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的無心之言,卻讓顧寧感覺,像被一個耳光打在臉上,有點疼。
十九歲時,她跟宋秦川在一起,現在,她二十四歲。
她一直都知道,宋秦川有一個難以忘懷的初戀。
據說,他們之所以分開,是因為宋家長輩的不同意,宋家的人嫌棄蘇星雨家境平凡,家世不好,強迫他們彼此分開。
可是五年了,她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和她說得最多的,就是關於他初戀的事他一直都不知道,每當聽到他提起他初戀,她內心備受多少煎熬。
而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她始終比不上蘇星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她還清楚,葉馥雅如此贊同她跟宋秦川在一起,並不是單純的接受她顧寧這個人,而是因為她的家世,她是顧家的大小姐。一旦她跟宋秦川真結了婚,顧家大小姐這個身份,給他們帶去的不僅是面子,還有利益,所以,葉馥雅才會著急的約她出來吃飯。
站在洗手間的盥洗台前,顧寧仰頭,想重重吐氣。
可內心被壓抑的陰霾,怎麼都驅之不散,眼眶邊是無法掩飾的濕潤晶瑩。
突然,身後洗手間的門,被人倏地推開。
顧寧驚訝回頭,「霍郁白」
她眼眶邊來不及收回去的晶瑩淚光,清清楚楚的落入男人的眼裡,他神色一凜,幾步朝她過來。
抓住她的手,把她帶回身面朝向他,他低沉微怒,「你哭了?」
顧寧怔愕,「我」
「為什麼哭?」他面色冷駭,「為了那個男人?」
她說不出一句話,被他冷駭的模樣,攪得大腦短暫的空白。
一改溫潤淡漠的模樣,霍郁白霸道地命令,「不准為他哭!」
她有些被他磅礴蠻橫的語氣嚇到,心底顫了顫,怔怔地凝視他英俊的容顏。
突然的,她出聲問,「你有沒有在一起過,念念不忘的初戀?」
她的聲音極其沙啞,那是哽咽在喉卻又發泄不出的委屈。
霍郁白視線牢牢把她鎖住,深邃立體的五官神色淺薄,「沒有,我過去沒有其他女人,也沒對其他什么女人心動過。」
「我是第一個?」她呆愣。
他菲薄的唇吐出一個字,「是。」
顧寧心中滋味萬千,泛白的唇微微張合,喃喃的道,「如果我說我其實已經不是乾淨的,我已經被其他男人碰過了呢?」
霍郁白眸光深諳,「我不在意。」
心底顫抖著,她咬唇,身體有些難以自持的瑟瑟發抖,手腳冰涼,語氣里分不清是小心翼翼,又或者是暗淡而低落,「我被強暴過,你真不在意?」
「我不在意。」他說。
凝視她蒼白的模樣,霍郁白深黑的眼變得愈發深邃,有什麼衝動,即將衝破他的胸膛,「顧寧,其實那天晚上」
跟前的女人突然雙手勾住他頸脖,踮起腳尖,狠狠地吻上他,大概是沒預料到她這個突然而來的舉動,霍郁白神色間溢出些許的錯愕。
然後,他聽見她吻在他嘴上柔嫩的唇,發出細細而帶著哭腔的聲音,「那就別拒絕我。」
這個吻,鼓足了她所有的勇氣。
她分不清這一刻是不是衝動,但她清楚的是,她想把她現在的所思所想,以及她對他的感受,透過這個吻,傳遞給他。
女人的主動,像顆轟然炸開的炸彈,霍郁白渾身上下,幾乎在頃刻間被她的熱情點燃。
他能清晰的感知得到,他的身體在她柔嫩唇瓣的觸碰中,發生怎樣劇烈而不可思議的轉變,就像一簇細小的火苗,瞬間被澆了油,燃燒放大了無數倍,像團熊熊烈火,熱情澎湃,滾燙似岩漿。
靜默無聲的吻了差不多有兩分鐘,顧寧臉頰一點一點的發燙,剛想鬆開他,男人的大掌,卻在這時突然扣住她後腦勺。
不容許她的退離,他化被動為主動,用力綿柔的加深這個吻。
「唔」
他霸道蠻橫的攻勢,令她雙瞳微微擴散,想退避,可他緊緊箍住她後腦勺,她退無可退。
男人低迷沙啞的嗓音,在吻得難捨難分時,極其暗啞低磁的喚了聲,「霍祁。」
站在洗手間門外的霍祁,立刻轉身,將洗手間的門關上,然後,筆致肅穆的站在洗手間門外的三米之處,嚴格拒絕任何的人靠近。
顧寧有些不知所措地擴大雙眼盯著他。
霍郁白對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珠,他摻雜了異樣顏色的眸光深,得像是要把人吸了進去,看得她心驚肉跳。
然後,他稍稍鬆開些她的唇,但彼此間唇瓣跟唇瓣也僅僅只隔了一張紙的距離,她聽見他無比沙啞低沉的道,「我要你。」
就是現在,立刻他想要她!
顧寧錯愕,心裡緊張至極,被吻紅的唇有些口齒不清,「霍郁白,可是我」
「你說的。」他深深地望著她,「別拒絕。」
既然,她已經用行動來表明她已經接受了他,那麼,那樣的事情也是遲早的,何況現在兩人都仿佛被方才的吻,點燃了渾身的導火線,這個時候擦槍走火,無可避免。
她隱約感覺得到,現在不止是他一個難以自持,她的身體似乎也有著某些大膽想要放肆的衝動。
最終,這一場**連綿的纏繞,還是伴隨她半推半就而進行。
結束後,顧寧渾身疲乏的半坐在盥洗台上,呼吸急喘,滿頭的大汗,仿佛虛脫了般半依偎著男人高大的身軀,白皙的臉蛋雙頰酡紅旖旎,眼裡溢出迷離的色彩。
霍郁白細膩體貼的為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聲線低迷,「累了?」
「唔,有一點」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抱歉,我剛才沒顧及到你吃不消。」
這句話出來,她臉頰瞬間更紅,腦海中儘是浮現方才旖旎激盪而不能自持的種種畫面,心裡湧起異樣奇妙的感覺。
把她著實疲憊無力的模樣納入眼底,知道這個地方不便多留,霍郁白低聲,「我送你回去,或者去我那,嗯?」
「不、不用。」顧寧慌亂,連忙拒絕,緋紅著臉蛋不太敢看他英俊的容顏,「包廂里還有人在等我,我出來太久了不合適,我先回包廂一趟。」
「你去跟那裡的人打聲招呼,我在外面等你。」
「也不用。」她搖搖頭,這才掀起殘存著曖昧氣息的眸子凝視他,「萬一要是被別人撞見了,不太好。」
霍郁白低眉不悅,「哪裡不好。」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他的,別人看沒看到,有何關係?
顧寧試圖解釋說,「我這邊還不算完全劃分清楚,而且我才剛跟他們說清取消婚約的事,這麼快就讓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她也說不上哪裡不好,就是,覺得暫時還不太妥當。
解釋不清楚什麼,顧小姐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睛,有賣萌嫌疑,「先稍稍委屈你一下,可以嗎,嗯?」
霍郁白,「」
他第一次發現,一個人賣萌起來,的確可恥。
霍郁白撫撫眉心,幾乎說不出什麼話來,他天生沒有具備應對賣萌的能力,何況,對象還是她。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賣萌?
見他沒有拒絕,顧寧就知道好說歹說,他終於是默認同意了,跳下盥洗台,急匆匆的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她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之際,忽然又停頓下來,回頭瞄了眼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嬌羞了臉,「回去之後,晚點我給你電話。」
這句話出來,男人的臉色終於稍稍好了一些。
他深眸凝視她,可顧寧卻不敢再對望上他的眼,連忙落荒而逃似的打開門,行色匆匆,連帶背影都透出害羞來。
他彎了下唇,菲薄的唇角邊漾出靚麗的弧度。
「先生。」霍祁適時進來。
霍郁白淡淡掃視他,「剛才有沒有誰來過?」
霍祁望了望天花板,「先生,您不是應該心知肚明嗎。」
「」
他們大膽的在洗手間就辦了那樣的事,霍祁是最委屈的。
因為,軒雅居這樣高檔的地方雖然不止一個洗手間,可是,來這裡的到底還是不少,一波一波又一波的試圖進洗手間連接被他擋下,而洗手間內還時不時的傳出某些不和諧的聲音。
鬼知道他剛才都經歷了些什麼?
顧寧在洗手間內耽擱了太長的時間,她哪裡會知道,方才葉馥雅跟葉柔出來找過她,而等她返回包廂的時候,那裡早已經沒了她們的身影,大概是以為她已經離開了,於是她們便也離去。
知道葉馥雅跟葉柔已經離開,顧寧有三秒鐘的遲疑,想著要不要跟霍郁白一起回去。
但這樣的念頭,萌生不到三秒,就被她狠狠掐滅。
他們才剛經歷了親密無間的事,還是來得那麼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總覺得,或許現在應該給點彼此自由的空間。
而她也需要想想,接下來的日子,她應該怎麼面對他。
畢竟,轉變來得太過意外。
顧寧心中滋味萬千,卻也掩蓋不住心底悄悄滋生的雀躍,她走出軒雅居的門,到外面馬路邊正想攔下一輛計程車回去,忽然,一個男人的身形站到她跟前。
她慢慢抬眸,疑惑不解,「你是」
「你未婚夫霸占了我老婆!」男人一把攫住她手腕,惡狠狠地道,「我也該禮尚往來,回報他一點了!」
心底不安的重重一跳,顧寧雙眼無限劇烈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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