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半的時間,醫院裡靜悄悄的,腳步聲邁在走廊上,放輕了步調依然還是顯得很突兀。
顧寧跟在霍郁白冷峻身側,壓低聲線問,「真的要這麼做?」
「嗯?」霍郁白斜了她一眼,「不敢?」
怎麼覺得他這口吻,略帶挑釁?
顧寧稍稍抬高下巴,給自己充滿底氣,「有什麼不敢的,行的端做得正,難道還真怕半夜有鬼來吃了我不成。」
有時候,越是給自己助長底氣的人,就愈顯得底氣不足。
霍郁白接收到一個信息她怕鬼。
他眸光深諳了須臾,慢慢的就輕輕笑了出來,「有點意外。」
「意外什麼?」
「沒什麼。」
顧寧下意識要追問,但想了想,身邊男人太過漠然寡淡,於是打消。
原本她也沒想到,方才他盯向她的時候,以為是他察覺她心中對他的讚美讓她一時尷尬不已,哪知霍郁白的目的是要帶她出醫院。
霍祁將車子開到醫院大門前,為他們打開車門恭敬頷首,「先生。」
「沒你什麼事了。」
「不需要我來開車嗎?」
「不用。」
霍郁白淡淡吐出兩個字,霍祁點頭,悄無聲息的退開。
「上車。」
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車門邊。
顧寧走到副駕駛邊,沉吟一下,「就這樣離開不用跟醫院的人打聲招呼?」
「你只是暈倒了迫不得已暫且在醫院休息,平時多注意營養均衡,不必再在這裡待下去。」他簡短道,「等早上再來這裡辦下出院手續就好。」
點點頭,她不做遲疑地上車。
霍郁白眯著眼睛瞧了她動作一眼,須臾後斂回深沉視線。
阿斯頓馬丁平穩行駛在幾乎沒有車輛馬路上,車窗外凌晨半夜的馬路邊路燈昏黃,冬天的深夜裡,空氣十分幽涼,寒風颯颯。
注意到她臉蛋被寒風吹得發白,飄然髮絲被她伸手挽到耳後,霍郁白將她那邊的車窗升起,順帶開了暖氣。
顧寧一愣,側頭瞟他如刀削般輪廓分明的側臉,「謝謝。」
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練操控方向盤,霍郁白唇角微彎,「你膽子倒是挺大。」
「嗯?」
「上次膽敢一個人跑去夜總會那樣的地方,這次也是單獨半夜上了我車。」他寡漠英俊的五官似乎漫著淺淺笑意,「一點沒想過我不懷好意?」
車內暖流淌過四肢,顧寧慵懶的靠著車座,「我現在既然安然無恙的坐在你車裡就足可證明,那樣的擔憂多此一舉。」
「怎麼做到對僅僅只見過幾面的人這麼信任?」
「可能霍先生你天生長了一張好人的臉。」
雖是調侃,但她知道,她是那個人的女兒,沒多少人敢動她,而霍郁白更不會對她怎樣,因為以他的身份跟資歷,沒必要。
霍郁白沉默良久,慢悠悠地拋出一句遐想連綿,「你好像忽略了,現在我們才算是真正單獨相處的孤男寡女。」
顧寧,「」
「把儲物格里的煙盒跟打火機拿出來,取出一支點燃給我。」
「你抽菸?」
「不經常,偶爾抽點。」擱置在方向盤上的食指輕輕敲打著,「特別是在緊張的時候。」
「你現在緊張?」
「嗯,畢竟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
「」
顧寧最後雖然還是點了支煙給他,但僅僅吸了兩口,指間夾著煙的左手隨意擱放在車窗外,霍郁白一隻手將車子驅得不偏不倚,半眯的眼睛望向前方馬路,漆黑瞳孔並未能看出緊張情緒,反之,諱莫如深得幽遠如深淵。
孤男寡女麼似乎很容易發生很多事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16s 3.68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