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歆婷說完之後,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隨後她長嘆了一聲,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我挺感慨的,人的出生真的是你無法選擇的。
我想時歆婷如果能選擇,也一定不願意選擇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不是沒有親情的存在,只是親情過於淡薄,大家的眼裡只有利益。
還好小姑姑是相信時向南的,只是不知道時老爺子叫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也對他生疑。
我垂了垂眼睛,低聲說道:「小姑姑,謝謝你相信南哥,即使有那麼多人誤會他,你還能相信,這才是真正的信任和親情。」
時歆婷聽我說完起身從身旁抱了抱我:「對,安寧,這大概就是你說的親情和血緣,老爺子最看重的是向南,也是因為他的身份,我大嫂是正室,所以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再好也得不到老爺子和我大哥的喜歡,所以我和向南也走的特別的近,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明人不說暗花,他也絕不會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去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也希望你跟我一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去相信他。」
……
再見到時向南的時候,我已經陪著時歆婷呆了一個多小時。
就連小姑父都沒敢進房裡打擾我們,一直在房門外面的小客廳里無聊的刷了很久的新聞。
雖然不知道時老爺子跟他說了什麼,但從表情上來看,並不太愉悅,不過好在沒什麼太大的衝突,因為時老爺子也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並沒有大發雷霆。
我和他之間相互看著,相視而笑,他拉過我的手便要牽著我離開。
就在我們要走出大門的時候,時老爺子忽然叫住我們開口道:「向南,爺爺的提議你真的不要考慮考慮?」
時向南並沒有說什麼,臉上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說道:「暫時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考慮。」
「向南…就算不考慮,那…那爺爺之前說的那件事你能不能答應爺爺?爺爺年紀大了,真看不得這些了。」看得出來,時老爺子生怕時向南離開,急忙的在我們走的時候再次攔住問道。
時老爺子話落,時向南握住我的手忽然顫了顫,沉默了很久他才回了話:「我儘量!」
簡短的幾句話並無法猜透他們之間談論了什麼,只是猜測時老爺子大概有什麼事要拜託他。
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已經很是欣慰,真的是怕他和時老爺子的關係剛剛有些修復,只要兩個人之間不劍拔弩張就好。
回去的路上,付宸開的很慢,路上積雪變多,車也越來越難開,時向南坐在後面,閉著眼睛輕輕的皺著眉頭靠在座位上。
我見他很疲憊的樣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好,不發燒。
也許只是很累,但我卻還是擔心,於是輕聲問他:「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閉著眼,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衣兜里。
是在擔心今天的事情嗎?
應該是吧,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他們時家一個一個的總是出事,先是時向南,後是時煥傑,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藏在暗處,警察又一直找不到新的破綻,而且這種事又不能大肆宣傳,被時向南花錢壓了不少的新聞,所以現在確切的說一直毫無進展。
尤其時向南還是整個時家的掌權者,出了這樣的事,他必須要出面把這事查的徹底,他這個樣子我看著實則是有些心疼。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時歆婷對我說的那些話,此刻還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毛孔都四處散開,讓人覺得背脊發涼。
時家我不了解,時家的人我也不了解,就連時歆婷雖然對我很好,但我也不知道她說的這些話可信不可信。
但是時向南不同,他對所有的人都應該了如指掌,所以我最終還是將時歆婷對我說的種種,和警察查到的那些都告訴了時向南。
聽到我說的那些,他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帶著一股非常肅正的神情看著我。
眼神看起來壓抑的很,只是看著我卻什麼都沒說,但我能感覺的到他握住我的手稍稍的更加用了力。
一直到家,整個路上時向南一句話都沒說,車裡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限,但我又沒有辦法去打破,我想付宸亦是這樣。
等回到了家,傭人剛剛接過我們的外套時,時向南換了雙鞋,便徑直上了樓進了書房。
我雖然有些不知所措,傭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有些慌了神,但至少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於是我打發了傭人,自己便進了廚房。
我知道,時向南只有心情不好,煩悶的時候一個人躲在書房,因為他有時候需要自己靜一靜。
晚飯的時候他就沒吃多少,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想起廚房裡還有之前燉的花旗參排骨湯,於是我溫了溫湯羹,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一片沉寂,沒有聲音,我再敲了敲,還是一樣,還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卻發現沒有開燈。
我順勢摸過牆上的開關,亮燈的那瞬間我發現他並沒有在書桌前。
沒看到他,我甚至有些擔心,我只好放下湯羹再往裡走。
時向南得書房比較大往裡走還有一個隔間,平時他也會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放到那裡。
我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些菸草的味道,在我終於推開那個隔間的門時,終於看到了落地窗旁靠著的高大的人影。
背影雖然高大,但看起來落寞極了,讓我的心不禁的揪了一下。
房間裡黑暗無比,透漏著月光看得清他手中掐著的菸頭處一絲絲煙霧升起,走近卻發現其實早已經燃燒殆盡,只剩下青灰。
旁邊還有開了瓶的紅酒,酒杯中的酒應該是被他喝了,只是酒杯上留有酒印。
「南哥…」我輕柔的喚了他。
他回頭看到了我的存在,大概是這會兒抽菸抽的有些凶,嗓子要比之前啞的厲害,他咳了幾聲將我摟了過去:「過來,讓我抱抱。」
他的下巴在我的頭頂上一動不動,
我眼見著菸灰就要掉了下去,畢竟是木地板,索性我掐過他的煙,想要扔到垃圾桶里。
可是還沒有動,整個人就被他箍的緊緊的,菸頭和菸灰一不小散落到了地上。
從身後傳來的一股菸草味直入我的胸腔,由於懷孕,所以聞到煙味總是會有些泛著噁心,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還是極力的忍了下來,偶爾的輕咳一下。
而他頂著那暗啞到極致的聲音慢慢的鬆開我,說道:「對不起。」
我將手覆蓋在他的手臂上,沒讓他的手離開。
時向南感受到了我的動作,又重新將我抱緊,這一抱就抱了很久,久到那碗湯羹已經很涼了。
他的懷抱令人安心,也令人留戀,可是我不得不放開,因為持續的時間太久了,我這個孕婦險些因為站著的時間過長而抽筋。
後來時向南邊幫我輕輕的揉著腳,邊告訴我他其實是想他爸媽了。
他也沒想到當年他爸媽那一輩爭的這一切到了他這一代,又要舊事重演。
雖然人在商場,見慣了大風大浪,可是他卻不曾想過接二連三的出事。
他本來覺得他父母的事在他心裡就像根難以拔出的刺,現在誰觸碰到他這根刺,都會讓他心疼,揪心。
聽到他這麼說,我都揪心的難受,何況他自己身處在這個大家庭中所帶來的那些無奈。
我剛剛揉揉他的頭髮,想要安慰他,結果放到一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只不過等我看到名字的時候,禁不住頭大的很,甚至太陽穴上開始突突的不停。
我看著時向南,他也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我便接通了電話。
「喂,有事嗎?」我冷言冷語的接了電話。
之所以冷言冷語,是因為來電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沈月辛。
她忽然來電話,我都有些納悶,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幹嘛。
不過很顯然,她從來不會跟我好言好語的說話。
「何安寧,你個小賤人,是不是你搞我兒子,把他弄進監獄,讓他出不來?」沈月辛的聲音又尖銳又用力的嘶吼著。
若不是一早看到她的名字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想現在手機都能被她吼的拿不住了。
當即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長嘆道:「沈月辛,我沒搞你兒子,是你兒子對我做的事太過分了,只能說這是他自找的。」
沈月辛的情緒似乎根本不受控制,在電話那頭吼了起來:「何安寧,你就是在報復我們,你就是覺得當初我逼走了你那個媽,又逼迫你嫁人,然後來報復我對不對?你媽死是她自己非要自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你最好識相點,把我兒子弄出來,否則我饒不了你姐,就算你姐被你保護的天衣無縫,門前有人把手,我照樣會想盡辦法,我兒子出不來,你姐也別想好。」
要是放在以前,她這樣信誓旦旦的威脅,我當然害怕了,可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怕。
我知道即使時家再是龍潭虎穴,他保護我和我姐對他來說也都只是小菜一碟。
我可以不顧沈月辛的威脅,不只是身旁有時向南,而更多的是他那寶貝兒子對我做到那樣,即使以後放出來,我更沒有好日子。
所以對我來說我只有一個選擇,跟沈月辛之間沒得商量。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86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