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提前去認媽?!然後被她媽打得媽都不認?!」顧念之下意識重複著何之初的話,好奇極了,「……秦瑤光為什麼不肯認她?!」
「要認早認了,還輪得著讓溫大有把她當孤兒領回家嗎?」何之初嗤笑一聲,「我真沒想到,溫守憶還有這麼天真的一面。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顧念之:「……」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眼兒太小,但是她越來越聽不得別人說溫守憶一句好。
特別是溫守憶還是跟她同母異父的親姐妹,可是想想溫守憶對她做過的事兒,顧念之完全沒有辦法做到置身事外的客觀和公正。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天真?何少對天真這個詞有什麼誤解?——秦瑤光不認她,她反手就將所有黑鍋給秦瑤光背上,接著去抱秦老爺子的大腿。這樣的人會天真?」
何之初聽出來顧念之不高興,頓了一下,訕訕地解釋說:「我是說她還想去認媽這件事顯得她考慮很不周到。秦瑤光這麼多年不認她,難道是因為不知道她是她的親生女兒?——秦瑤光明明一清二楚,還讓溫大有去領養溫守憶,可見她根本就沒有把溫守憶當她親生女兒。」
顧念之卻不同意,斷然反駁說:「這最多說明她考慮不周,是智商問題。說她天真,那是人品問題。溫守憶這人的人品沒有問題,就是一如既往的壞和毒。」
她說得犀利又尖刻,明顯對溫守憶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點。
何之初啞然半晌,想到這些年來,溫守憶打過的「擦邊球」,不由對顧念之更加愧疚,忙說:「是我說錯了,她不是天真,是蠢和壞。念之,你能原諒我的無心之失嗎?」
何之初這麼鄭重的道歉,顧念之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慢慢坐了下來,靠坐在沙發上,笑著說:「我沒有怪何少的意思,就是想強調一下我對溫守憶的看法。」
何之初又好聲好氣地安慰了她一番。
顧念之回過神,不動聲色將話題轉變了,「何少,你說溫守憶這麼做,是因為她放棄了秦瑤光?」
既然秦瑤光不認她,她只有另闢蹊徑了。
何之初點了點頭,「肯定的。你知道溫守憶把什麼鍋給秦瑤光背上了嗎?」
顧念之想了一下,好奇地問:「……難道是把用次聲武器傷害你的事,都說成是秦瑤光做的?」
「差不多。」
「可是這不合理。」顧念之馬上說:「當時秦瑤光已經被收監了,她哪裡來的本事,在看守所里『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溫守憶這口鍋可以甩,可是能不能給秦瑤光背上,卻要看執法人員的認知能力了。」
何之初嘆了口氣,「溫守憶有備而來,會想不到這一點?——她拿出證據,證明這一切,在秦瑤光被收監之前就在計劃了。後來她被關押在看守所,更是把這個計劃當成是救命稻草,通過來探望她的人傳回消息,讓他們照計劃進行。」
顧念之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她這個理由找得不錯,不過那她得出賣一群秦氏私立集團內部的管理層吧?」
「嗯,正好藉此機會清除異己。凡是秦瑤光提拔的手下,以及只聽秦瑤光的話,不聽她的話,全被她一手送進看守所了。」何之初看了看車窗外面的街道。
對面就是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在帝都的總部所在地。
此時很多輛警車正停在醫院門外,一個個戴著手銬的集團管理層正被從醫院裡帶出來。
何之初沒有插手警方的事,不過這不妨礙他過來「看熱鬧」。
顧念之又感嘆了幾聲,直到那邊聽見何之初在跟自己手下說話的聲音,顧念之才掛了電話。
她感慨地對霍紹恆說:「你都聽見我剛才跟何少說的話了吧?」
霍紹恆神色淡淡地點頭,「聽見了,秦瑤光不肯認溫守憶,溫守憶就放棄了秦瑤光,並且比她還狠,直接把重罪栽到秦瑤光頭上了。」
「不止這樣啊……」顧念之眉飛色舞地說,「她還一石三鳥呢!」
「一,報復了秦瑤光不肯認她的仇。」
「二,抱緊了秦老爺子這條更大的大腿。」
「三,在集團內部藉機剷除異己,凡是只聽秦瑤光的話,不聽她的話的人,都送到警方手裡了。」
霍紹恆神情凝重起來,「她真的這麼做了?」
「這還有假?何少親口確認,她就是這麼牛啊!」顧念之雖然極度不喜歡溫守憶,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的生命力真是挺強大的。
跟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但是她怎麼把次聲武器的事全部推給秦瑤光?」霍紹恆也有些不解,「當時秦瑤光已經被收押了吧?」
「對,已經被收押了。但是何少告訴,說溫守憶拿出證據,證明這件事秦瑤光早就在籌劃當中。所以不管秦瑤光是不是被收押,她都會用這招對付何少,達到控制何少,從而進一步控制何少的父親何上將的目的。」
顧念之分析給霍紹恆聽,說得頭頭是道。
霍紹恆啞然半晌,說:「這些證據都拿出來了,秦瑤光要翻身確實很難了。」
「秦瑤光被收押之後,為了能夠出去,賊心不死,跟自己來探望她的手下秘密竄通,執行計劃。所以他們要給秦老爺子做手術,並且力求讓秦瑤光來給他做。」
「他們對何少了解很深,知道他不放心,一定會親自來監視她做手術。所以他們提前把次聲武器放在密室,對準了何少……」
顧念之雙臂往後一圈,抱著自己的脖子往後仰倒在沙發背上,感慨地說:「如果不是我爸爸,何少現在已經在秦瑤光的掌控之中,而何上將,說不定現在已經跟秦瑤光復婚了……」
霍紹恆忍不住笑了。揉了揉顧念之的頭,「你都在想什麼呢?還是考慮考慮,周一上庭,你要怎麼做。——難道你真的相信秦老爺子跟這件事沒關係?」
「肯定有關係,可是我們證據不足。」顧念之聳了聳肩,「溫守憶能把那些證據交出來,全部推到秦瑤光頭上,說明她已經對那些證據進行了二次加工。」
「法庭如果採信了這些證據,那秦老爺子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那你要怎麼做?」霍紹恆很有些好奇。
他對法律雖然沒有顧念之和何之初那麼精通,但也懂一點基本知識。
顧念之一邊思考,一邊說:「次聲武器謀害何少的案子,和秦瑤光綁架未成年人的案子,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我下周一上庭的案子,還是秦瑤光八年前綁架我的案子。我打算再往深里挖一下,比如說,她指使人將我綁架之後,為什麼要送往機場,到底是要去哪個國家?」
「還有,她綁架我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你不信她綁架你,是為了給她女兒溫守憶騰位置?」霍紹恆含笑問道,用竹籤給她挑了一片芒果給她吃。
顧念之含住芒果吃了,才說:「當然不信。她要真對溫守憶這麼『慈母』,一來根本不會把她放孤兒院,二來也不會現在抖出來了她還不認她。」
「第二條理由找得好。」霍紹恆誇了她幾句,站起來說:「那你慢慢準備,我大使館晃一圈,晚上回來給你做飯。」
「好噠好噠,你要早點回來!」顧念之雙眸璨璨,夜空裡所有的星都沒有她的眸子閃亮。
霍紹恆不由自主湊過去,在她唇上吻了一會兒,才喃喃地說:「……趕快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想帶你回家。」
顧念之的心霎時像是停頓了幾秒鐘,然後轟地一聲,怦然跳動。
血液在血管里奔流,汩汩的聲音充斥著耳膜,她的視線模糊,幾乎眩暈。
回家,多麼美好的字眼,她真的能盼到那一天嗎?
等顧念之從美好的暢想中回過神來,霍紹恆已經離開了。
他開著車去蘇聯駐帝都大使館,一邊和路遠聯繫上了。
他一向不主動聯繫路遠,但是這一次,他等不及了。
路遠那邊正好沒有別的事,正一個人在酒店房間裡看書。
見是霍紹恆的電話,他馬上接通,問道:「是不是查到賣地的人了?」
霍紹恆「嗯」了一聲,迅速說:「查到了,賣地的人秦會昌夫婦居然是秦素問的父母。」
路遠一下子愣住了,「秦素問?何之初的母親?何承堅的妻子?!——她不是過世了嗎?」
「嗯,去世很久了。」霍紹恆沒有多說什麼,「但那塊地,本來是屬於秦素問家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賣掉。」
「那查到他們賣地的原因了嗎?」路遠也覺得棘手了。
他知道秦素問是孤兒,那麼她的父母肯定不在人世了,要查原因,估計不容易。
霍紹恆果然苦笑著說:「這可太難了。秦素問家聽說大部分人很早就出國了,只留下他們家在國內。秦會昌夫婦一死,當時未成年的秦素問就只有進孤兒院。」
「當年的朋友呢?秦會昌夫婦沒有親戚在國內,不會連朋友同事都沒有吧?」路遠還是不肯放棄,仔細想著可能的線索。
「幾十年前的朋友同事說的話,就算他們肯說,法庭也未必肯採納。」霍紹恆搖了搖頭,「因為時間過去太久,說不定已經過了追溯期,這些人的記憶不一定可信。」
「這倒也是。」路遠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放棄,「我這邊再找找當年的人問問秦霸業這家的情況。認識他們的人,比認識秦會昌的人多多了。」
……
時光飛逝,就在路遠和霍紹恆他們緊張的調查追尋中,顧念之迎來了再一次出庭的時刻。
這一次,她身後還是坐著那些人,但是秦瑤光那邊,卻孤零零坐著她一個人,別說秦家人和親戚朋友,就連律師團都只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坐在那裡,顯得特別孤清可憐。
顧念之心想,溫守憶還真是一不做二不休,這是連試都不願意試,完全放棄秦瑤光了。
不過,顧念之微微勾了勾唇。
沒有溫守憶那個喜歡打法律擦邊球的人在這裡攪局,說不定她還能問出更多的內容。
在她心裡,還是認為溫守憶放棄秦瑤光的做法非常愚蠢。
秦瑤光對於秦氏集團來說,是不可替代的。
她心裡的秘密,就連溫守憶都不知道。
顧念之從原告席上緩緩站起來,來到了秦瑤光面前,開始她今天的第一次問話。
秦瑤光冷著臉看著顧念之,還不知道她今天將被顧念之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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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758章《逼入絕境》。
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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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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