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宋憶就不是林華的通知對象。讓她過來,只是想讓她看清顧易的真面目。沒想到這女的一來,就跟發了瘋一樣,明明自己小聲跟她說事。
誰知這個女的,一聽到顧易的孩子,直接就來勁了。這下弄得滿城風雨無法收場,好在自己真正的通知對象到場了。
「哎呀,嚴主任,你可算來了!」
林華繞開顧易,向門口的嚴肅迎去。
聽到嚴主任的名字,許茹芸、宋憶也看向門口的方向。對這個人,她們再熟悉不過了。實際上,二中的每個學生都對這個人很熟。
嚴肅,人如其名,主管學校紀律。每個學生,都因為一些違反紀律的事情被嚴肅批評教育過,顧易、許茹芸上次差點被這個人開除。
林華陪在嚴肅身邊進門,指著顧易,又指了指許茹芸:
「嚴主任,上次給你的照片你也看了,那就是照片裡的那個女生。照片可以作假的話,那活生生的人現在就站在面前,這可不是我胡說吧?你看啊,這個顧易在學校跟人早戀,出了校門又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這樣品行不端的學生,是不是應該受到懲罰?」
林華希冀地望著嚴肅,這個教導主任可是學校里出了名的鐵面無私,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在他心裡紀律永遠排在第一位。現在這個鐵判官來了,顧易絕對完蛋。據說誰的面子都不給,就算校長在他面前,他為了紀律兩個字也絕不會低頭。
嚴肅看了許茹芸足足好幾秒,這個穿著裙子的女生真的是那個學校里黑黑的女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臉紅的那個女生?
看見女生又低下頭,這個樣子倒是挺像。只是,容貌差別也太大了……
上次的事情,事後校長已經跟他說明情況。
他收回目光,向顧易走去。
「嚴主任,就是他!」
林華跟在背後對著顧易指指點點:「他就是顧易,我記得咱們校規里明確禁止早戀,他不僅早戀,還腳踏兩隻船,不,不是兩隻,是很多很多隻。這樣的學生就是害群之馬、過街老鼠。有這樣的學生,咱們學校的名聲都被敗壞了。主任,這事你可得秉公處理啊!」
教導主任一臉嚴肅,看不出其他任何表情。
林華看了一眼,又對著顧易揚揚眉,比著口型說道:「你,死,定,了!」
嚴肅走到顧易身前看了半天,始終一言不發。
把一眾人等得很是著急,尤其是林華。
就在林華實在忍不住,準備提醒一下嚴肅的時候,嚴肅轉過頭對林華說道:
「我現在已經不是教導主任了,我只管校園霸凌的事情。所以……」
嚴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什麼?
林華不答應!
她辛辛苦苦營造出這樣的場面,怎麼就這樣草草收場了?鐵面判官還有柔情的一面?以她對嚴肅這個人的了解,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看著嚴肅要走,林華趕緊攔住:
「主任,你,你不能不管啊。你,你管啥來著?校園霸凌是吧。顧易就是校園霸凌啊,你還記得上次我給你的照片,宋憶同學躺在地上,那就是顧易給推的啊。這還不是校園霸凌嗎?」
「不是!」
宋憶緊張地跑到幾人面前,為顧易解釋:「顧易同學沒有霸凌我,他對我很好。上次那是我不小心摔倒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偷偷地瞄了顧易一眼,卻發現在他的眼中沒有找到感動的跡象,不禁有些沮喪。
「你,你氣死我了!」
林華發現自己找來宋憶真是重大失誤,這個人簡直就是瘋子,來這裡就是在幫倒忙。
「好吧,主任,其實顧易還霸凌我了!」
「哦?」,嚴肅在林華的全身上下看了個遍,「你,好像沒受什麼傷吧?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喂,你這個老師怎麼回事?」,還是那個酷似健身教練的壯碩男子站了出來。
「你事情沒說清楚,怎麼就走啊?你知道這個叫顧易的同學,對這個女生做了什麼嗎?哎呀,你別拽我啊妹子,這個時候你還想著為他考慮啊?他就是個人渣,你們學校要是不處理的話,我們就報警處理。」
「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老師的不作為,才教出這樣的學生。這個人,把這個女生,還有那個女生的肚子都搞大了,穿裙子的那個也不一定,而且聽說還有一個女的跟他不清不楚的。事情都鬧成這樣了,你們還不管嗎?」
嚴肅聽到這裡,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顧易,發現對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兩種可能,要麼是慣犯,已經麻木了。要麼是,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事情。
再看向林華的時候,女生眼神躲閃,這明顯就是在撒謊,虧得這麼多人還相信。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顧易,向對方的方向又靠近了些。
「看,聽到這樣的事情,老師也忍不住了吧?這樣的學生一定要好好教育,不能處罰得輕了。」
「這樣的學生,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我要是有這樣的孩子,完成寧願把他天天鎖在家裡,別讓他出來禍害人了。」
「你看那老師面色鐵青的,也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處罰。」
嚴肅伸出手臂,示意安靜。
果然,人群靜下來了,都在期盼著對顧易這個人渣的處罰。
終於,嚴肅開口了。
嚴肅不苟言笑的一張臉這時有了表情,他是在……笑?
他不禁笑了,還對著顧易鞠了一躬。
「上次的事情我確實做得有點過了,聽說我能有現在這份工作還是你提出來的,謝謝你了!」
嚴肅剛剛就在猶豫是否要跟顧易道謝,礙於面子的他本想選擇直接離開。偏偏這些人還不讓自己走,那就趁這機會給他立個旗吧。
只是,這一變故搞得人群更加氣憤。
「我……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怪不得能有這樣的學生,那都是因為有這樣的老師啊?放著這樣的壞學生不懲罰,反而道謝?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說白了,這學生肯定上邊有人唄?要不然敢做出這樣的禽獸事情?」
「我的天,這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公道,有沒有一點天理了?難道咱們普通老百姓就該這樣受欺負嗎?」
「不許走,一個都不許走!今天這事情沒說清楚,誰也不能走!」
「對,都不能走,我們等著警察過來主持正義!」
三五個極端的男人,直接堵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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