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此時的他,神色淡淡,一身黑色的西服一絲不苟,和平時沒有任何不一樣。
然而,她的腦海里,環繞著卻依舊是他剛剛說的那些話。
我來做你的人質!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向北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冷漠,他的視線,甚至也沒有任何溫度和情緒。
他不害怕嗎?
蘇璃早就習慣楚向北宛若冰山的表情,只是她不明白,生死抉擇之際,他都這麼平靜嗎?
何況,他是堂堂z國上將,一舉一動都關係著全國的安危,而她,只是世間一株微不足道的野草,就算哪一天消失了,也不過如同投進海洋中的一滴水,連絲浪花也泛不起。
楚向北就在她這樣的眼神下,淡淡的要了繩子和布條,在溫明遠不甘的神色下,讓對方將他的手捆在一起,蒙住雙眼。
隨後,他轉身,邁著步子,向她,一步一步靠近。
蘇璃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連一點兒音都發不出。
男人望著逐漸靠近的楚向北,眼底閃過道道狂喜。
他覺得自己真是很幸運,居然能在這裡撞見楚向北,更幸運的是,對方居然自願當他的人質。
本來他都沒打算活著出去了,現在,心裡忍不住又燃起了生機。
或許,他不但能活著走出這裡,而且,還能拿到更多的好處。
他看著他,腦袋瘋狂的轉動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樣美妙的未來。
於是,在楚向北走近自己身旁時,他沒有半分留戀的一把將蘇璃搡出去,抬手扣住楚向北的脖子,一手拉著炸藥引線,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別耍花樣,不然我要你的命!」
言語裡,已經沒了開始同歸於盡的決心。
不知道這是不是在楚向北的算計里,他只是蹙了蹙眉,沒有說話,任由對方施為。
蘇璃踉蹌兩步,站穩身體,回頭望著楚向北,滿眼複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出了一抹輕鬆?
天知道那張根本沒有任何神態變化的冰山臉上,她怎麼看出這道情緒的,可偏偏,就有這麼一種感覺……
裴楓見蘇璃半天不動,連忙向前走幾步,把她拉回人群中,急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蘇璃搖搖頭,雖然她的臉還印著紅楓,脖子也被男人掐的通紅,腰間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青紫一片,但和落入危險中的楚向北相比,她的這點事,顯然微不足道。
裴楓將目光重新移回楚向北身上,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
情況變得更麻煩了。
要楚向北出現一點意外,他們拿命填都不夠!
「李小果還有多久能到?」男人掐著楚向北的脖子,厲聲問道,底氣比方才渾厚的多,甚至還有幾分傲然的滋味在。
混蛋!
溫明遠的目光沉了沉,他這半天就沒有短過聯絡電話,心中再不甘,也只能迅速回答道:「還有15分鐘的路!」
機場到這裡的路已經全部實行交通管制,為的就是讓當事人快速趕到,免得這個男人做出有可能傷害楚向北的事情。
男人聽到溫明遠的話,不耐煩的點點頭,然後就看著楚向北面無表情的側臉,低低的笑出聲,不知道再想什麼。
「你,現在立刻給我準備一千萬,不,一個億的現金!」笑完,他抬起頭,直接對溫明遠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一個億?」溫明遠跟在楚向北身邊很久,各種大筆金錢支出早已司空見慣,可聽到這個男人的要求,還是忍不住對他的貪婪吸了口氣。
「沒錯!」男人瞪了他一眼,掐著楚向北脖子的手立刻收緊一分,讓楚向北的呼吸斷了一秒鐘:「快去準備,不然別怪我對你們楚將軍不客氣了!」
「好!」溫明遠屈服了,對方掌控著楚向北,他沒有任何對抗的籌碼,冷著臉,對身後吩咐下去。
兩名黑衣人立刻轉身離開。
男人看到這一幕,也沒吭聲。
現在不同方才,他根本不害怕對方使任何小手段。
掌握著楚向北,他甚至有種掌握了世界的錯覺。
兩名黑衣人很快回來了,他倆的手裡各自提了一個密碼箱,來到溫明遠面前,將銀色的密碼箱放在地上。
「打開。」男人冷冷的說。
兩名黑衣人立刻蹲下。身,打開密碼箱,露出裡面整整齊齊的鈔票。
「嘶……」大堂內傳來起伏不一的吸氣聲。
這裡的絕大多數人,何曾見過如此多的現金出現在面前。
蘇璃望著這些錢,胸口悶悶的。
她不蠢,相反,因為蘇雲娜的緣故,她比很多人更加敏。感。
這個此刻挾著楚向北的男人,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和之前挾持她的時候,分明不同!
興奮的,傲慢的,自以為是的,溢於言表。
這是楚向北的身份所帶來的底氣,所有人都明白,挾持對象是她時,所有人對他僅僅是投鼠忌器,對象變成楚向北時,就會變成百依百順。
他們承受不了損失楚向北的代價。
那楚向北自己呢?
他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僅僅只是因為,他是軍人,要保護身為平民的她嗎?
蘇璃轉過頭,望了一眼楚向北,男子的眼睛被蒙著,看不出什麼心態,可神情,卻很震驚,甚至沒了當她被挾持時,流露出的那一絲焦急和憤怒。
她和楚向北接觸這麼久,受到過的幫助,她已經不想去數了,可是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她的生命。
黑衣人將密碼箱的蓋子重新合上,用力一推,任由兩個密碼箱順著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滑到男人腳下。
蘇璃看著男人踩住密碼箱,掐著楚向北脖子,滿臉興奮的樣子,眼底莫名酸澀起來。
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對楚向北積鬱的怨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甚至在想,當時在書房,如果她沒有拒絕他的入侵,就好了。
一個能為她的安全,交出自己生命的男人,她有什麼資格去怨,去恨他呢?
裴楓似有所感,微微側目,愣了一下,脫口而出:「蘇璃,你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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