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很累,joke,我不想自己成為你的負擔,儘管我現在已經拖著你的後腿了。」
他低頭看了她半響,最後鬆了手,讓她到後面去。
越野車的座位比一般的轎車要寬敞些許,可是睡在上面也不見得多好。
杜悅知道這是活該,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坐在前面的男人,她突然心疼得眼眶有些發熱。
如同joke所說的,睡著之後後半夜冷得很,她整個人縮在一起,還是覺得手腳冷得很。
她最後還是被冷醒了,看著前面的joke,毯子在她的身上,她尚且被冷醒,這晚上零下的氣溫。
杜悅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起身披著毛毯跨到了前排,等她兩隻腳過去放好的時候,joke已經扭頭看著她:「怎麼了?」
她沒說話,抬手摸了摸他,他大概猜到她什麼意思,連著毯子將她抱到懷裡面。
夾克衫的皮面帶著冷冽貼在她的臉頰上,杜悅顫了顫,抬手貼在了他的臉上,比她發冰的手還要冷。
「冷醒了?」
她搖了搖頭,有些後悔攔著他去借宿。
她應該相信joke的,黑方要找上他們並沒有那麼容易。
joke抱了她一會兒,然後突然之間將車前的燈開了:「我們現在出省?」
杜悅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多,她也睡不下去了,出省之後找個賓館會比呆在車上好。
「好。」
深夜中,車子啟動的聲音有些大。
杜悅莫名其妙得有些緊張,暖氣開始重新供應,她摸著自己發冷的手,窗外夜色如墨。
黑方不知道她們在哪裡,她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她閉了閉眼,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走高速,入口的監控太明顯了,幸好晚上國道的車並不多。
六點半的時候,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撕開黑夜的暗,她眯著眼,從那並不怎麼濃的睡眠中清醒過來。
車窗外面的一切全然陌生,杜悅揉了揉眼睛,側頭看了一眼joke:「我們到哪裡了?」
「n市。」
她點了點頭:「還有多久進入市區?」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天空已經亮了不少,車子漸漸地從那了無人跡的道路駛向城鎮。
清晨,隔得那麼遠,她似乎能夠聽到小販吆喝的聲音。
joke習慣選擇比較低調的城鎮,車子停在鬧市區中,這個時候正好是上班族和上學族出現的時間,早餐店裡面都坐滿了人。
久違的小旅館,杜悅說不清楚自己再次住進去到底是什麼感受,她轉身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後的人進了浴室。
「……」一如既往的潔癖。
joke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是睡得並不算是很熟,人被抱起來的時候她習慣性地抬手抱住對方的脖子:「洗好了?」
「嗯,把衣服脫了再睡。」
他其實已經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了,杜悅的睡意清醒了幾分,撥開他的手自己脫內衣。
「你不嫌棄我沒洗澡?」
大概是這個陌生的地方給了他們足夠的安全感,他站在床沿看著她居然勾起唇笑了:「你更髒的時候我都睡過。」
「……」
她想起了那時候在山裡面,好幾天沒有洗澡,也不敢洗澡。
杜悅脫完衣服之後將自己裹進被子裡面去,只露出一雙眼睛:「你確定黑方追來了?」
他突然冷冷地勾了勾唇,抬手拍了拍她示意她往裡面挪一點:「大半個中國他都追過來了,這一次他還不趁機追過來?」
joke說得沒錯,這大概是他最弱的時候了。龍青喝roe都沒有辦法給予他幫助,如果黑方連這個機會都不把握的話,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杜悅往裡面挪了挪,贊同地笑了笑:「沒關係,大不了當度蜜月好了。」就是這個蜜月是自駕的。
「你怕什麼?」
這次的床倒是不小,她挪著挪著兩個人都隔了將近一米了。joke眉頭一動,直接伸手就將她連人帶被撈了回去。
杜悅眨了眨眼:「我沒怕啊。」
他直接就開口拆穿:「那你挪那麼遠幹嘛?」
joke向來都是目的明確的,就好像現在,她身上剩的衣服並不多,他的手在被子下面幾下就把她的褲子全扯掉了。
杜悅大驚,連忙閉上眼睛:「睡覺睡覺,昨晚都沒睡好。」
「嗯,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
joke將浴巾脫了上來的時候她就猜到他想幹嘛了,他又不是喜歡裸睡的人,渾身赤條條的想幹什麼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你,你不困嗎?!」
她被撩撥得沒辦法,只好睜開眼睛看著他。
「我想再困一些再睡。」
說著他雙手抱著她將她整個人在被窩裡面翻了個身,直接趴在他身上。
杜悅燥得不行,低頭咬了他一口:「變態!」
「你難道不覺得處在危險中做這樣的事情,會比平時刺激嗎?」
「閉-嘴!」
相比她的惱羞成怒,joke顯然比較愉悅,抬手拍了拍她:「動一下。」
「……」
樓下的喧囂漸漸回歸平靜,杜悅喘著氣,現在如果黑方突然破門而入,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力氣逃了。
joke還沒有睡,他動了動,抬頭吻了吻她閉著的眼眸:「總覺得怎麼都不夠。」
「睡-覺!」
她覺得還是以前的joke可愛一點。
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傍晚了,joke不在房間裡面,她抱著被子起來坐了一會兒,才去浴室洗漱。
出來的時候joke已經帶著晚餐回來了,她出去的時候他正在打著電話,估計是和龍青在說b市的事情。
「出,事了?」
聲音的還有些喑啞,一開口甚至有些說不出話,而這些都多虧了眼前的人。
他搖了搖頭,將b市的事情簡單地給她說了說:「前幾天金炳的一個後台被捉了,龍青現在正想辦法把他的老窩找出來。」
這真是一件讓人值得開心的事情呢。
「黑方呢?」
「分了五隊人追我們。」
杜悅將飯盒打開,遞到他跟前:「看來他是打算來場圍獵遊戲了。」
joke看著將手機往一旁一扔,視線看著那床上的手機,嘴角微微勾著有幾分冷意。
杜悅沒再說話,看了看飯盒裡面的胡蘿蔔,全挑到他飯盒裡面去了。
注意到她的動作,沈澈眉頭皺了皺,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抬頭看著她。
杜悅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訕訕地笑了笑:「胡蘿蔔維生素多。」
「怪不得你近視。」
她撇了撇嘴,乾脆端起飯盒全部都撥了過去:「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不可愛了。」
沈澈挑了挑眉,按住她的手,不讓過她繼續把那芹菜挑出來:「為什麼?」
「越來越明騷了!」
他鬆了手,夾起一塊蘿蔔往她嘴裡塞:「吃了。」
杜悅猝手不及,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下意識地張開嘴,直到滿嘴都是那胡蘿蔔的味道,眉頭一擰,結果他又夾著塞了第二塊:「繼續。」
這一次她打死不張嘴,他直接捏著她的嘴往她嘴裡塞。
「沈澈你這麼殘暴真的好嗎?!」
他看著她惱怒的樣子,突然間笑了:「你不是喜歡我以前的樣子嗎?難道我以前不是這樣對你的?」
「……」她竟無言以對。
說著他又抬手往她嘴裡塞了一塊胡蘿蔔,動作快准狠,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杜悅想吐掉,看著他微微挑起的眼角,明明帶著幾分得意。
想了想,一口口地嚼著,然後趁他不注意,直接堵住他的嘴,全部塞到他嘴裡:「敢吐出來你死定了!」
他倒是比她爽快,只是咽了之後按著她後腦勺直接就吻了下去。
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說的就是她了。
這頓飯吃得有點兒肉麻,可是到底還是吃完了。
杜悅平時不怎麼喜歡看電視,沈澈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在房間裡面無所事事。
她走到窗前看了看下面,也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樓下的街道熱鬧極了。
她回頭看了看joke,有些期待:「我們下去走走?」
「你覺得呢?」
大概是黑方還沒有追上來,她幾乎都忘了自己現在在幹嘛。
房子的隔音並不好,樓下的嬉笑聲甚至還有音樂聲不斷地傳上來,她將手上的窗簾放下,倒回去換了個台。
沈澈突然之間將一旁的外套套了起來,杜悅看著她有些詫異:「你去哪裡?」
他伸手看著她:「起來。」
杜悅有一秒鐘的怔忪,很快她就意識到沈澈的意思了,她伸手搭在他手上,順著他的力道跳起來抱住他親了親:「愛死你了。」
並不是什麼節日,而是遠處的一個廣場有節目。
春節的氣息似乎還沒有散去多少,這個鎮上到處都還保留著春節的喜慶,那些路燈上的紅燈籠照在人的臉上,連人臉都像是醉了胭脂一樣。
八點多的街道正是旺盛的時候,吃完晚飯出來閒逛的情侶或者夫妻或者是年輕人,一路上不少的人。
杜悅並不敢鬧事,雖然人多,她和沈澈被掩蓋了,但是同樣的,黑方的人也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突然之間冒出一堆人。
她就跟著人群看看,牽著沈澈,這是她以前從未嘗試過的事情。
走過去才發現廣場那邊有快閃表演,音樂響得好幾條街都能夠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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