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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酒勁冒了上來,白洛因的頭突然垂了下去。
顧洋只好先給白洛因理脖頸外側和耳朵後面的那些碎發,理好了之後,輕輕將白洛因的頭抬起,讓他仰靠在椅子上睡,正準備給他理額前的劉海,結果看到他酣睡的面龐,動作突然就頓住了。
顧海回來的時候,白洛因的頭髮已經理好了,顧洋正在給他風乾。
看著倆人親密無間的動作,顧海的大腦瞬間充血,他幾大步跨入屋內,一把搶過顧洋手裡的吹風機,本想當面大吼,結果看到白洛因熟睡的面龐,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出了臥室之後,顧海朝顧洋的胸口重重地砸了一拳。
「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顧洋陰著臉看向顧海,「我幹什麼了?你告訴我我幹什麼了?顧海,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腦子清醒一點兒!我是你哥,你在別人面前耍渾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門兒都沒有!我顧洋當初能捅你一刀,現在就能捅你第二刀!」
顧海的情緒漸漸冷卻,他坐到沙發上,點了一顆煙,面無表情地抽著。
過了好一會兒,顧洋再次開口,「你爸又找你了?」
「嗯。」
「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顧海陰鶩著臉,「無非就是參軍入伍那點兒事。」
「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基業,眼瞅著沒人繼承了,他能不著急麼?」
顧海長舒了一口氣,臉色稍稍好轉了一些,「不說這個了,你來這幹嘛?」
「找一張單據,明天開庭需要用,這場官司挺懸的,明天你務必得到,就算輸了也能有個人接應我,早上九點,法庭門口見。」
說完這句話,顧洋換上自個的衣服,徑直地走出門。
第一卷:悸動青春207我要和你一起。
顧洋走後,顧海回到臥室,白洛因還坐在椅子上睡著,頭髮半濕半干。
顧海拿出電吹風,怒氣之下調成冷風,直接對著白洛因的腦袋吹。雖然是夏天,可屋子裡的空調開得很大,完全感覺不到熱,反倒是這一陣冷風,把白洛因吹得一個激靈,很快就醒過來了。
眼睛先朝鏡子裡瞟一眼,髮型還不錯,再一瞧旁邊的理髮師,換人了。
「你哥呢?」白洛因問。
顧海一聽這話,猛地將電吹風砸在寫字桌上,目露凶煞之光。
「你丫還沒和他待夠是吧?嫌我回來得早了是吧?」
一連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句,也把白洛因的情緒激化了,他不明白顧海的大腦構造是什麼樣的,為什麼很簡單的一個線條,經過他大腦的一番過濾,總能拐出八道彎來。
「是,你丫一宿別回來才好呢!」
說完這句話,白洛因恨恨地解掉身上的遮布,正準備從顧海身邊走過去,突然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用力一掄,腦袋差點兒砸到床頭柜上。
下一秒鐘,顧海欺身壓了上來。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誰氣誰啊?」白洛因揪住顧海的衣服,「我做錯什麼了?他死乞白賴要給我剪頭髮,除了讓他剪,我能怎麼樣?我上去給他一個耳刮子麼?那是你哥!如果他不是你哥,我根本懶得搭理他一下!」
四目相接,兩個人的呼吸都帶著重重的壓迫感。
僵持了許久之後,白洛因開口,「我不想和你吵架。」
說完這句話就去推顧海,第一下沒推開,第二下推開了,把衣服往床上一甩,就去浴室洗澡了。剩下顧海一個人趴在床上,眼前就是白洛因的衣服,他將頭埋在裡面,聞著白洛因的體味,慢慢地調整緩和自個的情緒。
就在顧海起身打算去洗澡時,他又發現了一件讓他血脈噴張的事,白洛因的褲子竟然被撕開了,褲縫處一條長長的大口子,外露的線頭狠狠揪扯著顧海的心。
顧海拿著那條褲子走到浴室門口,推門門不開,直接踹門而入,走到正在洗澡的白洛因身邊,黑著臉將褲子直接砸在他身上,奪門而出。
顧海去樓下的籃球館打了會兒籃球,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戾氣全都隨著汗液排出去了。看看表,已經一點多了,該回去睡覺了。
走到家門口,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赫然幾個大字。
「渾人請繞道!」
顧海揚起一個嘴角,推門而入。
白洛因已經睡下了,顧海洗完澡也鑽進被窩,他躺下沒多久白洛因就坐起來了。
打火機的火苗冒著藍幽幽的光,很快就黯淡下來,一團團煙霧從白洛因嘴邊擴散。顧海眯起眼睛朝旁邊看去,看到一大片光裸的脊背,不自覺地將手伸了上去。
「你和我解釋解釋,那條褲子到底怎麼回事?」
白洛因乾脆利落三個字,「不知道。」
說完這話沒一會兒,白洛因就打了一個噴嚏,緊跟著第二個,顧海伸手拽了白洛因一把,想把他拽回床上,結果沒拽動。白洛因又打了第三個噴嚏,顧海徹底沒耐心了,胳膊肘扼住白洛因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回床上。
白洛因嘴裡的「滾」字還沒有說出口,顧海就封住了他的唇,在他口中霸道地索取,掠奪他的呼吸,吞掉他可能飆出的任何傷人的話……然後是下巴、鼻翼、鼻尖、眼瞼、額頭、耳側……直至白洛因的呼吸從紊亂到平穩再到紊亂。
顧海停下嘴上的動作,爍爍的目光瞪著白洛因。
「是不是現在學習負擔沒有了,家長那關也過了,日子太滋潤了,你丫不和我吵吵架,心裡不舒坦啊?」
顧海最擅長的兩件事耍渾和惡人先告狀。
白洛因掃了顧海一眼,「你先從我身上下去,我告訴你那條褲子怎麼回事。」
顧海乖乖地躺到旁邊。
兩秒鐘之後,慘叫聲在屋子裡響起。
「嗷!!……別掐,那地方可掐不起啊,爺們兒何必為難爺們兒啊啊啊!!!……」
白洛因停手,顧海的臉都疼紫了。
「顧洋穿了你的衣服在屋子裡晃蕩,我認錯人了,就在他身上踹了一腳,結果他抓到把柄之後不依不饒的,我倆就起了口角,後來上升為武力,褲子就成現在這樣了。」
顧海心裡一緊,「他沒對你動手吧?」
「沒,就僵持了幾分鐘就停了。」
「他丫絕對是故意的……」顧海正嘟噥著,突然又覺察到什麼不對勁,接著問:「那他後來怎麼又給你剪頭髮了?」
白洛因被問煩了,怒道:「我哪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祖宗,你們顧家人的神經怎麼長的?一個個都這麼奇葩!」
顧海硬著臉沒說話。
「我就解釋這麼多,你愛信不信!」
說罷轉過身,背朝著顧海。
顧海又從後面圈住白洛因,臉貼在他的頸窩,口氣還是很強硬。
「以後你儘量少招惹他。」
白洛因眼前就有個陶瓷小罐,他真想抄起來砸到後面那個人的腦袋上。
「怎麼還成我招惹他了?我什麼時候主動招惹過他?」
顧海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說著,「他這人不像我們這麼簡單,他比你能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他愛什麼樣什麼樣,我一點兒都沒興趣知道。」白洛因口氣冷淡。
顧海攥住白洛因的手,靜靜說道:「我不是想讓你了解他,我只是想提醒你,對他要有一顆防備之心,不要輕易將他和我們劃為一路人。」
白洛因突然想起來什麼,冷哼一聲。
「可人家說了,你倆一個是粗俗的流氓,一個是文雅的流氓,本質是一樣的,只是表現方式不同而已。」
「一樣個姥姥!」顧海磨牙,「他丫那是自捧!我倆本質差遠了!我是嘴硬心軟,他丫是嘴硬心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放風箏的事麼?就從那麼一件小事裡就能看出我倆本質的不同。
顧海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白洛因又想樂了,他倒是沒從這件小事裡看出顧洋的壞,倒是看出顧海的蠢了。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和你說正經的呢!」顧海將白洛因的臉扳正。
白洛因繃住笑,「行了,我知道了。」
顧海又盯著白洛因的臉看了一會兒,見他的眸子裡閃著異樣的波光,嘴角忍得直抽搐,頓感顏面受挫,咬牙撲了上去,「你還笑?你還笑?我讓你丫笑,讓你丫笑……」
「哈哈哈……呃……哈哈哈……」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顧海就被顧洋的電話吵醒了。
「起床沒?」
顧海打著哈欠,「剛幾點就起床啊?你那官司不是九點才開庭麼?」
「你以為這是上課啊?可以踩著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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