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沒有想過我會說出這些話,是震驚還是如釋重負,我不得而知。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再也不要為了任何人去妥協了,也不要為了誰而活,我要做回以前的何安寧,在被何廣生利用之前的何安寧。
把車開出來我就將手機關了靜音,以免時向南找到我,再將我關起來把孩子生下來,否則以我孤單的力量一定抵抗不了。
一路上手機安靜的出奇,我一度以為手機壞了,還在等紅燈的時候重新關了又開,只可惜,都是我一廂情願,想多了。
時向南看來對這個孩子已經無所謂了,他根本不管我是否要將這個孩子打掉。
可是我在乎啊,他是我肚子裡活生生的骨肉啊,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我身體裡拿走呢?
以前的我做過這樣的事,到現在絕對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時向南想兩全其美,可沒那麼容易,又想和自己的初戀在一起,又想要我肚子裡的孩子,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別說是時向南了,就是現在有人拿著槍指著我叫我把孩子交出來,我也會拼了命的保護腹中的孩子,絕不讓任何人碰。
可是我忽然想到時歆婷,我跟她前一天才結為盟友,而現在我已經要和時向南離婚了,想來倒是有些覺得對不住她。
既然是盟友,那我就應該告訴她,讓她以後注意秦嫣然吧,順便讓她另覓新人,因為我無法再幫助她了。
於是我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想要打個電話給時歆婷。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手機里有無數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人。
難道時向南後悔了嗎?
不管他後悔不後悔,我是不會回他的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時歆婷之間成為了盟友,我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居然沒有了之前看到她的隔膜,打起電話來也竟然會透漏著些許的委屈。
甚至在跟她通話的時候有一種姐妹情深的感覺,雖然差著輩分,但我聽到她的聲音後一點都不覺得生疏。
「何安寧,你說什麼!盟友關係結束!難道你就這樣讓那個秦嫣然把你擠走?時向南那臭小子說出要孩子離婚的話時你怎麼不狠狠的打他一巴掌?要是我在的話,早就替你教訓他了。」時歆婷在電話里似乎帶著一種震驚的語氣反問著我。
這個小姑姑,我可真的是服了她了,這一點都不像姑姑能做出來的事。
我只好在電話里無奈的說道:「小姑姑,他可是你侄子,我打他你不心疼嗎?」
「哈哈哈哈,幫你把這臭小子打清醒了,省的被那小妖精迷惑了,居然能說出生下孩子,然後離婚的話,難道他不怕這種事情對於時代集團造成什麼後果嗎?那是會造成股價動盪的大事啊,得瞬間消失掉多少的資產啊,他瘋了吧?」
是吧,不光是我覺得時向南瘋了,就連時歆婷也這麼覺得。
「所以這你應該問問你那好侄子,不應該問我。」
就在時歆婷一連串的轟炸後,她突然靜了下來,然後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剛才在你打電話之前他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他應該是在你離開之後發現了什麼,我想大概是他查看監控的時候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我,所以打來電話問我當天的情況。」
「然後呢」我喃喃的問道。
「安寧啊!小姑姑也是過來人,感情的事也明白的很,也很看得開,能夠看得出來,相比秦嫣然那個女人,這臭小子是愛你的,他以前不這樣,就從他爸媽去世後就變得悶葫蘆一樣,有話都憋在心裡,你先別急著離婚,我相信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他喜歡我?
有苦衷?
我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看得出來他愛的是我。
難道愛一個人會覺得對方心狠毒辣嗎?
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無條件的信任嗎?
按照時歆婷說的他愛我,那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先安慰我,然後再靜下心來聽聽我的想法啊。
可是再看看時向南所有的作為,哪一點能夠看出來是愛我的?
沒有,我一點都沒看出來。
反倒是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他愛的是秦嫣然。
「小姑姑,你們都是一家人,所以會替他說話,想必你不想我這麼草率的離婚,也是怕秦嫣然會順利的進入時家罷了。」我一語中的的說了出來。
對於時歆婷我也不想繞彎子,畢竟兩個人都是直人,沒必要說暗話。
可是時歆婷卻對我的這番話流露出極大的不滿,甚至在電話那頭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過重。
「何安寧,你這人是真沒心還是假沒心?」
這話怎麼能說我呢?
明明就是她那傲氣孤冷的侄兒沒心沒肺,這種沒心的話怎麼能跟我搭上邊兒呢。
於是我咽了咽口水,想要反駁她兩句,卻聽到時歆婷在那邊質問我的聲音。
「難道你不覺得這幾天無論是網絡還是新聞,清一色的沒有任何關於時代集團的新聞嗎?」
被她這樣一問當即有些怔愣,仔細回想了下,事發三天了,這一次網絡好像出奇的安靜。
暫且別說這麼有刺激性的新聞,單單就平時一個經濟新聞,時代集團都能上個頭條。
「都是時向南花了幾個億才壓了下來,他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保護你嗎?否則你現在還能很悠閒地走在大馬路上嗎?」
縱使時歆婷這麼說,我還是在電話這邊無聲的冷笑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為了保護秦嫣然?」
時歆婷沒給我繼續往下說下去的機會,接下來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
「還是高等學府畢業的呢,怎麼思維邏輯性這麼差,我現在都後悔找你做盟友了。這個消息要是被爆出來,當然最大的受益者是秦嫣然,輿論導向都會傾向於她,所有的口水都能將你淹死,她巴不得所有的網絡新聞都是這些,可是偏偏讓時向南堵住了那幫記者們的悠悠之口,所以對於我這個侄子,你也別輕易下論斷,好好用心想想。」
我被她懟的頓時啞口無言,可是我就是個軸的人,縱使時向南明理暗裡為我做過什麼,可是他說的那些話句句都刺穿著我的心頭,而那一句「生下孩子,我們離婚」也成為了我最痛最難過的地方。
我和時歆婷的一場對話後,思維一時陷入了混亂的狀況。
很多事情就像是一鍋粥,怎麼攪都攪不開的樣子。
最終我只記得時歆婷說她現在在時家莊園,有個身體的檢查報告不方便去取,叫我現在有時間的話替她去滬市二院幫她取個婦科檢查報告。
既然她都開口了,我也不太好回絕,只好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開車幫她去取。
滬市二院我再熟悉不過了,這裡我都已經反覆住過兩回了,所以我熟門熟路的走在醫院裡找到婦科,找來護士說明了來意。
可是醫院非要給受檢者打個電話,才准許我把檢驗報告拿走,於是我便在醫院的走廊里漫無目的的溜達會兒。
就在我靠在窗戶分神的想著時歆婷那些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走廊的那邊蔟簇的有急促的腳步聲。
我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看,整個人就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
他把我摁在牆上,讓我動不得分毫,慌亂中我閉緊了雙眼,可當所有的腳步聲停下的時候,入眼的卻是一張猙獰的臉。
可是我並沒有聽到他說什麼,整個人便騰空被他一把抱了起來。此刻反應過來的我,止不住的用盡力氣拍打著他,甚至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腕:「時向南,你放開我,混蛋,放我下來。」
他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太過陰駭,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
只見著我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他的肉里,甚至在我撓他的時候已經有無數的血痕,他竟然還能這麼忍。
我順勢緊緊的咬著牙,就這麼不顧一切的摳著他的手腕,可是他卻依然不鬆手。
血就這樣嘀嗒嘀嗒的往下流著,我看著被我撓的血印子,忽然間冷冷的笑道:「時向南,你放了我,你的小戀人剛剛沒了孩子,跑過來找我做什麼?」
反觀時向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怖,就像是天降暴雨般陰擦擦的,如果不是我現在在他手上,看表情,大概他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走出醫院,時向南一股腦的將我塞進了車裡,而後陰冷的看著我,卻對付宸吼道:「開車!」
「何安寧!你就這麼不願意留著我的孩子?從上一個到這一個,如果不是我將你帶走,現在是不是都已經躺在手術台上了?嗯?」
時向南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盯的死死的,眼裡就像有兩團火,要將我燒穿似的。
他見我不說話,便掰過我的臉,讓我直視著他:「何安寧!說話!」
原來他以為我去醫院是要打掉孩子,那麼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現在想想,時歆婷還真是聰明,她不問我在哪,她大概也明白即使問了我也不會告訴她的,所以就耍了個小聰明讓我幫她來取東西,順便通知了時向南。
我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他們姑侄還真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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