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轍如今手頭上的工作很多,當一個人被最上頭的人物開始重視之後,那麼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整個使館的人們都不再會把季明轍當做閒散人員對待。
原先他領著正職參贊的銜位,卻做著三等秘書的活,現在不一樣了。
他是整個科室的頭腦,原先職務前的代理兩個字已經完全被抹消。
也許是蔡琰籌,也許是大使閣下覺得季明轍已經足夠沉穩,不管如何,不管季明轍有多年輕,不管他的履歷有多高妙。
他是外交官。
在這座城市擁有無數的特權。
即便這些特權都算不得什麼。
季明轍開心的是人們都開始把自己當一回事,他更開心的是,林允兒也在把他當一回事。
大使館離了一個參贊照樣可以正常運作。
但林同學離開了季先生,那課可就沒有辦法再上下去了。
為什麼說今天是個好日子。
因為今天是季明轍去給林允兒上課的日子。
如果連這樣的好時候都不能算做好,季明轍再也想不出自己身上還有什麼事情算是沒好的了。
幫著司伏去欺負人,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領著下屬參加國際性的文化協會,操著各種語言和人唾沫橫飛,那也不美麗。
季明轍覺得林允兒是很美麗的。
和她相處很美麗。
和她說話很美麗。
就算她不說話,只是低頭認真抄筆記,只是低頭做隨堂練習,季明轍坐在一邊也可以肆意的欣賞打量。
她噴的是什麼味道的香水。
穿得是哪家的冬季新款,這些都很無聊,但季明轍覺得特別好。
反正當季明轍覺得眼前的路開始清晰起來之後,那麼他眼中的世界就不會再黑暗。
什麼時候眼前的路開始清晰地?
當他遇見林允兒。
那是少年時代,自己茫然無知,卻心從嚮往。
現在是大時代,他再次遇見了林允兒。
季明轍認為是命運。
所以才能被稱之為重逢。
重逢是為了相聚。
想要相聚,那麼自己只能更加努力。
而眼下要做的,只是上好一堂課而已。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季明轍的時間配合林允兒,而現在本末倒置的是,林允兒方面儘可能的排開時間來配合季明轍。
外交官也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除了休假時候,季明轍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把整個雙休日安安靜靜的渡過。
他今天要值班。
所以只好把課程推遲到晚上。
熟悉的會議室依然明亮,燈光映著窗戶倒射出季明轍的身子,林允兒在外趕通告還來不及趕回來,他就一個人默默的等。
S.M的夜晚依然燈火通明,只是這附近的走廊很安靜。
季明轍聽著外面的聲音,卻依然安靜。
然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小跑著的,步伐很快,夾雜著女孩抱怨呼喊的聲音。
季明轍轉過了身,所以不知道自己笑的是有多燦爛,他坐了下來鋪開書本和筆記,然後抬起了頭,正好碰上推門而入的林允兒。
女孩臉上還畫著濃濃的裝,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把纖細的身子裹得像粽子一般,努力的把彎下的腰直起來之後才捋了捋長發,沖季明轍哀嚎道:「我剛從電視台趕回來,沒等多久吧?」
季明轍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然後微笑道:「才等了一個半小時而已,不算久。」
一本半小時........
林允兒心虛的低下了頭,把手裡提著的咖啡遞上一杯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所以就買了兩份一樣的摩卡。」
季明轍看了眼咖啡,又看了看林允兒。
「怎麼了,難不成你不喝咖啡嗎?」林允兒坐到季明轍身旁,一邊脫衣服一邊驚呼,「小賢都喝,難不成你比她還注重養生?」
「我不愛喝苦的。」
「我有糖。」
「有多少?」
「拿了四包呢,全給你。」
「那就好。」
季明轍捧著一杯倒了四份糖包的甜水支起了身,走到黑板上寫下了一些文字。
然後就是開始講課。
沒留一點兒時間給林允兒休息,因為時間確實有些晚了,她應該快點結束這堂課,然後回到宿舍泡個澡,敷個面膜,最後鑽進暖和的被窩美美的睡上一覺。
所以季明轍今天講的都有些和以往重複,只是他美名其曰,幫助林允兒回顧之前所學到的知識。
林允兒聽的相當認真,會議室內的暖氣開的很足,只過了一會原本冰涼的身子便又徹底熱了起來,身上的羽絨服實在礙眼了一些。
於是林允兒很自然的把外套脫了下來。
季明轍嘴上說著些什麼,背對著林允兒擦掉黑板,正準備拿筆回頭望上一眼,正好瞅見了這一幕。
親娘咧.......這很容易讓人把持不住啊。
林允兒是從電視台趕回來的,身上還穿著這次回歸的打歌服。
打歌服....很好看。
該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該露的都遮掩的很好。
季明轍現場也看過少女時代的舞台表演,可那也是隔了些許的距離,在眼下這個封閉不算大的空間內,空氣里都瀰漫著林允兒身上的脂粉香氣。
而現在,季明轍微微有些發愣,手上的筆在黑板上劃下了一道濃濃的痕跡。
林允兒低頭抄完筆記,等了好久也沒聽見季明轍說話,疑惑的抬起頭,看見季明轍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頓時有些發懵。
「怎麼了?」
季明轍回過神來,然後說道:「把衣服穿上。」
「穿衣服?」林允兒望了眼自己的羽絨服,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要,屋子裡這麼熱你還讓我穿羽絨服,你是想熱死我就不用來上課對吧?」
「那就把空調關了。」
「可是關了會很冷啊。」
季明轍無奈了,擱下筆指著林允兒的衣服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的意思是.....你會著涼的。」
林允兒徹底迷糊了:「屋子裡這麼暖和怎麼會著涼?」
「把空調關了不就會?」
「可是為什麼要關?」
季明轍輸了,於是他重新轉過身開始板書,然後坐下,悄無聲息的把自己的椅子拉的離林允兒遠了一些。
太不是東西了,怎麼設計這種衣服?
好歹把肚臍眼兒給遮上吧,你好歹穿條褲子吧,這麼短,這麼短的緊身短褲那也能叫褲子?
季明轍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挪到林允兒的腿上,最後卻發現都是徒勞無功。
林允兒有多聰明她自己不知道,可季明轍清楚,所以當季明轍的窘態被她全部看見之後,便頓時明白了所有事情。
原來他也會害羞?
原來他還會因為這種事情害羞?
這可太好玩了。
於是林允兒湊近了季明轍,用雙手撐著下巴,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季明轍,笑著說道:「季明轍,我有問題問你。」
「問。」
「可是.......」林允兒為難的說道,「我有好多問題要問你。」
「你問。」
「我嗓子最近不好,你離我這麼遠,我怕你聽不見。」
季明轍驚恐的看向林允兒,心想著這姑娘心腸果然歹毒啊,明明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靠近她還敢這麼說話,她是不是真的就不怕出事情?
可為人師表啊,儀態風度不能丟啊。
不能露怯啊。
於是季明轍重新恢復了高貴冷艷,微微揚起下顎從高處俯視林允兒,剛想開口說話,然後一張俊俏的臉陡然紅了起來。
媽的.....
他媽的.......
這衣服不合身!
一點兒不合身,胸那裡有空隙!
空氣有些粘稠和凝固,林允兒撐著下巴一臉的牲畜無害,微微用帶著一絲的撒嬌語氣說道:「季明轍......我要開始問問題了。」
季明轍撇過了頭,翻了翻筆記,點頭說道:「你說。」
「為什麼你會跟帕尼姐和帕尼姐的姐姐一起吃飯?」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問過了?」
「我要聽詳細的。」
季明轍覺得有些荒唐,憑什麼你想聽我就要告訴你?我堂堂外交官,正職的文化參贊,十八歲外交學院畢業的頂級學霸,我........
這些惱怒一對上林允兒的眼睛,頓時全部化為烏有。
這可能就是無可奈何才對。
你不可能對一個人狠下心說些狠話,不可能對一個人有一些些的忤逆,也不會在很多小事上和她較真。
你想跟她說實話。
這可能就是情愫。
季明轍抿了抿嘴唇,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林允兒說道:「披上。」
「我不。」林允兒拒絕。
季明轍也不示弱:「那我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
林允兒乖乖就範。
好歹是把大片春光遮住了,季明轍平復了一下心情,看著林允兒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這種行為很惡劣?」
「我這是表演用的衣服,哪裡惡劣了?」
林允兒戳了戳自己的腦門,笑眯眯的看著季明轍說道:「是你這裡沒有想好的東西,季參贊。」
季明轍不會承認這點,但也不否認。
今晚的林允兒美的有些出奇,也有可能是季明轍自己這麼認為,因為她的妝容很好。
嘴唇很潤,有些發亮。
很容易,也很想......試試親上去是種什麼感覺。
季明轍深吸口氣,壓住自己的想法然後自我安慰。
沒有關係,撐住,季明轍你要撐住。
反正都會親到的。
不用急。
也不要急。
慢慢來,細水長流才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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