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將大人 第1848章 察覺（第一更求月票）

    。    手術室外的紅燈突然激烈閃爍起來，警鈴聲嗤啦聲響起來，幾乎撕破大家的耳膜。

    很多人不由自主捂住了耳朵，驚恐地看向手術室外奪目刺眼的紅燈。

    何之初猛地站了起來，衝到手術室門前，拍著門大叫：「出了什麼事？！裡面的人說話！」

    手術室裡面，幾個後備醫生束手無策地看著彩色顯示屏上的圖像，還有儀器傳遞過來的數據，額頭上冒出斗大的汗珠。

    「怎麼辦？血管已經破了。」

    「伽馬射線有問題，比安全範圍的濃度強了百倍……」

    「你快拿主意啊！病人不能被這樣濃度的伽馬射線照射太長時間的！」

    幾個醫生低聲討論著手術方案，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他們雖然戴著白口罩，遮住了整張臉，但每個人都能從對方眼裡看見自己驚恐不安的眼神。

    給大人物治病，他們身上的壓力不是般的大。

    萬出了簍子，他們可能會進監獄……

    幾個人討論了三分鐘，眼看何承堅的顱內出血量已經到了警戒線了，才硬著頭皮走到門口拉開門。

    何之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這三分鐘的。

    腦海里閃過的是父親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照拂和關切，心底的自責和愧疚在這刻到達頂點。

    他是真後悔，不該跟父親爭執。

    原本頂天立地站在他身後為他撐起片天地的父親，已經老了，病了，成了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真是不孝。

    何之初將頭頂在手術室的門上，眼底片赤紅，卻沒有流滴眼淚。

    謝清影看了很是心疼，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扶著他的胳膊陪著他。

    三分鐘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何之初沖了過去，把扼住走在最前面醫生的喉嚨，從牙齒縫裡擠出句粗話：「你他娘的在手術室里做什麼？！等著下崽嗎？！」

    那醫生被何之初勒得幾乎窒息，用手掰著何之初的手，口罩都被拉掉了半，露出已經漲得通紅的臉。

    謝清影被推得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上。

    但是看見何之初跟失去理智樣掐住了醫生的脖子，還是連忙撲上去，大聲說：「何少！現在最要緊的是救何上將！」

    何之初回過神，冷哼聲，鬆了手，將那醫生摜在地上，眉頭皺成了結，盯著後面幾個醫生大聲說：「出了什麼事？！你們到底在磨磨蹭蹭什麼？！」

    後面的醫生嚇得立刻說：「首長，何上將……何上將的手術出了故障，伽馬刀偏了點點，腦血管……破了。」

    何之初聽了，眼前黑，幾乎沒暈過去。

    他扶著牆站穩了，手裡死死握著拳頭，克制住自己要衝上去揍人的衝動，字句地說：「那就止血啊！你們在幹什麼？！等著上面下命令嗎？！你們是醫生！點職業精神都沒有嗎？！」

    那幾個醫生被何之初訓得面如土色，幾十歲的人了，在他面前羞愧地站成排，說：「……首長，我們在這方面確實不夠專業，不敢做這種精度的手術。」

    何之初橫了他們眼，突然發現少了個醫生，就是何承堅這次的主治醫生，眯了眯眼，問道：「主治醫生呢？他在哪兒？！」

    「……他暈過去了，所以手術才出了問題。」個醫生低聲說著，顧不得同事們橫過來的目光。

    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主治醫生突然暈過去，碰到了儀器，這手術怎麼會出問題？！

    他們做了不少伽馬刀手術，就算不是國內數數二的人，也是排名前十的大牛醫生。

    可現在何承堅的狀況，已經不是用伽馬刀手術能夠解決的。

    「那誰能做這個手術？！誰給我父親止血！」何之初怒吼著，拳砸在手術室旁邊的牆上，將自己的手背砸出了血。

    謝清影無比心疼，忙吩咐勤務兵拿了臨時藥箱過來，給何之初細心地包紮著手背。

    個醫生看了看旁邊的同事，突然鼓足勇氣，對何之初說：「事到如今，只能讓秦瑤光醫生親自來給何上將做手術。秦瑤光醫生是全世界範圍內有名的腦外科醫生，只有她，才有九成的把握完成這台手術。」

    何之初猛地看了過去，視線如冰刺般從他臉上掃過，「秦瑤光？難道這個國家沒有人了嗎？！只有秦瑤光才能做這種手術？——你到底收了秦家什麼好處？！」

    「沒有沒有！」這個醫生慌神了。

    他是沒有直接收秦家的好處，可是秦家的私立醫院，在全國已經是僅次於公立醫院的存在。

    他們雖然是軍醫，但也有轉業到地方的那天。

    而他馬上就要轉業到地方了，他很想進秦氏私立醫院的總院。

    因此不需要秦家主動賄賂他，他都會有意無意地幫秦家說話，給秦瑤光爭取機會。

    再說秦瑤光確實有本事，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這個醫生梗著脖子說：「首長，您這麼說可是誅心了。我沒有收秦家的好處，可是您不能因為您跟秦家有私怨，就諱疾忌醫，不讓何上將得到應有的治療！」

    何之初冷笑著伸出手指，朝這個醫生點了兩下，「很好，現在成了我的責任。明明是你們無能、瀆職！最後卻成了病人家屬不願意給病人有效治療。很好，你這麼能耐，還做什麼醫生？——滾出去！」

    那醫生被何之初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何之初說的滴水不漏，他要強辯，又怎麼辯得過曾經是大律師的何之初？

    別的醫生忙打圓場說：「首長別急，他也是好心建議下。其實秦瑤光並不是最好人選。如果當初顧祥先生沒有出事，他才是做腦外科手術最強的人。——可惜顧祥先生已經不在世了，只有找秦瑤光了。」

    何之初眼皮重重跳，「你說誰？！」

    「顧祥啊……可惜他已經去世了……」那個醫生再次感慨地搖了搖頭，「其實我們做了這麼多年醫生，就算自己的本事不夠，但眼光還是有的。誰有水平，誰沒水平，誰水平高，誰水平低，都是目瞭然的。秦瑤光醫生確實是有幾把刷子，可她的幾把刷子，在顧祥先生面前不夠看的。」

    「對對對！十幾年前，我們曾經見過顧祥先生示範過台腦外科手術，只能說是完美的教科書模板。我們至今依然拿來用做教學視頻。」

    「可惜顧祥先生的志向不在醫學，而是在高能物理。」

    「……你別說了，誰不知道顧祥做了什麼事，他是通緝犯！」

    剛才推薦秦瑤光的醫生惱羞成怒地低吼聲，不想聽大家說顧祥的好話。

    別的醫生見他不識相，明明幫他解圍，他卻反駁大家的意見，真是給臉不要臉。

    於是別的醫生閉口不談了。

    何之初臉上陰晴不定的想了會兒，突然說：「你們還是回去看著我父親的狀況，我去打個電話。」

    又問他們：「還能撐多久？」

    個醫生說：「最多個小時。個小時之後，估計就算是顧祥復生也救不了了。」

    何之初抿著唇點了點頭，「你們先進去。——你，留下來。」

    何之初將剛才推薦秦瑤光的醫生留了下來，命令自己的勤務兵：「把他看守起來，記得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他。如果他有意外，唯你是問！」

    「是，首長！」

    「為什麼要看守我？我做了什麼事？！難道說句話都不行？！你是要搞『字獄』嗎？！」

    這醫生當然不願意被看管起來，吵吵嚷嚷地不肯跟著那勤務兵離開。

    那勤務兵才不跟他講道理，隨手拿出膠帶封了他的嘴，將他帶走了。

    何之初走到邊的走廊上，拿出手機，給顧念之打了個電話。

    顧念之正在睡夢，迷迷糊糊聽見電話鈴聲響了，摸過來劃開接通了，睡意朦朧地「餵」了聲。

    何之初定了定神，聲音很輕地說：「念之，我父親的手術出了大問題，顱內出血，而且被伽馬射線照射時間過長。」

    顧念之下子清醒過來，直直地坐起來，「啊」了聲，急道：「那可怎麼辦？！」

    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何之初閉了閉眼，低聲說：「念之，你幫我個忙，好嗎？」

    顧念之忙說：「沒問題，只要我能幫！」

    「好。我想請上次去h城給你做槍傷手術的那個醫生，來給我父親做手術。我知道你認識那個人，也知道他在哪裡。」何之初看了看手錶，「我父親還有個小時，個小時之後，就是你父親顧祥復生，都救不了了。」

    顧念之心頓時怦怦直跳。

    何之初是什麼意思？

    他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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