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認得。筆神閣 bishenge.com
9times;19mm的型號,是m9手槍的子彈。
十五年前他擁有的第一把手槍。
最後一發子彈他擊中了天狼的腦部,那之後,他便沒再開過槍,也就是那時候起,他萌生了退意,想要回國,不願意這麼一輩子下去。
現在,這枚子彈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也就是意味著,天狼回來了。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
身上冷汗涔涔,不知道是因為胃痛的原因抑或是別的,他坐在椅子上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向,腦海裡面空白一片,不知道在想什麼。
宴西打完電話又進來了,表情愈發嚴肅。
他知道此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僅僅是顧念,就連謝錦書也卷了進來,而且還——
他垂下眸,嘆息了很久說:「顧小姐昨晚要去見的人是謝錦書小姐。」
江亦琛終於有了反應,他霍然站起身來:「錦書?她人呢?」
「她——」
宴西頭一次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話快說!」
「她——」宴西深呼吸了好幾次說:「剛得知消息,謝小姐出了車禍進了醫院,現在還昏迷不醒,情況不明。」
江亦琛撐在桌沿的手用力地握緊,眼神一瞬間迷茫開來,瞳孔顯得有些渙散。
「怎麼會這樣?」
…………
像是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最先恢復的是意識。
顧念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就連最簡單的抬手動作都無法完成。
她睜開眼,看到到天花板上的復古吊燈。
這是在哪裡?
眼睛很疼,眼前的光影有些模糊,看不真切,隱約有個人影飄過,說了句:「醒了?」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顧念吃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 一分多鐘之後終於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面前坐著的是一位男人,金髮碧眼的混血兒。
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記不起來了。
腦袋疼得厲害,她皺起了眉頭,問:「你是……」
混血男人抿唇一笑:「allenmiddot;davis,不認識我了嗎,我們見過!」
顧念搖了搖頭,恍若夢境,因為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陌生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問:「這裡是哪裡?」
「我的家。」
男人這樣告訴她。
顧念隨手在身上摸了摸,發現手機不見了,她急忙說:「我的手機呢,我得打個電話給我家人。」
allen淡笑不語。
顧念望著他那令人有些膽寒的笑容,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她往後縮了一些說:「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要回去。」她隨即站起身來,但是很快,黑洞洞的手槍就抵上了她的太陽穴。
「你再多走一步,我就開槍了哦!」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說出的話卻又是那麼的可怕。
顧念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腿一軟,重新跌回到沙發上。
allen收回手槍,朝著她溫柔地笑:「別害怕,開玩笑而已!」
神經病,瘋子,這是顧念對他的評價,可是怎麼辦她現在落在了一個瘋子手裡面,她對那天的事情沒有太多的印象,只記得要給錦書打電話的時候,有人奪走了她的手機,之後她便不省人事了。
她瞪著眼睛看他。
allen不以為意,笑著說:「看來你記性真的不好,我們見過的,在大使館附近。」他試圖讓她回憶起來:「我的車撞到了你,我很愧疚,想要彌補,卻被拒絕了。」他低頭嘆息,「這件事讓我難過了好久。」
顧念記起來了。
她那天因為移民申請被卡了的事情神思恍惚走路沒有看,撞上了一輛車,索性沒有大礙,她便拒絕了那位陌生男人的搭訕,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怎麼還陰魂不散的。
「所以,你將我帶到這裡想要做什麼?你難不成還有點想法?」顧念臉上扯起一個笑容:「忘了告訴你,我有老公的,他脾氣不太好,你最好不要惹到他。」
allen點點頭,「我知道,江亦琛!「
顧念臉上笑容凝固了。
「我和他互相認識,大概十五年了。」allen抿唇想了想:「恩怨是非可不是一句話能說完的,我找他找的也很辛苦,當年卑賤如螻蟻的僱傭兵竟然變成了商界精英,有點本事。」他笑得放肆:「聽說他還要結婚了,是想著去過幸福美滿的生活嗎?」他眼神忽然變得狠厲起來:「問過我了嗎?」
所以這是他綁架她的原因嗎?
「所以,你綁了我準備威脅他?」
「威脅他?」allen搖頭:「我可沒這麼無趣,我要同他做個遊戲而已。」他笑得陰森森:「有你在,這個遊戲肯定格外有趣。」
…………
謝錦書是凌晨三點被下夜班的情侶在路邊發現的,當時有個醉漢想要輕薄她,被這對情侶看到,隨即趕走了醉漢打電話報了警。
她被過路車撞到,內臟大出血,毛細血管破裂,身上全部都是紅點,醫院數次下病危通知書。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凌晨三點出現在偏僻無人煙的路邊,又為什麼會被車撞到,她在這之前吸入了大量的致幻劑。
謝容桓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從醫院狂奔出來,最後得知到的消息也是自己妹妹重傷,也許救不回來了。
警方調查的結果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家名叫「bigpizza」的披薩店,後來那家披薩店起了很大的火,大火將那一片商業區都燒成了廢墟。
謝容桓茫然地問:「她為什麼要去那裡?」
「顧念師姐約她見面的。」沈卉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說:「我送她去之前她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哀嚎的聲音整棟樓都能聽得見,整個人像是崩潰了一般抓著謝容桓的衣袖嚎啕大哭
謝容桓嗓音沙啞到了極點:「顧念找她做什麼?」
「師姐她……她其實一直將錦書當成她和江總感情的絆腳石。」沈卉一邊抽噎著一邊說:「這次約她也是為了這件事。她要和江總結婚了,肯定不允許有破壞她感情的存在。」
「是這樣嗎?」謝容桓低低道,大腦一時之間無法思考:「顧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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