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一愣,頓時有一種心思被看穿的窘迫感。一筆閣 www.yibige.com
在她與零相處了幾天之後,認定他有機會突破之後,一直都有意無意在套他的話,但是沒想到零心知肚明。
她忽然一下子眼神黯淡了下來,整個人變得十分沮喪。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重新抬起頭望向零。
她的眼神無奈而又憂鬱,即便滲出困境之中她也從來不大哭大鬧,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但是對於allen卻從來都是硬氣十足的,可是見了她的眼神之後,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眼神很熟悉,甚至於她的氣息都那麼令人熟悉,就像是曾經的故人,或許不是點頭之交,反而彼此是十分了解的。
可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從他有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棉蘭島上了。
他是誰,從哪裡來,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allen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必須服從他,僅此而已。
所以零將臉別過去,不再看她。
顧念從他這裡得不出來什麼,只好作罷。
這之後,零便不再同她說一句話,只做好自己的事情。
因為自己導致零挨打的事情,顧念心裏面頗有些愧疚,只好老老實實不再去想耍什麼花招,她這次在allen面前表現得比之前好了很多,以至於allen問她有什麼心愿。
顧念笑了笑,不說話。
她的心愿就是離開這裡,但是allen肯定不同意。
allen又問:「或者你可以說一些別的。」
顧念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虛偽裝模作樣,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還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
最後allen給她買了一堆的糖果和巧克力。
糖果是a市本地產的奶糖,她小時候很喜歡吃的一種糖果。一直到初高中還是,糖果紙很漂亮,她喜歡將糖果紙收集起來夾在書本裡面。
那會兒陸湛知道她喜歡這種糖果紙,就買了很多送給她。有一年集齊新年五福糖果紙的時候,陸湛逼迫他的兄弟姐妹們吃這些糖果,然後將糖果紙送給她。
巧克力則是比利時進口的,她也吃過這種牌子的巧克力。
這兩樣東西都帶著曾經的回憶,只不過不知道allen是怎麼知道的,他說:「島上的商店沒有這種糖果和巧克力的,我是讓人在外面買的。」
顧念心想我應該感動嗎?
可是這似乎不是她應該有的感情,她只是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allen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這種買糖果和巧克力的行為就像是家長在哄孩子一樣,孩子考好了給點獎勵。
allen看她臉上沒有多開心的樣子問:「不喜歡嗎?」
顧念:「……」她低頭扯開一枚糖果的包裝紙:「沒有。」她說,接著她將糖果塞進嘴裡面說道:「謝謝!」
她表達了自己該有的禮貌和態度。
allen說:「女孩都很喜歡糖果巧克力,無論是否成年。」他慢慢道:「我妹妹小時候也很喜歡巧克力,我經常去給她買巧克力。」
他出身於一個富商之家,原本也算幸福美滿。
顧念聽過他的事情,她不多做評判,或許是很可憐,但是他現在囚禁自己,多可憐她也同情不起來。
糖果的甜味並不能喚醒她心中的樂觀情緒,相反她覺得這糖果也沒有那麼甜了,最後她說:「allen,你到底想做什麼呢,你收手吧,仇恨只會讓你越陷越深。」
她也有一心沉浸在仇恨裡面的時候,那會兒整個人滿心都是報復和算計,一顆心沒有任何溫度,感受不到外界的愛與包容,她只知道那段時間恐怕流出的血都是沾染著毒液的黑色。
allen制止住她:「不要同我說這些。」
顧念只好噤聲。
之後她見到零的時候,將巧克力和糖果帶給他。
零一開始不肯收,被顧念勸了幾句之後收下了她的糖果。
糖果上的包裝是中文,零每一個字都看得懂,甚至於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他看得懂英文中文,暹羅語是後來allen教他的,他曾經懷疑過自己是華國人,但是不敢確認,今天看到這種糖果的包裝紙,他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從生產地址到味道,他都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默默將糖果紙收了起來,在窗子旁邊一直坐到了天黑。
…………
a市已經是盛夏時節,樹木蔥蔥鬱郁,城市依舊是有條不紊地轉動著。
戰勵的人已經去了暹羅談判,要求入境,目前暹羅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七月十日的時候。
華夏設計大獎名單公布,顧念獲得了一等獎,也是唯一的一位一等獎。
這是第一屆比賽,但是規模和質量卻很高,除卻巨額的獎金之外,還有後續的拍賣活動。
但是同時網上卻放出消息,顧念的作品不參與此次拍賣,而是直接以捐贈的方式捐給江城集團建築設計部。
由於她本人不方便,代理事宜全部都交給溫景梵的工作室處理。
江亦琛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之前顧念並沒有告訴他,所以當公關部總監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有些蒙在鼓裡面,聽了總監的解釋之後,才知道顧念將設計大賽得獎的作品贈予了江城建築設計部。
一等獎作品,評委還是殿堂級的建築大師norman和溫景梵的師父gaodi,被這兩位看上的作品那必然是天價,但是卻被顧念贈了出去。
江亦琛想到那天她說送給他一份禮物,想必就是這個。
或者說,那天她去見溫景梵說的也是這件事。
此事在網上還引起了不少的轟動,一是獲獎者如此年輕,二是獲獎者與江城集團總裁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已經是定局,江亦琛只要簽個字就ok了,等於免費買了天價的設計。
他這幾日應付了江家和謝家的人,已經是疲於分身,謝錦書已經是搶救不過來了,也許這輩子都可能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
他可以不見謝家的人,但是卻不能不見江家的人。
這件事再怎麼隱瞞,江老爺子和安千惠還是知道了。
可是江亦琛解釋了半天也說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想要等顧念回來再說。
這天晚上,他來到自己小時候的家,對安千惠說自己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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