過?那不過就是異想天開。

    劍?何為劍?為何執劍,劍是用來取無辜之人的性命嗎?

    郝岑突然悟道了,渾身冒起淡淡光澤,「劍,守護為善的蒼生,斬殺為惡不改的蒼生。是守護而生」。隨即蒼天一吼,「破~」。

    高音一喊,那些衝上來最前面的劍,全部失去主宰之力,斷成兩截,掉落在地。

    雲疾再次驚呼,「螻蟻竟然能抵擋萬劍祭」。

    「破了,又如何?以你能調動的靈力,不過一炷香,便靈力缺乏」,沒有靈力的支撐,「哈哈哈」,銘風再次展露笑顏。

    果然,一炷香後,郝岑沒有了靈力,被劍掀飛,暈厥了。萬劍再次欺壓上來,被一把黑黝黝的劍阻止了。

    「欺負一個剛入修仙界的他,你可真有臉面」,淺兒現身,今日保護他,可能有點難。

    銘風笑意收斂,冷冰冰的對著突然出面的蒙面女子。「管閒事,那你和他一起死」,隨即高喊,「萬劍祭,魂靈滅」。

    淺兒擋在郝岑的前面,手持黑黝黝劍,抵擋著遠遠不斷飛來的劍。「殘劍之威,劍意滅」。

    清脆的女生過後,所有銘風祭出的劍,全部斷成兩截,萬劍與銘風,可以說是本名劍,劍毀,銘風吐出一大口血。

    「大師兄,你沒事吧!」,雲疾雙目憤恨盯著蒙面女子。「你傷我師兄,我要殺了你」。

    「萬劍祭,靈滅」。

    嘶吼之聲,立刻有萬劍往淺兒飛去,淺兒再次高吼「殘劍之威,劍意滅」。飛來的劍斷了兩截,可是越來越多的劍,淺兒驚駭。

    用黑黝黝的劍抵擋,兵器相抗衡的聲音,就是斷裂的聲音,「碎了,殘靈劍真殘了」。萬劍包裹淺兒,深中數劍的淺兒,渾身都是血跡與傷痕。

    「淺兒」。

    撕心裂肺的喊聲,隨後有一聲喊叫,「雲疾,你給我滾!」。

    是她血的味道,瞎子嗅了下,剛找到郝岑,就發現她已受傷,雖是個瞎子,可知曉她快被人殺死了。

    手中幻化藍色妖姬,緩緩飛往她的身側,以她為半徑,將她牢牢護在中央,圍著她旋轉,散發著藍色的半徑光芒。那些劍只要一碰到藍色光芒,紛紛掉落在地。

    「雲疾,你敢殺她」,瞎子拄著木棍,聲音狠厲,如地獄上來的惡魔。手掌中再次幻化藍色妖姬,花朵渾身冒出尖刺,直往雲疾飛去。

    「啊啊~」,雲疾被尖刺所傷,也叫的的撕心裂肺的,淒悽慘慘。

    青烏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暈厥的郝岑身邊,抖擻的下翅膀,揚起鳥頭,盯著這一副人間慘狀,「活該」,隨後帶著郝岑離開了。

    淺兒有瞎子護著,安全無虞,而它要帶著某弱小的郝岑逃命去。

    瞎子扔了木棍,一躍身,抱住淺兒,離開了。

    留下了兩個半死不活的人,淒悽慘慘的慘狀。

    ……

    那場戰鬥已過去月余,郝岑當時暈厥,並未清楚後續如何,醒來後,就聽著青烏吹噓著它多麼英勇,多麼講義氣。面對兩個強敵,它一個弱小的鳥兒,如何將他帶離危險。

    不管如何?算是逃過一劫。

    此刻和它在荒廢的一個院落里,養傷之時。一群不速之客,悄然聲息潛入到院落內。青烏揚起高貴的鳥頭,「麻煩如約而至,我困了」。

    隨後青烏依然如以往消失了。

    郝岑嘆了口氣,「咋一點,都不信是青烏救的我」。

    這裡既然暴露了,那就不能待了,郝岑欲準備撤離,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幾道人影現身,「誅殺禍世之魔者,回仙門領賞」。

    果然追殺也成了無窮無盡的了。

    「憑什麼,誅殺?」

    雖不想問,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問,這些人,郝岑可是一個人都不認識。素未謀面,何來誅殺緣由,就算背負上了禍世之魔的名頭,他們難道分不清是非功過。

    不想去相信修仙界,所有仙門都是被私慾所蒙蔽雙眼。

    其中為首一人道「弗碌派,從創立仙門起,誅殺魔為己任,維護世間正義。你這禍世之魔該誅」。

    「正義?何為正義?」郝岑嗤笑,禍世之魔威名果然恐怖。神鳳圖果然令所有心懷不軌的仙門趨之若鶩。

    「誅殺你,就是正義」,同行之人有一個人搶著答。

    郝岑譏笑道「所謂的正義,靠犧牲一個無辜之人的生命,就是正義。我不敢苟同」。

    那道熟悉的聲線,再次響起,就是首次說出誅殺之語的人,「你一個禍世之魔哪算的上無辜!誅殺你,為蒼生謀福祉」。

    「與你們素未謀面,更沒有傷害過你們其中的任意一個人,卻要來誅殺我。哈哈哈,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頭吧。原來整個弗碌派,都是一個偽正義,披著狼皮的惡者。卻一同吶喊殺言,誅殺一個普通的蒼生」,郝岑笑道,「一個個,都說為了正義,為了蒼生。那藏在骯髒慾念,實在齷齪不堪。終其緣由,不過是神鳳圖」。

    「侮辱仙門者,殺」。

    「敢侮辱仙門,師兄們,上」。

    六道人影紛紛,將郝岑圍在了中央,他的話,徹底激怒了六位弗碌派弟子。紛紛祭出仙器,攻擊仙術,直往他而來。

    「一個普通的生靈,想活著,難道有錯?為何諸家仙門就不肯放過?」,郝岑苦笑搖了搖頭,「既然你們分不清是非,往後有一日,我一定創立一個仙門,教教你們,是非對錯究竟為何!」。

    那些術法還未觸碰到他,就有一朵藍色妖姬出現,藍色的光芒覆蓋著他,一個瞎子出現,「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想我倆那次的對話,以及剛才你們的對話」。

    「瞎子,你不搶我神鳳圖了?」,郝岑疑惑瞎子的轉變。

    「我眼瞎,可心不再盲了」,瞎子拄著木棍出現,「盲目聽從,那是心盲。錯誤的傳達的信念,本身就是錯,為何要執行花主的命令。既然神鳳圖認你為主,那是你的仙之機遇」。

    郝岑露出一個微笑,雖然瞎子看不見,還是心中安慰,終於有一個人能好好與之說話了。「瞎子,窮盡畢生之力,我也會讓你重見光亮,這樣你眼不瞎,心也能識別是非對錯」。

    瞎子未言,世間的光亮,不奢望。可心卻在遇到郝岑,明悟了。

    朵朵藍色妖姬現,紛紛圍繞那弗碌派弟子,毫無招架之力,那些弟子紛紛發出痛苦哀嚎,瞎子嫌棄聲音太聒噪,「滾」。

    弗碌派弟子紛紛互相攙扶著,虛弱的走出院落。

    「她……」,瞎子話還未說完,青烏抖擻了下翅膀,出現打斷了瞎子的話,「此處不宜久留,萬一他們回去,找了一個特別強的人來,我們不就慘兮兮」。

    話音剛落,青烏帶著郝岑逃走了,留下了一個瞎子在院落里顯得特別孤單。「雲疾與淺兒一戰後,雖治好了她的傷,可她已斷了仙途,從此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一個瞎子落寞的背影。

    接下來的三年,郝岑受傷已成了常態,越來越多的仙門找上門來,誅殺他。常常在生死之線徘徊,觸怒了淺兒,用了秘法,重回巔峰,甚至讓那些弟子體會一次人間地獄的滋味。當然就算他們來誅殺,也從未要過一個人的性命。

    盲從者,也是何其無辜。

    伏軒看了這麼久,不過就是轉瞬即逝時間。一幕又一幕的誅殺者,一波又一波,生生不息。真的都看累了。

    「無任何錯,也從未傷害過任意一個人,郝岑不過擁有了神鳳圖,這就是原罪。被烙上了禍世之魔的稱呼,仙門弟子們皆出,搶奪神鳳圖。哎,有些人喜歡給扣一個帽子,不許摘下,自詡正義,可行的卻是惡人的行為,誅殺另類。所圖利益,真是應了郝岑所言,骯髒不堪的慾念,才是一切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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