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周去看我比賽。」
她的目光飄向遠方,神色帶著愁緒,臉上淡淡的祛斑仿佛影響不了她的漂亮。很奇怪他竟然會覺得這樣一個長相平平的少女漂亮,她在別人眼裡只能說不醜但也和漂亮八竿子打不著。
眼前浮現男生陽光帥氣的臉,他的笑容好像一朵向日葵,莫名和今天的天氣很協調。
「文超?」覓兒回神,坐直身體顯然十分驚訝。這段時間文超一直在外地比賽,已經很久不見,紅色髮帶下的他依舊精神奕奕,陽光依舊。
「我有事,去不了。」覓兒想也沒想的拒絕,說實話她對籃球不感興趣,也和文超不熟,實在沒有理由去。
文超眼神一瞬間的閃爍,他早已經料到她的回答,可就是不死心的要來問一問,不管是清風古鎮還是百音酒店,亦或是其它的小事情,他一直知道在她心中他不過是陌生人罷了。可心低有個聲音總是不停在響:你甘心嗎?自己到底差在哪裡?
想到這裡他急切的想要回來見她,想要邀請她,想要告訴她,他不比別人差。
「你總是這樣冷冰冰的,你看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和你說話?」文超不但不惱怒,還好整以暇的在她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的腦海里自動將藍時末抹除,藍時末這個人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實在是異類。
覓兒抿唇不說話,不是她冷冰冰,她只是不願意和別人親近,她覺得沒有意義,就像阿蓉,總有一天會死去。如果不曾擁有過就不會害怕失去。
「我能有機會參加比賽你是最幫我最多的人,我希望決賽那天你也能來現場幫我加油,俗話說送佛送到西,你可不能半途而廢。」他的話聽起來十分充滿希冀。
「我去不去沒什麼影響。」覓兒哦目光落在遠方,這節體育課好像沒什麼人。
「所以你不來嗎?我以為經歷一些事情我們算是朋友了,你就這麼無情嗎?」文超憂傷至極長嘆口氣。
「百音酒店的事,謝謝你。」覓兒明白他的意思,上次百音酒店沈夢白的到來並不是巧合,是他通知的,她知道卻一直沒有謝過他。
「那就來看我比賽,就當道謝,反正是星期天不影響你學習,而且離學校不遠,你有專車接送特別方便,實在不行我派人去接你,或者我親自去接也行。」文超懇切。
「我真有事。」覓兒依舊堅持。
文超忽的轉過頭看向少女,面無表情顯得很生氣。淡淡陽光下纖長睫毛根根分明,讓她一向連冰冷的臉上也泛起一層柔軟的光,莫名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那種似夢似幻的感覺叫他想要伸手去觸摸,摸摸她的臉頰是不是真有看上去那麼柔軟無骨。
良久他才在那那抹夢幻中回神。
「沐離讓你去學生會,你不去就讓武術部的那群人來騷擾你,他的心思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文超不糾結於比賽的事情而是說起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是。」這件事情她多多少少有過這樣的猜測,文超說出來不過是肯定她的想法。
「黎姿自殺了好像對你有影響,我聽說黎姿的父母在起訴你?」文超對這件事情好像有點關心。
他這彎轉的有點快,覓兒不知道他說這話有什麼意思,只是沉默等待他的下文。
「黎姿那樣要強的人是不可能自殺的,陳思琪和沐離分手後程思琪那大小姐脾氣直接將柳葉竹打住院了。」文超滔滔不絕對這種八卦竟如數家珍。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覓兒蹙眉明顯對這種八卦消息不感興趣。
「只是想讓你遠離沐離而已。」文超攤手,不知為什麼他很害怕覓兒的特別之處被別人發現,她就像一個珍寶莫名就不願意讓別人發現。
「我和他又不熟,遠的很。而且我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覓兒起身,表示不想再聽下去了。
「你對她們不感興趣難道對洛佳佳也不感興趣?」文超不急不忙終於亮出自己的底牌。
覓兒側頭看向文超,眸子裡漆黑看不出情緒,淡淡的反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聽藍時末說過你之前原本打算退學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不退了。」他淡淡一笑格外自信,「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因為那天洛佳佳轉校過來了吧!看得出你對她很關注,而她對你也不同。別人對你無不是敬而遠之,唯獨她時不時和你靠近,前段時間竟然還傳出你們『百合』的流言。我調查過她,她從未出過國何來從『從日本回來』一說?清風古鎮也是她讓我去找你,現在想來她是故意的也說不準,這樣說來她和藍時末一起失蹤也不再是巧合,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吧?」他好整以暇的說了很多,覓兒十分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查到了這些,他還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的還不少,你究竟要說什麼?」覓兒打算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當然。」當心裡在意某個人時眼光會不自覺落在那人身上,心中會想著要更加了解她一些,想和她有共同的語言,甚至共同的秘密,無時無刻不想著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這樣便不會覺得兩人之間距離太遠。
「我不明白這和洛佳佳有什麼關係?」
「今早警察找了洛佳佳,因為黎姿死的時候有人看見她從那棟樓里出來。」他接著說。
「不可能!」覓兒篤定反駁「她和黎姿幾乎沒有交集」,她一直讓人盯著洛佳佳,從沒發現她和黎姿有過任何聯繫,哪怕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交集都沒有。
「我也是偶然發現的。」能夠在在父親的書房看到機密文件也是一種能力。
洛佳佳和黎姿的死有關係嗎?黎姿的死有很多流言相繼落在她身上,她覺得以藍屏的調查能力可以還她一個清白,她多少是不在意這些的,可是一旦牽扯到洛佳佳她心總是放不下。
「覓兒,我告訴你這麼多你是不是應該回報點什麼?」文超摸摸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天上不會掉餡餅,他說這些肯定有事。
見她不說話文超繼續說:「我們好歹也算共過生死,就算是普通同學也不會像你這樣無動於衷,讓你來送看我比賽就這麼難嗎?」他聲音忽然低沉認真又含著許多期待。
這一刻文超的臉和盛錦的臉重合,「和我在一起就那麼難嗎?」盛錦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期許。
覓兒側頭掩蓋住眸子裡的暗淡。
盛錦呀盛錦我該拿你怎麼辦?你真的是入魔障了!
「好吧。」她輕聲回答,儘管心裡有個聲音在提醒她:這個人不正常要遠離。可「拿人手短」這四個字真的是無法逃脫的枷鎖。
短短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他的心一下子落了地,被一種軟綿綿的東西塞的滿滿的,濃烈的滿足感讓他心情極好。
程如今說的不錯,和她這樣倔強冰冷的女生不能談「交情」要談「交易」。
覓兒走後牆角處走來一人,不同於文超的喜悅,他面色凝重好像在擔憂什麼。
「程少,真有你的她果然答應了。」文超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感染到他的好兄弟程如今,反而讓程如今生出一種「男大不中留」的錯覺。
「文超,你老實告訴我,那麼多女生為什麼偏偏對一個冷若冰霜的人費盡心機?」他不明白,那麼多人比皇杞覓兒漂亮溫柔,比她善解人意,他怎麼就能看都不看?非得看上這麼個長的丑不說,還脾氣古怪的人?
「程少,我很想告訴你,可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想起沈夢白的威脅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口。
程如今知道他不是一個有意欺瞞他的人,也知道他有他的道理,可作為好兄弟,他不得不對對他說一句不愛聽的話,「文超,她不適合你。」
「唉,這可不是好哥們該說的話!」文超不高興的拍拍他的肩膀,引誘道:「這個時候你應該給我加油助威才是。」
「如果換作是別人,我肯定給你加油助威,可她不行。」程如今說的篤定。
「怎麼?難道你也喜她他?」文超不可思議地看著程如今用開玩笑的口氣說。他很奇怪,這是他第一次在他高興、興奮的頭上澆冷水。
「每天接送他上下學的那個男人,你見過無數遍了吧?每天都在一起,你知道他們的關係嗎?你肯定查過也查不到對吧?不止她神秘,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很神秘,最近藍時末也住在她家,想來在她心裡你連藍時末都不如。」程如今眼看著文超的表情由高興到平靜再到低沉,他不後悔,他只是提前給他一劑預防藥,免得受傷太深。
是啊,藍時末已經住到她家裡了,而她連他的邀請都不正眼一看,這種差別待遇一眼就看出來了。
程如今說的沒錯。
那個男人論長相論氣質無不是萬一挑一,獨一無二,連公認的校草沐離恐怕也是望塵莫及。他的內心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她長得不好看,那樣優秀絕倫的男子也應該和她沒有關係,他幼稚的想法不過是自欺罷了。
他抬頭飛快地將目光中的低落和悲傷掩埋:「好啦!我的好兄弟,好程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有分寸!」他深吸一口氣攀上程如今的肩,沒事兒人一樣往前走。程如今收起肅然和不安,真心希望他依舊做一個自由灑脫的人,不要被其它事情束縛,陷入到悲傷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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