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一樓,布置得古香古色的走廊拐角處,她被他堵在這裡。
「這個時候跑出來,身上的傷好了?」
霍郁白寡漠冷貴的站在她跟前,雙手隨意的放在褲兜里,極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盯著她,低沉好聽的嗓音,淡淡如流水般從容詢問響起。
當他站到她面前時,有一瞬間的衝動,顧寧是想轉身走掉,因為覺得,幾天不見的他有點不太好惹。
她睫毛半垂,視線落在他錚亮的皮鞋上,不卑不亢的答道,「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他寡漠的氣質自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一步一步的朝她危險逼近,「才好得差不多,你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來了?」
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她面孔笑眯眯的抬起眼帘,紅唇齒白的清晰吐字,「我是不是迫不及待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現在就算只剩下半條命也要堅持跑出來,那也是我的自由,霍先生你有權有勢,能力縱然大過天,我的自由你也干涉不了。」
退了幾步,她身子就靠到身後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男人就像富有經驗的成熟獵者,等著她把自己逼到沒有退路的位置,他矯健的步子慢悠悠的靠近,堵在她的身前。
捏起她下巴,他俯身下來靠近她,一點一點眯起眼帘,「你現在是我女人,你的什麼事我干涉不了。」
顧寧臨危不懼,不急不惱的溫涼笑道,「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女人?」
「吻也吻了,摸也摸了,床都上了。」他吻了吻她的唇,危險得很,「這個時候,你又想反悔了,嗯?」
「霍先生說好像是我很極其不負責任。」
「你要這個時候反悔,那便就是對我的不負責任。」他一臉從容,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耳根發燙,「而且聽那個小李說,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很自主的報出你是我女人的事?」
後來知道這件事的他,心情著實不錯。
然而顧寧卻冷笑了一下,也不故意推開他曖昧親密的接觸,「前提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是你強暴我又利用我這種事。」
她現在對他是這麼個態度,實在沒什麼好意外的。
稍微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會允許自己再被一個強暴自己,和利用自己讓她深陷危險之中人牽著鼻子走。
霍郁白深深看了她良久,目光有點深不可測的諱莫。
話題已經被她一句話凍結,正在顧寧覺得已經沒什麼好說的,考慮她是不是該避開他轉身就走的時候,霍郁白又淡淡開腔了,「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他一問,她心底咯噔了下。
但面上,顧寧卻堆出溫文無害的笑意來,「霍先生什麼時候打過我電話?」
他眸光微眯,打量著她。
顧寧仿佛終於想起來什麼似的,點頭道,「這幾天倒是經常有一個號碼打過來,但是沒有備註,我以為是其他什麼騷擾電話,就乾脆忽視了。」
「」
那一次,他的確是把他的號碼存在她手機上,只不過,他沒有刻意去備註什麼名字,因為之前那個時候,不知道究竟備註什麼的稱呼,才算合適。
而這幾天,他久不久就會給她打一個電話過去,可她從初時的不接,到後面掛斷,再後來乾脆直接關機
霍郁白自然不會相信,她是真的以為那個號碼個騷擾電話才不接的。
不過,騷擾可能是真的。
收回那種晦澀難明的複雜心情,霍郁白忽然站直身軀,抓住她的手腕沒有商量的道,「跟我來。」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幹嘛要你走?」
他稍稍側頭,斜眸瞟她,「不是找我,你來這裡還能找其他什麼?」
顧小姐覺得,她完全被這個男人看低了,心裡有點不服氣,擺出高冷的姿態,「我找朋友。」
「你有朋友?」
就她現在這傲嬌的姿態,就註定沒朋友。
心裡愈發的不服氣,她悶氣冷哼,「就算不是找朋友,那也不可能是來找你的。」
「」
「我有其他的正事要辦,霍郁白你鬆手。」
嘴上雖是拒絕,但在帝豪這樣高端奢華的娛樂場所,顧寧沒讓自己做出什麼強烈的反抗引人注目,只好在言辭間跟他爭鋒交錯。
聽到她是來辦其他事情時,霍郁白倒是終於停下修長的步子。
可他停下步子,卻不是真因為她說了有其他事情要辦,而是因為,此刻他們的對面,迎面走來一個修長俊美,優雅翩翩卻又渾身自帶冷漠氣質的男人。
他沖霍郁白頷首點了下頭,修長俊美的身軀從容適度的淡漠生疏。
霍郁白寡漠著,紋絲不動。
而待在他身側,被他抓住手腕的顧寧,現在早已經顧不上其他什麼,視線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朝他們走來,然後又不著痕跡從他們身邊越過的男人身上,她清眸一點一點的凝住,心底無端而來的緊繃著。
是他。
那個,那天同樣也是在帝豪這裡,讓手下追著陶歡,問她是否見過陶歡的男人。
「沒有看出來,霍總原來也會有跟人打情罵俏的一天。」踱步到他們身後三米遠的地方,男人低聲開腔,好聽的嗓音彷如鋼琴鍵上動聽的旋律,「大傢伙兒都在包廂里等著霍總,如果不需要回去,我替霍總跟大家說一聲。」
在所有認識霍郁白的人眼中,霍郁白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溫淡得沒什麼**的男人。
倒不是他這個人長得沒什麼**感,一副清心寡淡。
而是,他的氣質溫淡如水,時常不苟言笑,表情淡淡的仿佛即便是天踏下來,也撼動不了他的情緒,所以總會讓人覺得,沒有什么女人能讓他瞧得上眼,也沒什么女人能配得上他。
在女人的眼中,霍郁白是個渾身上下仿佛散著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遠在千里之外只可觀望,無法近探的男人。
在男人眼中,他是權力的象徵,是精英的代表,是狐狸狡詐且深不可測的代名詞,跟他有生意上的往來可以,跟他有商業上的交流可以,但想做他的朋友,不僅要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還得考慮是否能入得了他的眼。
這些僅僅只是霍郁白回了寧城,接手盛亞集團以及正式成為霍家老三後,商業圈裡所有人對他的認知。
不過,霍郁白到底是個男人。
哪有幾個正常的男人,真不喜歡葷腥,不需要女人?
而且他才回這個城市不過幾個月而已,大家的認知未必清晰。
身軀修長俊美的男人,沒什麼溫度的道,「我會當做剛才什麼都沒看到,霍總,你們繼續。」
輕淡飄渺的話音落下,他已經邁出去幾米遠。
儼然被人打成打趣的對象,顧寧心底羞憤,他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怎麼就看出來她跟霍郁白是在打情罵俏了?
身邊的霍郁白,適時淡淡出聲道,「你剛才說有事要辦,什麼事,我讓人去幫你辦。」
他不以為然的態度,仿佛方才,沒有人出來打攪到他們似的,顧寧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的確是挺淡漠的。
好像他對其他的人,真沒怎麼放在心上,不論別人說了什麼話。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她眸光流轉,不經意的看他英俊立體的五官,「你跟剛才那個男人認識?」
語氣中的試探之意,問得很明顯。
「嗯。」霍郁白回答得漫不經心,「勉強算是認識。」
寧城就這麼大,若是都處於商業圈裡,就沒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是相互不認識的,倘若不是她自己本身的問題,其實以顧家的資本,她認識有權有勢的人定然不會在少數。
認識她的,也絕對不低。
顧寧也聽得出他說勉強認識,不代表完全清楚並且深知,不過一些基本的信息,他一定是知道的。
於是順藤麻瓜的問道,「剛才他說包廂里有很多人在等著你你剛才,就是跟他們在一起?」
霍郁白又嗯了一聲。
逐漸察覺她關注點的怪異之處,於是低眸凝視她誘人的臉蛋,「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跟誰待在一起?」
還是她有什麼目的?
顧寧不動聲色的笑,提出一個完全不可能會出自於她口的要求,「可以帶我去一趟那個包廂麼?」
他半眯著眼帘,一動不動地凝望她。
漫不經心的笑著,顧寧道,「你跟我在這裡耽擱了這麼長時間,等會包廂里的人問起來,依照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多加解釋什麼,可是不解釋,會讓別人心裡不滿。」
「別人心裡滿不滿意,跟我帶你去包廂有多大關聯?」
「我去幫你解釋。」她自告奮勇。
霍郁白笑。
毫不狂妄的說,其實別人心裡對他怎麼看,那也只能是心裡想想。
別人一干涉不了他什麼,二拿他無能為力,三大家都是我行我素不會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所以縱然他此刻無聲無息的離開,也不會有誰覺得奇怪。
顧寧瞅了瞅他,「難道你出來,原本的用意就是打算離開?」
「不是。」霍郁白倒是誠懇,薄唇輕吐的字眼分量卻重得嚇人,「因為,你來了。」
顧寧一怔,錯愕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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