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交接之中,仿佛有電閃雷鳴,朱魚站在門口不敢再看快速離去。筆神閣 m.bishenge。com開玩笑,那可是妖怪管理中心的老大,她一隻小妖躲還來不及呢,多看一眼那冰冷的男人都是折磨。
兩人目光對視良久,明月才施施然起身,又淡定道,「好。」這一個字語氣極輕,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已經對銀闕的事了如指掌。
走到門口明月與覓兒的目光對視,然後獨自離開。門外正在下樓的朱魚看見明月出來猶如看見死神,一個眨眼就跑不見影了。明月毫不在意,小妖見到他都是這個反應,早就見怪不怪了。
書房門緩緩關上,覓兒坐到明月剛剛坐過的地方,覺得口乾拿起剛剛銀闕倒給明月的茶就要喝,卻被銀闕一把搶過。
「幹什麼」覓兒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皺著眉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冷了,我重新給你倒。」開玩笑,司徒明月的東西怎麼能給覓兒喝,就算他沒碰過,那也是髒的。
不多時一杯新茶被銀闕小心翼翼送到覓兒手中,笑的溫潤又和煦,和對待明月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覓兒喝過茶,指甲彈出一道光芒,銀闕回頭卻見自己放出的翼蝠正暈頭轉向掉在地上。
「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對我用這種手段。」覓兒聲音平淡,聽不出她是不是生氣了。
「我,我還不是怕那個人對你不軌!」這話說的沒有絲毫底氣,畢竟他們兩人看起來那樣熟悉,且覓兒本就不是一般女子。
覓兒聽到後卻是眸子一冷,就像初次見面的那個時候,完全將他當作敵人,是一種立刻就能拔刀相向的眼神,「他是我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
唯一的,最重要的。
銀闕的注意力全落在這兩個詞身上,她是有多孤單才會用上「唯一」這個詞
「難道我不算你的朋友嗎」銀闕只覺得心中突然像塞了一坨棉花,悶悶的,鼓鼓的,透不過氣。
「你和他不一樣。」覓兒站起來,直視銀闕的眼睛,「至少他不會像你這樣做,偷聽可不是什麼美德。」
「我還不是怕你……」銀闕突然欺身上前,雙手撐著桌子,直視覓兒冰冷深沉的雙眼,在那雙好看的眼中,他只看到淡漠與冰寒,「我還不是怕那男人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想著少女偽裝後絕美的臉,想了半天才又補上這麼一句話。
「我們的關係……」覓兒毫不在意的笑刺痛銀闕的心,這個女人,真的是不容易親近的人吶!
「我們!」銀闕拉起袖子,手背上赫然是和覓兒手背上一樣的,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咒印,紅如火焰,魅惑如妖,「可是定下生死契約的!」
「明月的話是對的吧。」覓兒唇角帶笑,肯定了剛剛明月的猜測,「你怕我驅逐你,所以對我有所隱瞞。」
銀闕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心情複雜,「你要和我解除契約嗎」他心有不甘,難道今天就要敗在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身上嗎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難道就要在今天葬送嗎如果是這個冷情的女人,她肯定會這麼做的吧……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覓兒盯著他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真的不記得,我的記憶里都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所以我才猜測,自己是來自冥界,可具體的身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銀闕老實回答,好看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真誠,但是眉宇間的憂愁讓他整個人都萎靡下去了。
覓兒看他神情認真嚴肅,不像撒謊的樣子,心中對他的話倒也信了幾分。
只是他的身上隱約有黑暗之氣,那氣息是冥界獨有的死亡煞氣,他能以彼岸花結印,必然也和冥界脫不了關係。
「你之前見過的水晶棺就是封印我的地方,很久以前同樣有一男人幫我解除過封印,我以為我就那樣自由了。那男人野心很大,想到利用我的力量做皇帝,可終究還是敗露了,最後他被誅九族我沒有救他。他被砍頭的那一瞬間我又被奇怪的力量拉回水晶棺,所以……這一次的好不容易出來,我……不會讓你死,哪怕用我的命去換你的命,我也要保住這幾十年來之不易的自由。」銀闕靜靜的說完一直隱瞞的事情,他望著覓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忘記了被封印之前的所有事情,可我不想回去,日復一日的孤寂,黑暗,冷清我是真的怕了。司徒明月說的不錯,你只要不願意隨時都可以將我驅逐……」他說到這裡突然握住覓兒的手,「這個世界這麼美好,我不想去棺材裡躺著!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死在你手裡也不要回去!」
「哈哈!」覓兒突然被銀闕動情的話逗笑了,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銀闕被封印千年而她永生千年,他不想去棺材裡躺著而她卻偏偏想去躺一躺。
她的笑很美,很放鬆,很隨意,生生讓他這個沉重的話題變得不那麼壓抑,他不解她為何突然發笑,「你……打算怎麼做」銀闕小心翼翼的看著美麗的少女,生怕從她口中說出不好的話來,這種在人之下生存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覓兒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似乎是無意一般低語,「我不介意多個保鏢。」
銀闕的心在覓兒開口的瞬間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覓兒本就實力不可估量,又有外頭那種神神秘秘的男人在,只要面前少女開口說要驅逐他,他肯定得回到水晶棺中。
此時聽到覓兒這麼說,整個人一下子都精神了,他繞過書桌來到覓兒面前,扳過她的身體,聲音堅定如磐石,「我會是你這輩子永遠的朋友。」他說得振振有詞,仿佛就此定下了一個誓言。
覓兒怔愣之後微微一笑,她的心中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來歷定然不一般,自己對熒惑的事情有諸多懷疑,有銀闕在定然能幫上忙。明月說過,在契約中自己是主人不怕他有背叛或者反抗之心。她被萃蘿背叛本來不準備相信任何人,可是銀闕她想試試信他一次。千年的歲月她除了明月已經沒有什麼可珍視的人了,也不怕再被人背叛了。一個強大的人不懼怕任何未知的變數。
「或許吧。」覓兒表現得極為淡漠,生生在他的熱情之上,狠狠澆了一盆冷水,面對這樣的美少年,難道不應該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嗎
銀闕不得不想這個少女的審美有沒有問題,為什麼面對自己的美貌那樣無動於衷,現實的女人不都是見到他就會主動投懷送抱嗎怎麼到了這裡就失去了魅力
看著銀闕和覓兒同時從書房出來,而且氣氛融洽,就知道他做了如何選擇。明月相信覓兒有能力保護自己,所以心中很快就釋然了。
「我明白怎麼做,哥。」女孩淡淡一笑,這句哥實在叫得心頭溫柔一片,和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一樣,軟軟糯糯的聲音直到心底最深處。
明月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第二日中午幾人圍在桌上一起吃飯,大家不說話氣氛看著倒也融洽
「朱魚,你這飯怎麼這麼咸」覓兒吃了一口青椒牛肉,鹹的無異於直接吃鹽。
銀闕看了看覓兒也吃了一口面前的蝦仁,「好酸!」他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朱魚見他們兩不是作假也試探性的夾了一顆菜,果然難以入口!
「朱魚你平時可不是這技術」今天的朱魚看上去小心翼翼好像在害怕什麼。
「哎呀,這有些人呀,就不該出現在這裡。」銀闕陰陽怪氣看了看慢斯條理吃著白米飯的某人一眼
朱魚心道:就是啊,要不是這個冰塊臉站在廚房門口盯著她,她至於把菜做得這麼難吃嗎她一進廚房就盯著了,難不成還怕她在飯里下毒嗎
「既然菜都不合胃口,還是我親自下廚吧!」明月放下筷子走向廚房。
朱魚和銀闕對視一眼都很驚訝,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會做飯。覓兒看兩人眉來眼去甚是無聊,起身也進廚房幫忙。
覓兒不會做飯銀闕是知道的,他去廚房肯定會和那個男人說悄悄話,他又怎能給兩人獨處的機會呢於是他也一頭栽進廚房。
「覓兒,你又不會做飯快出去吧,這裡我來幫忙!」銀闕急巴巴地將覓兒推出去,覓兒哪怕有一分鐘和明月單獨相處他都不允許。開玩笑這個男人剛來就挑撥他和覓兒關係,這不是成心和自己過不去自己也不能讓他好過,拉出覓兒之後銀闕迅速關上房門。
面容俊朗的男人洗菜,切菜的動作都堪稱完美,連刀功也是無可挑剔。銀闕抱著手臂站在一邊,本想挑明月的錯處奈何人家根本沒給他那個機會。
朱魚看著關上的廚房門,擔心的看向向覓兒,「他們不會出事吧」
「那麼大兩個男人會出什麼事,總不至於把廚房給燒了吧」明明知道朱魚所指的是什麼,但她卻這樣笑著回答,顯然是不當心的。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明月一定也會尊重她。
「喂,司徒,你什麼時候走」銀闕真是一刻也不想看見明月那張冷臉。
明月只是耐心的品嘗著湯,不說話。
銀闕等了半天對方都不說一個字,他忍無可忍繼續開口:「司徒明月,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不准再挑撥我和覓兒的關係。」
明月依舊自顧自的忙碌,好像根本沒看見旁邊還有一號人。
「喂,冰塊臉,你是聾子嗎」銀闕自認為不是那麼容易動怒的人,可是面對這個明月,一句話都不說的角色,再好的耐心也會被磨光,「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成啞巴了」銀闕再也無法忍耐,一張俊臉蒙上陰影,他搶過明月手中的空盆,逼他開口了。
「你能保護她,就好。」明月的聲音極低,說起覓兒的時候是極其溫柔,然而銀闕聽得清清楚楚,「我希望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你能在意她。」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怎麼聽著覓兒好似被世人遺棄,被世界所不容、所拋棄,為什麼明月會說這樣的話。
明月重新拿了盆,接著美味的蝦仁圓子湯出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70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